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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之道,你看开些。”

    “说是这么说,但很难做到。”

    徐青青见朱棣表情冷静,因而想到马皇后去世的时候,他也是这副表情,心里明明难过,却从不表现在脸上。

    “人的情绪要纾解才好,不然容易憋坏身子。王爷难受的时候若怕人看见,可以自己找个地方——”

    朱棣点了一下徐青青的额头,“管好你自己吧。”

    说她自己都哭得不能自已了,还有心情cao心别人。

    随着年纪的长大,终究会面临身边人的逝去,心中难免怅惘,不禁想到自己将来也会有这么一天。

    “王爷说生老病死,自然之道,那将来有一天我——”

    徐青青话没说完,就被朱棣突然射过来的眼神给堵了回去。看起来好凶,像要吃人一样。

    徐青青其实不怕朱棣这眼神,按照以往的经验,他对她不过是色厉内荏,最终也不会舍得把她怎么样。

    徐青青欲再说,却感觉到朱棣狠狠攥着自己的手。她嘴唇动了动,没说出口。

    人生不就是这样,正因为短暂,才让人知道珍惜光阴,珍惜当下,想方设法地琢磨着人生怎样过更有意义。那天早晚会来,何必想那么多,过好当下便是。

    ……

    朱棣给徐青青的承诺并算不多,但做的永远比说的多太多。

    春去冬来,岁月如梭,总会在人的脸上留下印记,尤其是女人,比男人更易老。尽管徐青青注重养生和保养,可是三十岁的女人终究是抵不过二八年华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施粉黛,满脸的鲜嫩,青春活泼,尤其是那几名朝鲜特意选拔进献而来的美人,不论姿色还是身段都无可挑剔。而且这些小姑娘们都懵懵懂懂,性子娇憨,正是最讨喜可爱的年纪。连徐青青见了,都不禁想多瞅两眼。

    两国交好,朱棣不能拒绝朝鲜的进献,但收了这些姑娘们,转头就在使臣离开之后,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赐给自己属下的将士们。

    如果没有外界的诱惑,长时间坚持一件事可能并不算难。但朱棣身为王爷,应酬时总有各类美色环绕在他身边,加之他们老夫老妻之间这么长时间,早没什么新鲜感了,他依旧能做到修身自持,实属难得。

    不过这期间偶也有‘意外’发生。

    前北平布政使司李彧以‘损名节’的办法设计朱棣纳了其堂妹李氏为王府侍妾。此女的母亲本为青楼妓子出身,她是李家旁支的庶女,本就没什么位份,自小就她亲娘养来凭着姿色去伺候男人。这女子一进府,便使出浑身解数,想方设法勾引朱棣,不安分至极。被徐青青的人好生教了一顿规矩后,才老老实实地呆在自己的小院不出门。

    之后没多久,徐青青竟得知这李氏居然胆大地跟侍卫私通。她本欲处置,朱棣却接手了,之后徐青青便没再过问。九个月后,李氏因生子难产而亡。碰巧这时候李彧贪污案事发,前来央求朱棣,更拿李氏之子做说辞,声称自己好歹是王爷儿子的舅舅。

    李彧兴冲冲而来,灰头土脸而去。之后,徐青青又听说这尚未满月的孩子夭折了。

    徐青青没问那‘损名节’的设计具体经过是什么,因为朱棣那天把人带回来的时候,脸上嫌恶的表情不作假,而且只是单纯的嫌恶,其中并没有愤怒,说明他并没被算计上。所以徐青青半点不担心这里头有事儿,也便没有多问。

    不过如今这孩子突然夭折,徐青青就不得不问过朱棣经过。原来当初李彧在酒中下药欲算计李氏和朱棣,但事并未成。那李氏被府中的另一宾客jian污了而不自知。朱棣之所以允李氏回府,一不想打草惊蛇;二他却道不重要,便没说。

    后来徐青青才知道这‘二不重要’是什么,原来不知从何时起,京城那边竟传出了她善妒想谋夺燕王独宠的谣言,更有御史曾参本提及此事,被皇帝叱骂多管闲事,随后搁置了。但可想而知,如果这类参本数量增加。

    耳边讲大道理的人多了,皇帝听久了,难免会也有耳根子被说软的时候。皇帝的性子向来有一说一,等到那时再想法子应对,只怕就晚了,少不得要给燕王府添几位御赐的夫人、淑人。御赐有位份的女子,那都是上了皇家册子的,甭管是否碍眼,都得留着,甚至因为御赐,王爷还要给面子去那里留宿才行。

    徐青青很感恩朱棣周全的安排。跟朱棣做夫妻这么多年,徐青青确实爱他,却一直爱得有所保留,因为对方王爷的身份太占权威优势,她怕自己一旦付出所有而迷失了自己,再不复返。

    朱棣则太聪明了,他深知徐青青爱的程度,未有一句不满的抱怨,却在经年累月、点点滴滴中,慢慢地蚕食掉徐青青的那些‘保留’,最终令徐青青心甘情愿地把她的所有都给了他。

    朱棣的心被徐青青填满的时候,正是红梅苑内棣棠花开得正好的时候,他从徐青青的身后拥着徐青青,贴在徐青青左肩颈处,亲昵地抱着她,跟她一起赏花。

    “想不到当初就这么短的一枝棣棠花,如今竟能长出这般好的模样。”徐青青抬手比量了一下长短,认真地解说。

    朱棣轻笑一声应是。他吩咐花匠以命做担保,格外照料这株棣棠花,自然该长得好。

    “已经拿它压枝了几棵,回头都长大了,都开在墙边,必定更美。”徐青青又道。

    朱棣‘嗯’了一声,便侧首亲了徐青青耳朵一下,徐青青登时就脸红了。朱棣不禁想起他第一次这般亲徐青青的时候,欲再下口,就感觉有东西拽他的衣袍。

    “爹爹,娘亲,你们在干嘛?”五岁的小丝瓜左右手分别扯住了朱棣和徐青青衣衫,张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仰头望着徐青青和朱棣。

    徐青青立刻从朱棣怀里躲开,弯腰去抱小丝瓜。朱棣无奈地看小儿子一眼,随即目光一扫,那边带着小公子来的两位奶娘立刻都觉得后脖颈发冷。

    小公子虽然年纪小,但跑得真挺快啊,她们无能,没能及时拦住。

    “娘亲——”小丝瓜胖乎乎的小手搂住徐青青的脖颈,就要学着自己爹爹那样,也要往徐青青的耳朵上亲。

    粉粉的小嘴儿嘟起来往上凑的时候,却一口亲到了手背上。小丝瓜歪头不解地看向朱棣,不明白自己的爹爹为何拦着自己。

    朱棣正要训教他,被徐青青一个眼神制止了。

    朱棣便伸手抱过小丝瓜,对他道:“小丝瓜为何不亲爹爹?”

    小丝瓜才刚看见自己爹爹满脸冷酷的样子,吓得差点哭出来,忽然听爹爹这话,才明白过来,原来是爹爹嫉妒自己没亲他。

    “那丝瓜亲爹爹。”小丝瓜说罢,就在朱棣脸上亲了好几口。

    这时候小冬瓜、小甜瓜和小西瓜都下学回来了,一路上打闹到红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