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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待菜品呈上,东珊已经饿得饥肠辘辘,但毕竟与他不熟,动筷子时还是得保持优雅。 清蒸鱼端上来时,鱼头正好对着傅恒,东珊等着他先动筷,他却只是掂起酒盅, “我喝一个便是,鱼就不吃了,你随意。” 夹一筷头这么难吗?东珊奇道:“你不喜欢吃鱼?” 美酒入喉,她的话让他忆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场景,傅恒淡笑默认,“儿时被鱼刺卡过。” 尝了一口鱼rou,鲜美嫩滑,清淡适口,东珊颇为赞赏地点了点头,“清蒸鱼看似容易,实则最考验厨艺,这家酒楼的鱼做得不错。” 执起酒壶时,傅恒示意给她斟酒,她以挡杯,摇头婉拒,“兄长说我一喝酒就话多,未免失仪还是不喝了,九爷您随意即可。” 是吗?收回酒壶,傅恒兀自给自己斟了一杯,“我寻思着你平时话也不少啊!” “……”还能不能愉快的闲聊了?她都已经把自己的姿态放得那么低,怎的他还这般针对她?一点儿都不顾忌她的感受! 心生怨念的东珊羽睫半垂,继续吃着小瓷碗的米饭。 没听到她反驳,傅恒还真有点不习惯,长指掂着酒盅,轻晃着冽冽水酒,他就这般默默的审视着她,察觉她只吃米饭,不再夹菜,遂问她这是怎么了, “菜不合口味?” 闻声,东珊瞄他一眼,墨色眸子好似隐着千言万语,却又不肯明言,最终收回视线,并未答话。 这态度令傅恒越发诧异,“有什么不满大可直说,我可不擅长猜姑娘家的心思。” 还不是被他打击的,忍了又忍,东珊才闷声道:“你不是嫌我话多吗?那我就闭嘴咯!” “这可不像你的性子啊!你不就喜欢跟我作对吗?我嫌你话多,你该多说些才是,怎的今日反倒顾忌我的评判?”说到此,傅恒突然就笑了,倾身凑近,凝着她打道: “难不成……你很在意我的感受?” 东珊心道本姑娘今日有求于你才没冲你,真以为我是软柿子啊?不过眼下尚未见到李侍尧,这话她不敢明说,暂忍怒气,笑吟吟道: “正所谓忠言逆耳,九爷向我提建议,我得虚心听从,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实则他并未嫌她话多,不过随口一说,逗她而已,她竟还当真了,现下傅恒也不好改口,只能任由她误会着。 这顿饭她用得并不安心,一直在想着李侍尧会不会过来,再耽误下去似乎不太好啊! 她是想着再等两刻钟,若然李侍尧还不来,那她真得走了,改日再说。 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她几乎绝望之际,终于有人来禀,说是李公子来了。 一身黛青长褂的李侍尧疏眉狭目,眸露精光,此人极有眼色,一进门便瞧见东珊的身影,东珊与傅恒定亲一事他已知情,两人出现在一起,虽让他吃了一惊,倒也没觉得怪异,并未多问。 但他尚不知是何事,也就没敢当着傅恒的面儿向东珊打听关于咏微的情况,只客客气气地与人寒暄着。 傅恒请他坐下喝一杯,李侍尧淡笑颔首婉拒,“才从宴上出来,今日有些喝高了,不能再陪九爷,还请九爷见谅。” 实则傅恒也只是客套话,东珊不饮酒,无人相陪,他喝两盅意思一下即可,并无再饮的兴致。 现下人已到场,傅恒示意东珊可以开始办她的正事,东珊犹疑片刻,好言商议道:“九爷可否先回避一下?” 这般客气的请求,明白人都会识暂避吧?然而傅恒竟是峰眉顿拧,“不能!我能带你来见他已是十分大度,有什么话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 “……”那一刻,她竟有种闻到了醋意的错觉,看来男人都是很小气的,即使不喜欢一个姑娘,一旦定了亲,便会生出占有欲,不允许她与旁人往来过密,说到底还是自尊心在作祟吧? 李侍尧不希望傅恒误会什么,一派坦荡地对东珊道:“无妨,都是自己人,无需顾忌,东珊姑娘有什么话尽管敞开了说便是。” 关键这事儿它不能明着说啊!傅恒又不肯回避,无奈的东珊给李侍尧打了个眼色,示意他到红木镂空八仙屏风后说话。 绕过屏风,避开傅恒的视线后,她才将那封信交给李侍尧,压低了声道:“表姐写给你的,快收好。” 接过信的李侍尧颇觉惊诧,“她不是……?” “嘘!”东珊以指挡唇,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以免被傅恒听到起疑,遂又补充道: “她出宫了,你回去看罢信便懂,看完后立即烧掉。” 咏微居然出宫了?李侍尧闻讯大惊,想起傅恒在场,他只得掩下心疑惑,将信收好。 完成使命的东珊总算松了口气,将将自屏风后方走出来,迎见的便是黑着一张脸的傅恒,似乎对她颇为不满。 这会子东珊也不需要顾忌他的感受,懒得问他又在置什么气,道谢后拱告辞,刚抬步却被他拦住去路,东珊停步,震惊扬首望向他, “总不会让我请客吧?我身无分你是知道的。” 难道在她眼里他就是这么小气之人?不悦地白她一眼,傅恒强咽下本想说的话,东珊先行一步,他本不想管她,坐上马车后又觉得不妥,遂命图海跟上她,当马车行至她身边时,傅恒抬起修长的指节,掀帘对正在夜幕步行的东珊道: “有车不坐,傻不傻?” 听到动静,东珊也不看他,悠哉悠哉地向前走着,“小九爷的好意我心领,我可不想再欠你的人情。” “那你继续,指不定路上遇见几个熟人,还能寒暄一番。”道罢他气定神闲地放下帘子,再不多劝。 下一瞬,马车停下,东珊掀帘而入,弯着眉眼笑悠悠地给自己找台阶,“我寻思着街上有点儿冷,还是马车挡风,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劳烦小九爷送我一程。” 果然她就是吃硬不吃软,非得吓唬她才乖。 傅恒遂命图海先去宁琇家,东珊却道不回自己家,“我要去表姐咏微家,她身子有恙,我去陪陪她。” 想起她今日所说的帮人捎信儿,又想起咏微才被遣送出宫,傅恒顿时了悟,“所以那信是咏微写给李侍尧的?” “瞎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