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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与她有关的事情上,束手无策呢。 仿佛空有一身自若筹谋。 无可奈何。 看不透她。 不知她一切所为究是因何而起,又要作何而定。 她与谢欢有何故怨? 她足不出户,却又知晓一切。 她讨他的欢心,却从不屈势献媚。 还有, 为何第一次见面,她便能叫出自己的名字。 思绪飘远。 魏央想起,那日春风暖阳明媚的清若寺。 他记了很久。 他原是去寻慧一大师下棋,寺内的小沙弥引他去了往生亭,称是住持吩咐,让他在此地等候。 稍后便到。 往生亭内无桌无椅,台阶与碧水相融,远处望去,似是水上徒生出一座亭子。 他走进亭内,一眼望见勾阑上坐卧着一名女子。 如瀑的长发披在身上,头倚朱漆红柱,约是小憩。 他想着,这清若寺园大房多,许是谁家的小姐来寺里祈福,与下人走失了。 被这往生亭引了来,才在此等候。 出于避嫌守义,他应退身离去。 却在转身抬脚间,听到一句呓语: “谢欢。” 声音细如清风,说的却是天子的名讳。 嗯?与皇帝相识? 顿住了脚步,他觉得自己或许该等一等。 坐在相隔不远的勾阑上,魏央饶有兴趣的望着她。 这一眼。 灿如春华,皎如秋月。 再让人移不开眼睛。 他并非贪财好色之辈,却也独觉得她仙姿玉色,仿若天人。 有着倾世绝貌。 西平还有这样的女子,是他未曾见过的? 约有片刻,适方才还曾安宁熟睡的面孔,忽然颦眉促额,悲戚了起来。 或是梦魇。 新月佳人,哀怜闭目,下唇轻咬。 极细地一声梦呓,喊得撕心: “魏央。” 心忽然倏地一紧,似是撞上山河,碰遇寒浆。 喘息生困。 他听的仔细。 这突生的异样,让他隐隐有些堕入云雾。 手不自觉地扶着胸口,茫然地抬眼去望,不知所以。 这才是白问月真正第一次喊出他的名字。 在她的梦中。 让他久不能解,久不能忘。 见她痛苦万分,久久挣扎却无所挣脱的模样。 似乎是一个不太愉快的噩梦。 他忍不住出声唤醒了她。 “姑娘,醒醒。” 秀眸惺忪,幽幽醒转。 一双寒瞳秋水,似深湖之冰。 蒙了一层冬霜。 却, 在看清他的面孔后,忽生光泽。 灿若星河。 她喊: “魏央。” 清声欢悦却又悲咽,语气中还隐隐有几分不舍。 仿佛是失而复得,又似久别重逢。 可他们, 明明是素不相识。 这一声。 心又无名地撞了不周山。 天柱中折,地维绝断,日月星辰错移,故水江河淹没苍东大地。 酸楚万千,比之方才, 更甚。 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如此凄楚地喊出他的名字。 半刻。 心脏似是跳停,呼吸无声。 莫非我死了? 魏央这样想。 无稽且荒谬。 想法来的荒唐,认真思索的他更显神怪。 这位喊了他名讳的女子,因为他的有心或无意,成为了他的妻子。 可以看得出她是真心敬他,也是诚心想要讨他的欢喜。 但这些, 并非是因为她觉得,眼前这个人,是她要钟爱一生,放在心上的人。 他看的明白。 看透这一点的魏央。 又忽然难过。 让他不解的是,这种难过的情绪里,为何还夹杂着一丝, 微乎其微的……恐慌? 面对千军万马时,他不曾怕过;遭遇埋伏后,他也不曾慌过。 他向来固执,做事讲的便是一个透彻。 万事明白,不做痴梦。 既不爱他,他大可将一切问个清楚,再撒手去寻别人。 可他一想,若是条条理理皆都明晰,摊开所有, 他许会失去她。 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怕了。 绝不能说。 空月皎洁,洞穿所有。 他同沉沉的风怯懦出声, 只道,我等。 他没有想过要等到何时,也不想过问是否会等到。 正如他成婚当晚,心中所想的那样, 此一时还在我的身边,便好。 多久,我都等。 他同她分房,并非置气。 而是怕自己会有一天失去理智, 会忍不住质问,说些伤害她的话。 直到。 她同林双玉见面,他暗中提醒,知晓她冰雪聪明,必会去贺府走一遭。 却不知,她竟是打算瞒着他的。 还有,茶间那个惊慌失措的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多了。 没有一处是能猜透她的心思的。 罢了。 做不到放任不管,又做不到明言挑开。 那便让一切都随西平的风, 去吧。 他只要陪着便够了。 马车安稳地行驶,车内寂静无声。 魏央闭目,万般无奈。 “你喜欢我吗?” 莺声穿耳,同昨日春风。 魏央缓缓睁开了眼睛,黑曜石般的清眸,是丝毫未曾掩饰的诧异。 “你喜欢我吗?” 白问月又问了一遍。 空气莫名有些紧张。 她是,魏央亦是。 如何也想不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 用的还是‘喜欢’这个词。 极其不擅长地措词了半晌,态度严谨。 魏央答道: “喜欢。” “同寻路天涯,祈明日朝升。” 一去不回,不得便死。 隐隐窜起怒火,白问月竭力地压制着自己。 这样的魏央,同上一世,有何区别? “你喜欢我什么?我除却害了你,我什么也做不到。” 她愤愤出声:“这世间我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你, 也只有你。 如若我的存在,只是因害你而生,那我活着又有何意义?” 言辞激烈,隐隐有些伤人。 魏央听得仔细, 却无言以对。 如何善言的规劝,所得的皆不是真心。 她质疑自己的存在,并非是因为爱他。 他很清楚。 微微转首,有些疲了,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同她争出个对错来。 她总归是自己的妻子。 他永不放手。 未料。 兰香忽然袭来,动作突然。 白问月死死地环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