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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又怎的过不下去了?”他执拗要去拿烟枪,不愿看她旧习难改,伤了自己的身子。 凌宋儿不让,却生生被他逼在箱子一角,动弹不得,嘴里却倔强着:“断了那烟丝好些日子了,该让我尝尝旧好…” 蒙哥儿压着重气,“对自己身子不好,你可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只觉着挺好…”只剩下三年光景,自是怎么快乐怎么来。烟枪虽不是好物,陪着她度日也能解一时苦楚… “……”他却是不让,不再和她理论,掐着她的身位寻着那烟枪夺了回来自己手里。见得盒子里烟枪还在,他一把盖上檀木盒子,怒声道,“若不是你母亲遗物,我早用火焚了。” 凌宋儿望着他凶神恶煞的模样,眼眶湿润几许,“成亲还没过一日,你这可是就漏了本性?我算是知道了。”她说着,抬手推他,谁知一推便开。 蒙哥儿去却是被她眼角挂着的泪珠镇住了,心头早就软得不像话。手中烟枪差些上缴,仅存的理智让他住了手。见得她直往床榻旁走,背身对着他,还抬手擦泪…他无奈只得柔声道,“烟枪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担忧你的身体,不是故意凶你。” 那人只坐在榻旁,捂着眼睛。蒙哥儿只得坐过去,扶着她肩头。“原是你母亲的东西,我也没理由不还你。你若真想要,便拿去。早前的烟丝儿该还剩不少,你想用便用,我不拦着。” 凌宋儿这才抬眼,汪汪望着他,“可真是?” 蒙哥儿点头,“你若非要用,我百般拦着你也会想着用。不如还你。” “……”凌宋儿这才抬眼望着他,从他手里接过来檀木盒子,“你若再凶我,我便跟你和离。”她望着他的脸色深沉,几分得意。 蒙哥儿一时语结,半晌才反应过来和离是什么。方才要开口辩驳。却听她又道。 “和离后我回木南再嫁!莫来烦我。”她不过一句玩笑话。 蒙哥儿不觉胸口涌上一口怒火,血气差些喷涌而出。只沉声如野兽,“你若敢再嫁,我踏马碾平木南。” “……”凌宋儿只觉他不似在玩笑,莫名肃然了几分,捂了捂手里的白玉烟枪,不敢再说话,只往后退了退。 蒙哥儿亦是心口碎疼,望着她难以舒怀。便就起身,兀自去了帐外。 凌宋儿方才觉得不妙,那白玉烟枪也不敢再捂着,只放到床边一角。那人半晌不见得再回来,她方才觉得帐子里空空荡荡。虎皮榻,鹿角柱,长弓箭筒,四处都是他的木质香气。全往她心尖儿拱,拱得她提不上来气儿。 小窗里头看出去,外头天色渐渐黑了。才有仆子进来给她点了灯。芷秋送来吃食,却是她一人用的。问起来蒙哥儿去哪儿了,芷秋却也说不知道… 凌宋儿只觉凉凉,成亲头日,便将自家郎君气走了。这日后,纳小妾,娶姨娘,怕是都等着她呢…他这么置气了,她一人吃独食也没什么味道。独独用了两口米饭,便让芷秋收了碗筷,任由得芷秋劝了数回,也没多动筷子。 待得芷秋出去,她才寻来他那件战袍,便干脆拿来出气。战袍白色锦纹,原是威风凛凛的,她便绣了只小猫上去,到底要灭一灭他的威风。不莫日后欺负来她头上。 绣好了战袍,她只觉困倦。叫来芷秋帮她梳洗,才好吹熄了蜡烛,入眠。 身子本就还伤着,方才躺好便入了梦乡。 博金河不在汗营,蒙哥儿自出去喝了三杯闷酒,回来外帐,才听得芷秋说,那人已经睡下了。方要进去,却又听芷秋劝着。 “二王子,公主晚饭都没吃下几口。可莫再吵闹了…她身子怕是经不起…” 他心口碎疼还未捡起,便又是一阵难受。兀自进来内帐,一片漆黑之中,寻去榻旁。摸索着她似是侧身朝外躺着,已然睡熟了。他拧了拧眉,只将她往床里再抱了抱。又翻身来她身旁,捂着她肩头到自己怀里。沉声暗暗自己念着:“和离?这辈子都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5-23 18:48:47~2020-05-24 00:37: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诗宝 3瓶;知有阴山瀚海无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巫山云(二合一) 却听得怀里人半梦半醒, 呢喃有词,“还回…做什么?” “不稍你…我一人,也好好的…” 他胸口空空泛滥, 只得将她再捂紧了些…叹气细声回她的话, “晚饭不吃, 可叫好好的?” 听得她未答话,蒙哥儿只觉胸前那人呼吸渐稠, 便也兀自闭目就寝。 凌宋儿睡得不沉, 天方才刚亮,帐外有鹰长鸣,缓缓睁眼,却见得帐子里起了灯。蒙哥儿正梳洗好,床榻前,那人穿好了昨日她缝的那件战袍…见得她翻身醒来, 他便要来扶,凌宋儿却是掀手躲开。 她不说话, 蒙哥儿也不语。 芷秋端着早膳账外进来, 见得主儿醒了, 忙将食盘放去案上, 便又从蒙哥儿身边绕过去, 伺候主儿起身。“今早起凉。主儿多穿些。”芷秋说着, 箱子里翻出一件较厚的外襟,送来她榻边。又道,“芷秋去帮主儿打水洗脸。”说着, 转身出了去。 凌宋儿下床,自拿起那件襟子要穿。一边肩上还有伤,动作便不大利落。蒙哥儿理好了衣衫,本自顾自去案边吃饭。见她模样笨拙,才走来,提着襟子领,绕过她肩头。 凌宋儿扫了一眼他的面色,见得他铁面如斯,只缓缓抬手穿过袖口,着好了衣衫。腰身却一晃,被他揽着贴到他胸前。声音从头上来,“和离二字,不许你再提。” 她哪里知道一句玩笑话,他能当了真,还记仇生了她整夜的气,现在还要跟她来立法…可想来是她借着那白玉烟枪恃骄在先,便有三分理亏:“不提…也行…”话刚落,却又觉得太没面子,又道:“可你哪日对我不好了…” 话没完,唇瓣儿便被咬住了,喉间咽呜发不了声。他的声音却也闷闷不得空,“闭嘴…” 唇齿沦陷,那人似亏欠许久般攻城略地。触及舌尖,凌宋儿竟是尝到了丝丝委屈,不是她的… 芷秋端着热水帐外进来,忽见这般,忙又原路退了出去。等得里头听来两人在说话,才敢再端着水进来。见得主儿仍被赫尔真抱着,芷秋脸色抱赧,只得硬着头皮的将水盆放去一旁。“主儿,该梳洗了。不然,面该要凉了。是叶婆婆专门做的阳春面。” 蒙哥儿这才放了人,扶着她去梳洗,又牵着来案前坐下,一同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