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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巧机灵的小弟弟”突变“黑化的流浪小恶霸”的冲击感。但这么多天的相处,即使眼前的人并非如他想的那般单纯,常雾依然愿意照顾他、呵护他。 他真正气的,是…… “那些流浪儿生活本就不易,你如今并不愁吃穿,为什么还要欺负他们?”常雾严肃责问道。 小黑炭眨了眨眼,无辜道:“我是他们的老大啊。” 常雾:“……你还得意起来了?” 小黑炭连连摆手:“不是,这都是他们自愿的。” 常雾挑了挑眉,明显不信。 小黑炭这会儿是真的委屈了:“我刚认识他们的那会儿,那些人都讨不到饭,就快饿死了。我看不下去,就把他们组织起来,教会他们怎么装可怜,怎么乞讨,久而久之,他们就认我做老大了。” 常雾:…… 他好笑地掐住了小黑炭的腮帮子,问:“你知道怎么乞讨?” 小黑炭嘿嘿一笑,突然变脸,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两眼专注地看着他,甜甜道:“哥哥,给一文钱吧。” 常雾饶有兴趣地配合着他,凶巴巴道:“不给。” 小黑炭也不气馁,依旧笑着,只是眼里不由自主地泛起了泪光:“哥哥,我都好久没吃饭了,一文钱就可以了,一文钱我就能买一个包子,吃好几天了呢……” 常雾:!!! 小黑炭的语气极为虚弱,但偏偏他脸上的笑容又十分真诚,两相对比之下,反而更显得这个“小乞儿”可怜又坚强,平白惹得人心软。 常雾相信,如果是他碰上了,也绝对会忍不住掏钱出来的! 常雾轻叹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枚铜钱,玩笑道:“演得不错,赏你了。” 小黑炭笑吟吟地收下,然后从地里随手摘了朵小野花,递给常雾:“哥哥,你心地真好。这朵花送给你,谢谢哥哥!” 常雾目瞪口呆地拿着花,不得不承认——他真真切切被甜到了! 小黑炭这才收起了笑脸,故作深沉道:“现在这个世道,他们也不容易,我既然能帮一把,就帮他们一把。” 常雾还挺感慨:“你就是这样教他们的?” 小黑炭晃了晃手指:“不止呀。我让他们记住三条要义:第一,即使是乞讨,也不要让人觉得你是在平白占便宜。所以乞讨的态度一定要好,不要愁眉苦脸的;然后,别人给你钱后,你就送他一朵小野花,显得有来有往,不算白拿。” 常雾点点头,很是赞同。 小黑炭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嘛,就是要看人下药。比如衣服穿得好的,头上戴了首饰的,都是属于有钱人,这些人你就可以多要点。至于普通百姓,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尽量还是别找他们要钱了。” 常雾没想到小黑炭心思如此通透,当即惊奇地看了他一眼。 小黑炭并没有察觉,而是得意洋洋地伸出了第三根手指:“最后嘛,还得知晓长期发展。比如你今天向这个人要了钱,明天就要换一个人要钱,不能老是对着同一个人讨。” 听到最后,常雾忍不住笑了出来,摇头感慨道:“算你歪点子最多。” 小黑炭笑出一口白牙,黏糊糊地扑上去抱住常雾的腰,好声好气地讨饶道:“所以哥哥,我没有干坏事,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常雾有些招架不住,脸色柔软了一些。 小黑炭再接再厉:“我以后再不向他们要钱了。哥哥,实在不行的话,你就罚我一个月不许吃糖葫芦吧?我愿意受罚,只要你别生气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常雾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选择原谅啊! 常雾无奈地又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这一遭给吓到了,半夜的时候,睡得迷迷糊糊的小黑炭突然就往常雾的身上黏了过来。 边黏,还边哭:“哥哥,不要赶我走呜呜呜呜……” 常雾被吵醒,听到这话,瞬间有些后悔。 小黑炭紧紧揪着他的领口,嘤呜嘤呜地哭诉着。 常雾心中一酸,颇有耐心地有规律地拍着他的后背,好一会儿才把人哄安分了。 第二天,小黑炭醒来,就看见常雾身前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纸。 小黑炭迷糊地揉了揉发肿的眼睛,好奇道:“哥哥,你在干什么?” 常雾拿着一张小纸片,坐到了床边。 “小黑炭,”常雾在晨光中笑得一片温柔,“我给你取个名字好不好?” 小黑炭一愣,呆傻地看着他。 “你就跟着我姓常,单名一个柏字,以后你就叫常柏,好不好?”常雾问。 小黑炭的眼眶红了。 常雾笑得依然温柔:“我早晨专门去问了先生,柏字,有柏树之意,表示品行高洁,是个好名字呢。” 小黑炭听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圈红了半天,才猛地扑进了常雾的怀里,呜咽着哭了出来。 常雾的手掌放在小黑炭的头顶,揉了揉:“小柏,以后你就真的是我的弟弟了。” …… 正如常雾所料,给小黑炭取了名字后,他仿佛连心中最后的不安都消失了。 不比最开始的乖巧,现在的常柏……有些皮。 常雾看着再一次爬树掏鸟蛋的常柏,怒得抓起了一根擀面杖就冲到了树下,怒吼道:“你给我滚下来!” 常柏对着常雾“嘘——”了一声,轻声道:“哥哥你别说话,等我偷了鸟蛋,晚上给你加餐。” 常雾那叫一个气——他能不知道这是在掏鸟蛋?但问题就是你一个十多来岁的少年,爬那么高去掏鸟蛋就不怕摔吗?! 常雾吼道:“你再不下来,以后都没糖葫芦吃了!” 常柏嫌弃地抿了抿唇:“哥你还当我小孩子呐?糖葫芦不吃就不吃。” 常雾顿了顿,又换了个方式吼:“你再不下来,以后就都没哥了!” 常柏瞬间变了脸色,讨好地笑道:“哥,别呀,我这就下来。” 正说着,常柏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一下倾斜,直接从树上摔了下来。 常雾慌张地上前,张开怀抱,试图接住人…… 然而,常柏的身体擦着他的指尖而过,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常雾呆了一会儿,看人没事,这才平静地收回手,冷冷地评价了一个字:“该!” 常柏:…… * 春去秋来,在常柏极力怂恿之下,常雾终于关了他的那个烧饼摊,转而做起了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