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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到处溜达。一边听取汇报,一边欣赏士兵们从旅行商人们那里购买的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期间还喝走了两个在女营外面乱转的士兵。 小样,你们不知道里面很有几个是汉森大妈精心挑选与培养。又在男爵夫人那里接收了一些古怪知识的女将,我这是在为你们的身心健康考虑! 他就这样一路当着活雷锋,直到他走到男爵夫人帐幕外,眼角一闪,看到男爵夫人正在帐幕外的一棵树下面原地跳跃,高举双手试图摸到那棵树最低的一根树枝。 她在干嘛? 杰生看了又看,没看到那树上长了什么金苹果,值得男爵夫人这样拼命。 “要取什么东西吗?” “不。” “那这是……” 事情还要从出征前一天说起。 她到主教那里做誓师仪式的最后一次演说对词,结果临别闲谈的时候听到了一件晴天霹雳般的事情。 骑士带给主教的礼物,他已经尝过了。 “涂在面包上,吃起来不错,哎,你的脸色怎么了?” 喵喵喵喵他吃下去了!他吃下去了!这怎么可能!那种如同化学武器的玩意儿……从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罗怡,自诩久经地沟油、香精、色素、塑化剂等等考验,已达百毒不侵五颗星(印度阿三那种开挂的不算),不过骑士带来的腐烂鲨鱼rou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大魔王已经强迫自己遗忘了。 “味道确实浓烈了点——恩,比从前跟我父亲去皮革加工地闻到的气味浓一些。”屠宰业的一个副产品就是皮革,另外一个副产品是鞣制皮革用的油脂,所以他对散发恶臭的皮革作坊熟得就跟自己家一样。 异界穿越过来的大魔王看着姿容秀丽,侃侃而谈的少年主教,联想到刚穿越看到的粪尿满街……好吧她真不愿意想起来面前这朵鲜花是从那样一个粪堆里长出来的……还是忘了这事,专心看看颜就好了! 但是看颜又给大魔王增加了另外一重烦恼。 “我给你留了点——咦?” 面前的年轻女子眼中闪烁着跳动的火焰:“站到墙边去!” “呃?怎么……” “靠窗的那面墙!靠窗站好!挺直了!”她的声音有些激动,然后,男爵夫人抽了个脚凳摆在他面前,一个跳跃站到了脚凳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那双平时和善天真的圆眼睛危险地咪成了一条线。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靠着墙壁,一时迷惑难解,因为事先说了是商议军务,所以那时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室内非常安静,静到连呼吸声都没有。 然后一只手缓慢地抚过他的头发,让他一个激灵,背后不知不觉地就冒出了汗——他面前的这个身体里,可是有一个非同一般的,不属于原主人的灵魂——他很清楚这一点。这个灵魂……这个曾经被压制、囚禁了一千年的灵魂……它想做什么? 不管它想做什么,他…… “啊!果然!”年轻女子跳下了脚凳,“你又长了三公分!太不公平了!”她悲伤地跑了出去,凭啥啊,为嘛男人到了这个岁数还能长个啊!为嘛她就不长啊!每次爬马背都那么吃力! 这个逗比…… 这都什么人!不,什么恶魔嘛!把人按墙上就为了跟窗户比来量身高! 主教忽然觉得,他现在跟着的这个老大,实在是太……咳!而他老大的老大,该不会……也是……这种作风……吧…… 不过……大概正是因为有这样白痴逗比的性格,所以在被夺取了世界,压制了一千年,又遭遇了那样的污名之后,才能不沉浸在黑暗的过去中,对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造物仍然充满爱吧…… 罗怡不知道对方的心理活动,她只烦恼一件事情,自己不长个。 只长腰围。 这真是太……咳! 所以,她即使在出征的时候,也不忘跳跃锻炼,个头能长一公分就是一公分。虽然,这应该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减腰围更实际。 听完这个悲伤的故事,杰生慢慢地踱步走开了。 “哥哥,你在干什么呢?”牵着马巡视完营地的珍妮用稀奇的眼神看着兄长,这难道是教会新开发出来的敬神仪式么?可是她哥哥从来连礼拜都不做呀! “……你别管。”一下,我要长个儿,两下,我要长个儿,三下,我一定要长个儿——妈蛋男爵夫人比我高那么多了还不满足!我也是男人呀!我再努力努力还是能长个的,一定能!(……) 216 风暴前夕 大海中那些透明的、美丽的水母,有一个奇妙的本能,就是在暴风雨来临前的几个小时,它们就能知晓,然后一只只沉到那幽深的、安全的海底,躲开海面暴烈的狂风巨浪。因为它们有这个能力,所以它们那脆弱的身体才不会在暴风雨中破碎。 然而,愚蠢的人类并没有这种能力。 那天,天气是让人心情糟糕的阴天,铅灰色的浓密云彩遍布了整个天空,仿佛随时会降下可怕的暴风雨一样,然而费萨尔伯爵并没有把这糟糕的天气放在心上。他在庭院里行走的时候,和人扔骰子作戏的时候,还是一如以往的气派。 费萨尔伯爵领地的男主人,他占据这个地位不是因为他有什么出色了不起的战功,也不是因为他怎样地善于钻营,只是因为他是纽斯特里亚一个古老家族的后代,但是他自己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一点的。 慈悲的天主知道他为了这个古老家族的荣光有多么上进! 他曾经多次参与战争(他大女儿的婚事就是在战场上缔结的,作为那个救了他的骑士的谢礼)但是每次都时运不济,既没有得到什么战利品,也没有得到国王的赏赐。他从父亲那里继承的领地是多大,到现在还是多大,尽管他孜孜不倦地为了模糊不清的地界与他的邻居们争吵,但每次他的邻居们都能从教会或者乌尔里希公爵或者其他什么人那里得到援助,使他的期望落空。 当他觉得天主不使他在战场上得到胜利,又看到朝臣们在国王面前的地位和尊宠的时候。他就积极地参与到宫廷的事务当中去。他推荐他的兄弟奥多进了新建的海军,又帮忙筹办了其他两、三件事情。他对自己未来的成功信心满满。然而天主注定又一次教他失望。 老国王退位的时候,他觉得他的时运会扭转。诚然,乌尔里希公爵对他并不亲近,纽斯特里亚的旧贵族们也不满他在新的宫廷里向乌尔里希公爵等人献殷勤的态度,然而,他还是觉得他的运气来了。 “进入教会,”他对自己说,“很多古老的贵族家庭都这么干,是呀,我之前怎么想不到呢?只消剃了头。念几句经文,土地和财富就滚滚而来。那个总主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