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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发现绳子上捆着的竟有两条大羊腿,怪不得那么沉。 “羊rou不便宜吧。”谢行俭猜测。 “原是不便宜。”谢长义拿出小刀,细细的给羊腿挑上面没剔尽的碎毛,瞅了一眼谢行俭,道,“我之前帮你哥屯货,认识了几个手底下养rou羊的胡人,刚好他们今天杀羊卖,我想的你和山娃考中童生是大喜事,便喊上你赵叔去集市走了一趟,买上羊腿子打算给你俩个小的庆祝庆祝。” 谢长义沾了点清水洗掉刀上的污渍,转头对着谢行俭笑吟吟道,“那帮胡人看是我们过去买羊腿子,竟然多送了一条大腿子给我们,我跟你赵叔推脱半天都推不掉,只好两个一齐背了回来。” 赵高头往桶里浇满热水,准备清洗羊腿,听见谢长义说话,侧着身子接上一句,“平白无故让我们拿人便宜,我们哪好意思。” 说着,竖起四根手指头,“一斤四十五个铜板呐,我们买的是rou羊,光一条羊腿就有十斤重,总的下来要花半吊银子。” “你说,那胡人再怎么大方,半吊银子的便宜我们可不敢随便占,说出去名声不好听,所以我跟你爹商量了下,挑了些从家里带来准备卖的竹篮和腌香臭苗啥的,送了一些给他们。” 谢长义点头,“反正给钱他们不愿意接,一说送篮子和腌香臭苗,可把那帮胡人高兴坏了,说羊rou他们顿顿有,他们不稀罕,就稀罕咱们庄户人家捣鼓的小玩意。” 胡人是景平朝老百姓对居住在西北草原民族的统称,西北地处沙漠边缘,物产匮乏,族里有些胡人为了生存,每个月会定期拉着商队到各处走动,时不时的用草原上的牛羊一应物品换些中原的东西。 听他爹说,胡人两三个月才来府城一次,据说光往返两地就要花上不少时间,只不过谢行俭从出生到现在都没出过远门,因此他也不好估计西北到底离府城有多远。 他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他爹身边,帮着处理羊腿,边弄边想,要是身边有张地图就好了。 有了地图,按照比例尺计算,他便能知晓两地隔的有多远。 可惜,古代的地图属于军事机密,他这样的平民哪里有机会接触的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行俭:猪rou太贵,吃羊rou吧~ 不知道你们周边的猪rou多少钱钱~ ☆、【29】 两个rou羊腿子足足有二十斤左右的样子,谢行俭四人一顿顶多只能啃掉一条, 剩下他们没打算留着, 但放着容易膻臭, 于是他们便去喊了隔壁左右的人家过来, 邀他们一块尝尝。 这一条街住的全是做买卖的商户,一听隔壁住的几人请他们吃羊腿子,不禁好奇的问谢行俭家里可是有了喜事。 谢行俭微微一笑,没来的急说话, 谢长义先笑的坦言,“两个孩子今年有幸中了童生,家里就买了羊腿子准备庆祝一番, rou有的多,这不,想着喊上四周的街坊吃个热闹。” 小小的童生名头对于久住府城的人而言, 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但有总比没有的强,且商户人家许是因为自身地位不高以及子孙不能科考的缘故,心底尤为尊崇读书人。 “童生!两个都考上啦?”说话的男人眼角惊的上扬, 目光往谢行俭和赵广慎身上瞟了一眼,满满的羡慕, “看的岁数不大, 读书竟然这般厉害。” 身旁的妇人哎呦一声,脸都笑开了花,“这等喜事,是该乐呵乐呵。” “恭喜恭喜——”稍晚过来的院子主人听到消息, 拱着手向两位刚出炉的小童生道喜。 谢行俭一一回应,态度十分活络的迎几人进院内。 小院子够大,谢长义一帮男人从屋里抬了张四方桌摆到院中央,谢行俭在后头帮着端了几条长板凳出来。 烤羊腿子是个慢活、耐心活,隔壁卖吃食的妇人瞅了瞅火堆旁码着齐整的生羊rou,心思一转,笑眯眯的跑回家一趟。 谢长义进屋拿出前些天在胡人铺子买的奶乳糖块以及各式干果,零零散散的一些玩意摆了好几盘,又去街上打了一壶清酒,热情的给在座的男人们每人满满的斟上一杯。 谢长义负责坐下来招待人,赵高头厨艺好,烤羊腿的重头戏便交给他一人把持。 谢行俭忙里忙外给赵高头打下手,从厨房拎了几桶热水过来,将两条大羊腿子刷洗干净,随后削了几根尖尖的木钎子均匀地在羊rou上戳满小孔。 羊腿需要提前用各种配料进行腌制,而这活关系到等会羊rou膻不膻人,好不好吃,所以至关重要。 谢行俭反正做不来配料,便快速闪到一边,让赵高头上手。 赵高头这回来府城,除了陪同赵广慎考试,还有一件大事——提炼厨艺。 他白天到吃食街上到处溜达,闻到惹人流口水的摊子,便会坐下来点上一碗尝尝。 赵高头为人耿直,他这么做当然并不是趁机想着偷学,纯粹是想多见识见识外面好吃的东西。 只有品尝过不同的滋味,他的厨艺生涯才不会出现闭门造车的现象。 几次琢磨研究之后,赵高头在厨艺方面的感悟颇深。 这不,今天赵高头准备大显身手一番。 谢行俭擦干净手,蹭过去瞧上一眼,然后眼睛亮了,“赵叔,您这是准备做两种口味哇?” 砧板上的羊腿子一分为二,上半部分刷上一层金黄色的浓稠蜂蜜,剩下来的一半则是切片搁置在一旁。 赵高头闻言颌首,“卖rou的胡人说羊rou不容易入盐,放到火上就那么烤着,吃起来寡淡的很。” “我上回去街口,碰巧有货商挑着担子,吆喝着卖自家产的枣花蜜,我瞧着蜜水亮油油的,料想那货商没使坏心眼往里头掺水。” 赵高头猛的用力,将木钎子插进羊rou里,腼腆笑道,“枣花蜜价钱虽贵了点,可好货不嫌贵啊,我当即买了一点回来,这不,刚好今天就用上了。” 谢行俭点头赞同,搓着小手兴奋的守在火堆边。 涂满蜂蜜的羊腿rou一接触到烧的正旺的火苗,噌的一下发出刺啦的滴油声,洁白的表皮在大火的炙烤下,不一会儿就变得黄蹬蹬。 谢行俭偷偷的咽口水,心里头隐藏的小人儿恨不得当场放声嘶吼——这可是纯天然、正宗的蜜汁烤羊腿儿啊—— 谢行俭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架子上的羊腿,等待羊rou表面炙出微微焦黄,他立马抬手将其翻个边,一丝一毫不敢马虎。 两边都烤的差不多的时候,赵高头放下手中的活计,过来给羊腿四周再次刷上一层蜂蜜。 “真香!” 赵广慎抱着小捆木柴往火堆里添,闻着醇厚的甜香rou味差点流出口水。 “啥时候好啊?”赵广慎蹲在一侧,眼巴巴的瞧着架上不断被翻转的羊rou,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忍不住问出口。 谢行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