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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准备呈递给主子,刚转身,竟见大夫人迎面走来,吓得小厮一哆嗦,紧张低眉行礼。 瞧见他怀中抱着一方木盒,眼神闪烁,苏棠问他是什么。小厮支支吾吾答不出来,苏棠越发好奇,追问此物从何而来,是谁埋于此地。 她还以为是下人们偷拿府中的珠宝,私藏起来准备拿出去转卖,便让人将盒子收过来查验,小厮却紧紧抱着不肯给,说是奉了他家夫人之命来取盒子。 小姑子蓝瑾?真的是她的盒子吗?盒子里究竟是什么?为何过去这么多年她才想到取回? 第175章 最后的甜蜜 小厮犹疑着不知该如何作答, 担心会坏了主子的事, 但大夫人问话, 他必须给个交代,便道这是容爷的遗物。 遗物?她竟不知鄂容安曾在此地埋过东西, 他们可是夫妻啊!怎会有她不知道的事呢? 为验证这小厮是否撒谎, 苏棠坚持要求让人将盒子躲过来,又把锁敲落。这锁在地下埋了十几年, 已然腐朽,一敲即断。 出乎意料的是, 打开之后,里头并无金银, 只有一方手帕和一封信。 这图样似曾相识, 苏棠依稀记得当年她曾从东珊手中买来一方手帕, 绣的正是仙鹤图案,唯一不同的是, 鄂容安的仙鹤线条流畅飘逸, 这方手帕上的仙鹤却针脚拙劣,绣工并不精巧,他怎会如此珍视, 特地将其埋起来呢? 东珊的绣工似乎并不是太好,她很讨厌做女红,难不成……这帕子是她所绣,赠与鄂容安的? 当这个念头自她脑海中一闪而过时,苏棠心弦顿紧, 赶忙安慰自己,这可能是个误会,东珊怎么可能与鄂容安有牵连呢? 静置在一旁的那封信折叠得四四方方,秘密被折痕掩藏,苏棠明知不该偷看旁人的信,但这是鄂容安的遗物,她身为妻子,应该有资格查看吧? 更何况,这封信很可能就是解开帕子来源的关键。信就在手边,她实在做不到视而不见。 犹豫再三,苏棠终是鼓足勇气,打开了那封信。 映入眼帘的是一首诗,而这字迹,她竟觉十分眼熟!瘦金体,这不是东珊所习的字体吗?倘若诗句是东珊写给鄂容安的,那么手帕也是她送的吗? 东珊曾与她说,鄂容安以为她是男子,才把手帕给她的,后来东珊曾管她要过手帕,苏棠不肯归还,所以东珊又绣了一条给他? 可东珊从未说过喜欢鄂容安的话,且东珊一早就知道她对鄂容安有意,不至于跟她争抢吧?那时候傅恒也在场,他跟东珊才是欢喜冤家,为何东珊会给鄂容安写这样的信? 难不成……是鄂容安对东珊有意? 这样的猜测着实颠覆了苏棠的认知!倘若鄂容安喜欢东珊,那她又算什么?东珊对鄂容安又是怎样的态度?是因为被赐婚才被迫与鄂容安分开,还是根本不曾有意? 种种猜疑如绳索,直勒她脖颈,令她无法喘息,苏棠不是隐忍之人,她藏不住心事,一旦生了疑,若不去求证,她无法安心,尤其此事关系到她的丈夫,还有她的闺友,她实在不想怀疑东珊什么,便决定去找东珊,亲自问清楚,解答心中的疑惑。 东珊万未料到此事竟会被苏棠察觉,好在她问心无愧,既然苏棠问了,她便将当年之事如实告知,末了又道: “我觉着鄂容安对我的感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深刻,可能只是有一丝丝好感,你尽管放心,我很欣赏他,但对他并无男女之情,那封信只是出于鼓励,并无其他。自我定亲之后,鄂容安已然放下,未曾与我联络过,他将信埋起来,应该是打算与过去告别。 也许那段时日里,他的心是空的,但自从与你成亲之后,他的心就被你给占据了,你们相处多年,他对你如何,你应该感觉得到,此次我找这封信,也只是为了给傅恒一个交代。” 东珊的眸光明澈如泉,并无一丝闪躲和紧张,如此诚挚的态度,不禁令苏棠陷入了沉思: 若说傅恒是一团火,那么鄂容安就是一抔水,慢转长流,润物细无声,他虽不爱表达,但却会用实际行动来明证,这些年来,鄂容安从未纳妾,对她一心一意,除却那年因为雪念而生过误会之外,再无其他矛盾, “休如的人品我是相信的,成亲之后他的确对我毫无保留,你的性子我也清楚,我相信你不会骗我。你这样明媚的姑娘,连我都被你吸引,更何况是休如呢? 倘若那时我嫁的不是休如,而是别的男人,我也会忠于自己的丈夫,但休如依旧是我十分欣赏的男子,所以,即便他曾对你有过好感,也不影响我们的夫妻感情,对不对?” 面对重重误会时,信任显得尤为珍贵。东珊生怕苏棠因此而对她生出芥蒂,听罢这一席话,她才松了口气,幸得苏棠没有胡搅蛮缠,否则她怕是有口难辩,倘若傅恒也能这样坚定不移的信任她该多好? 思及傅恒,东珊迟疑道:“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把这封信留下,我想拿给傅恒看一眼。” 苏棠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可以,就放你这儿吧!看完也不必归还,直接焚烧即可,休如已然不在,这是他的遗物,我觉得应该烧给他。” 得了她的谅解和允准,东珊感激不尽。送走苏棠后,她便将信收起来,等到晚上傅恒归家时,直接将信拿出来给他瞧个清楚。 被岁月浸染的信纸已然泛黄,好在字迹还能辨别。看罢信之后,傅恒始知东珊真的没骗他,那封信真的只有鼓舞,并无其他。 信居然一直被保存着吗?当他问起信的来历时,东珊一五一十的告知,得知真相的傅恒顿感愧疚,再次向她道错, “抱歉,是我小人之心,误会了你,往后我再不会胡思乱想,珊珊,你能否原谅我一次?” 纵使他道歉,东珊也难以开怀,被戳伤的裂口,没那么容易愈合,证明了清白即可,至于傅恒的态度,她已经不在乎了。这已经是傅恒第三次怀疑她,她实在做不到若无其事的原谅,指不定哪日他一生气,又会瞎吃醋,给她安些莫须有的罪名。 误会虽已解除,可东珊依旧对他态度冷淡,不论傅恒如何哄劝,她始终没个笑颜,傅恒甚为忧虑,身疲神伤,压力甚大。 以往她晨起时,傅恒早已离家,今日他竟还躺在帐中,难不成是休班?东珊并未多问,独自起身洗漱,用罢朝食后,她带着岚晴和福康安乘坐马车,去往表姐家。 广廷仍与兆惠一道驻守在乌苏雅里台,咏微的儿子阿迪斯今日过生辰,东珊身为姨母,特地带了贺礼过去给孩子庆生。 用罢午膳,东珊不想回家,不想面对傅恒,左右这几个孩子们在一起玩得开怀,她便在此多留了会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