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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生来是有征服欲的。 见元嘉接过了茶水,白十九就过去把书拿起放桌上,然后开始整理绣着鸳鸯戏水的喜被。 元嘉看了一眼那书,差点把茶水吐出来,女德两字晃花了丞相大人的眼,他有些哭笑不得地说:“白将军,您看女德做甚?” 白十九铺好了床,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难为情,也有些难过,但面上仍是淡淡的,不过声音里带了急迫,元嘉甚至还觉得自己听出了几分委屈的味道,“我们已经成亲了。” “本相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这般称呼于我?”白十九是真的不解,“就算是再不济,你也该称呼我的名字。” “这倒是,我的不是。”元嘉看了看莫名有些委屈的小将军,心里竟生了逗弄之意,“那我叫你什么呢?白十九,似乎生疏了些,十九?阿九?还是……”元嘉看着耳朵越来越红的白十九,头都低到不能再低了,怎地这般纯情,“小九儿?” 再听到小九儿的那一刻,白十九猛地抬起了头,一张俊脸惨白如雪,双眼却闪闪发亮,吓得元嘉后退了几步。 白十九却急急上前,伸出手拉着他的衣角,急切地说:“你再叫一遍。” 元嘉回过神来,偏着头打量于他,白十九眼中的光芒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悻悻地收回了手,脑袋垂了下去,“我越距了,夫君,早些休息。”夫君两个字让白十九喉舌一烫,却说得坦荡而又自然,为了这两个字,他愿意付出一切,等了数百年。 感受到他那股子悲伤,元嘉也自动把夫君两字忽视了,皱了皱眉,干咳了一声,揉了揉他的头。 然后,铁面将军红了眼眶,直接不管元嘉就埋着头上了床,像动物一样把自己缩成了一团。 元嘉看了看桌上的女德,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的背影,恍然间觉得,这人委屈生气的模样,有几分熟悉。 第四章 受伤(精修) 自己这一天,也没正儿八经吃过饭,成亲这件事,果然是个脑力加体力活,对于他这种懒人来说,是不太友好。但是万幸的事,他成个亲,老皇帝也给他批了个十天的休息时间,这几日不用寅时就得到金銮殿外候着,也是美事一桩。他就随意地坐在桌前,撑着下颌手指轻翻着女德的那本书。 敲门声响起,“相爷,奴婢海棠。” “进来吧。”元嘉话音刚落下,海棠就推门进来了。 拎着个食盒进了屋,掀开了珠帘,海棠马上福身行礼,“夫人,相爷。” 元嘉这才注意到白十九已经从床上下来了,果然,功夫好的人动作起来都悄无声息,如果,这人非要压自己的话…… 丞相大人被自己吓了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着白十九坐到自己身旁。 海棠把菜一份一份的取出来,三荤两素,和两碗南瓜粥。 他看着那猪蹄和烤鸭烤鸡,忍不住扶额,“海棠,这大晚上的怎么弄这么些油腻的菜来?” “相爷,您的,是这些。”把两盘素菜往元嘉面前一推,海棠双手叉腰,“剩下的都是夫人的了。” “……”元嘉觉得他的侍女叛变了。 “谢谢。”白十九对着海棠点了个头。 “相爷您们吃完了奴婢就过来收拾,春宵一刻值千金,可莫要辜负了。”说完怕元嘉再骂他,福身就跑了出去。 元嘉看了看面前绿油油的素菜,这时,一个鸡腿夹到了他面前,他抬头看去,白十九左手拿着整个烤鸡在撕扯,动作粗鲁而又难看,偏生那人表情又一脸正经冷淡,这反差可不是一星半点。 见元嘉没有接过他的鸡腿,白十九眼中的光芒有些暗淡,他正要收回去时,元嘉给他接过,还说了句:“晚上吃这么荤腥的不好。”说完看了看像野兽吃食一样的白十九,“特别是你这样吃的。” 白十九三下五除二就把一只鸡吃完,心里想,可是你也不能叫一头狼去吃素啊,但他也知道,面前这人,是元嘉,是一个凡人。 取了手帕擦了擦手,反复确定擦干净后,白十九才动手把鸭子rou撕成一小块一小块地放到碟子里,大概有了一小盘,就推到了元嘉面前,“吃一点没问题的。” 他的动作元嘉全看在眼里,元嘉慢条斯理地吃了一块鸭rou,“你吃饱了?” 白十九点了点头,拿着桌上的书就回到床上,借着龙凤烛看了起来。 元嘉觉得很违和,“白……”忽然想到刚才的事,还是改了口,“十九,你是男子,不必看那些书的。” 白十九头也没抬,说:“可是我嫁了过来。” 这是块木头,一根筋。“那你看得进去。” “看不进去。”白十九抬起头来,“比打仗还要难。” “那就别看了。”元嘉笑了笑,“你要是成了书中的那般样子,会很奇怪的,就这样挺好的。” “真的?”白十九冷着张脸,眼睛却是明亮夺目的,“你喜欢我这样子?” “唔……应该是喜欢的吧。”都是大老爷们,咱别总把喜欢挂在嘴边呀。 白十九将书一扔就扔到了案桌上,书本擦过去的风把元嘉筷子上的青菜割成了两截,眉尖一挑,他就听到白十九的声音,“你骗人。” 艰难地将青菜吃了,元嘉装作不解地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白十九想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但话头在喉间一转,就变成“你明明就很嫌弃我刚刚吃鸡的样子。” 还很有自知之明的。元嘉想了会,还是一本正经地说:“确实不大雅观。” 白十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不再说话,脊背挺直地坐在床上,双目微敛,不知在想些什么。 等元嘉吃完,海棠来将东西收好离开后,白十九这才起身来,要为他宽衣。 元嘉退后躲开他的动作,他不太习惯外人的触碰,白十九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 也许也觉得尴尬,元嘉笑着打圆场,“十九,你我皆是男子,你不用委屈自己像女儿家那样。”说完,就自己宽了衣。 白十九收回了手,心里苍凉而又难过,但还是沉默着接过元嘉的衣服和束发的玉簪整整齐齐地放在床边。 元嘉身上只余红色的里衣,白十九也动作快速地给自己脱完只剩下里衣,就睡到里面去,面对着墙壁背对着他。 这是,生气了。 元嘉也没打算去哄,他这人很懒的,今日哄这个木头将军已经哄得太多了,吹了灯,拉下床帘,元嘉就平躺在床上,合上了眼。 白十九在黑夜中大睁着眼,想伸爪子挠墙来宣泄自己心中的郁闷,但又怕吵到元嘉。 两人同床共枕,却各怀心事。从呼吸声中,白十九可以得知元嘉对他的防备。他心里委屈,他只想他抱他,想了近千年,都只是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