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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宋大人坦白,他目前虽然考了赤忠馆进入吏部锻炼,但实习期满,他是打算回国子监参加两年后乡试的。 所以让他接触乡试、会试的考题真的没关系吗? 谢行俭心有所想,便神色凝重的将他准备参加两年后乡试的事向宋大人报备了一番。 “你不准备留在吏部?”宋通诧异,不解道,“怎么想着要回去参加乡试?” 见谢行俭态度坚决,宋通苦口婆心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本官,你能以秀才之身进入吏部,已是一番荣耀,如今吏部鱼龙混杂,如果你能在这里混出个名堂,日后的位份不会比一个进士低。” 谢行俭心头一凛,他入京后打听过历届科考进士目前的状态,这些人中,唯有徐大人是特例,年纪轻轻就登上高位。 其余的新科进士,不管是一甲、二甲亦或是同进士,几乎混的都不怎么样,貌似还挣扎在地方底层,当然,进士科要排除掉那些中高层的世家子,世家子他们在朝中有族人扶持,只不过,他们官途走的虽然坦荡些,在朝廷中却也没一二冒尖的。 反观从国子监赤忠馆出来的师兄们,十之五六混的都相当不错。 大理寺卿木庄大人就是从国子监走出来的,让人感到不敢相信的是,木大人比徐大人还要年轻,且升迁比徐大人还要快。 撇开木、徐二人卓越的办事能力,只论官途通畅的话,木大人似乎更胜一筹。 国子监的监生几乎都有背景,一旦进入朝廷,只要不犯原则上的规矩,升迁的机会都会比新科进士多,且速度快。 “朝野上下,监生最盛。”谢行俭突然感慨。 “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走乡试,未免多此一举。”宋通有些恨铁不成钢,他从廖大人那将谢行俭要来,就是想着能在吏部培养出一个小徐尧律或者小木庄。 “大人,”谢行俭肃然道,“学生原也想着直接不回监,只是……” “只是什么?怎么好端端的改变了主意?”宋通急问。 “原因有二。”谢行俭隽秀的面容在橙黄的烛火映照下显得越发坚毅。 “其一,学生出自寒门,若没有下场走一遭取得功名,日后在这官场上行走,怕是很容易就遭到同僚的嘲讽,若讥笑学生肚子没墨水,学生当然不依,学生脸皮薄,实在耐不住大家的白眼,与其每日惶恐,还不如趁着年轻考个功名,也好堵住悠悠之口。” “这有什么——”宋通忍不住道,“大理寺卿木大人……” 宋通的话没往下说,宋通拍拍脑袋,他倒是急了眼,都忘了木庄是名门之后。 宋通尴尬的脸色涨红,憋着气坐回躺椅,摆手让谢行俭继续说。 谢行俭绷紧嘴角,他似乎体会到宋由美说宋通不是严肃之人的意思了。 “其二,学生爹娘不怎么识字,他们老两口这辈子不懂什么叫赤忠馆肄业,只知道读书科举考举人、考进士、当状元,学生作为儿子,唯有努力一把,拿个好名次,才能让爹娘在众乡亲面前抬起头来,学生冒然未去考场就正式入仕,学生担心他们会多想,以为学生在外学了坏,攀了高官的大腿,丢了祖宗的脸面。” 谢行俭之前跟钟木鸿说他不想进翰林院,可这些天他辗转反侧,他觉得还是应该下场考一考。 他爹娘文化程度低,读书考状元是农家人根深蒂固的思想,他不是故意夸大其词,若他真的走赤忠馆入仕,他体感他爹娘肯定会胡思乱想。 他爹娘这边他可以解释,但谢氏族人呢,不见得没有眼红的人在外故意播撒他攀关系的谣言,为了爹娘能在雁平过得安心,他决定让这些谣言永无见天日的一天。 “你倒是孝顺。”宋通面无表情的蹦出一句话。 不过,宋通认可谢行俭的话,朝廷还真的没有寒门子从赤忠馆入仕的,那些通过科举努力上来的寒门子,在各部门其实也很容易受到排挤。 当然,如果你手段狠厉头脑聪慧些,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比方说徐大人。 但像徐大人这般的,世上能有几人? 不过,谢行俭嘛…… 宋通将火热的视线移到面前少年身上,少年面如冠玉、气势超脱,论起外在,谢行俭和都察院的徐大人可谓是不遑多让啊。 宋通目光又落在谢行俭整理的卷轴上,不得不承认,少年的字在同龄里应该算是非常出类拔萃。 谢行俭忐忑的抬眸,却听宋通道,“让你整理考卷的事你暂且放一放,你若要下场,做这个确实不太合适。” 谢行俭闻言,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不过,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他无悔。 “不必沮丧,”宋通笑,“回头本官帮你问问于大人,看能不能通融……” “真的?”谢行俭狂喜,“会不会太麻烦大人?” “不会,”宋通摆摆手,不在意道,“就看于大人忌不忌讳了,若大人觉的你要避嫌,怕是要将你调离考功司,毕竟你整日呆在考功司,势必是要跟科考隐蔽打交道的。” 一说要将谢行俭调离考功司,宋通心里就有些不好受。 两人一时将话聊死了,瞧着时辰不早,宋通叹口气让谢行俭先回去,还说让他明日暂且不用来考功司报道,等回禀了于大人后再通知他。 谢行俭感激的谢恩,抹黑离开吏部后,他喊了一辆马车坐着回到京城北郊。 才敲响院门,就听里头王多麦高喊,“表弟,你可算回来了,快来看看雁平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111】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谢行俭闻言, 如墨的眸子瞬间亮晶晶。 一听是从雁平过来的老乡, 他身上的疲倦顿时一扫而空, 急忙拍打掉身上的寒气,边卸书箱便低头笑吟吟的询问王多麦。 “家里谁来了?” “你进去看不就知道了,专门上咱家来看你的,嘿嘿。”王多麦故意留悬念,将谢行俭的书箱拿到手。 “人家正在堂屋等你呢,你赶紧过去陪客,菜我都烧好了, 就等着你上桌。” 谢行俭被王多麦神秘兮兮的举动弄的更为好奇,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上前掀开布帘,霎时一股木柴火带来的热气扑面而来, 正中方桌上的人一见着谢行俭,立马起身笑着相迎。 “谢小兄弟, ”陈叔笑着拱拱手,高声道,“多日不见, 谢小兄弟越发俊朗了。” “陈叔!”谢行俭没料到来人竟然是清风书肆的陈叔,旋即咧嘴而笑道:“眼下元宵佳节还没过呢, 陈叔怎么这么早就来京了?” 上回他从雁平上京的时候,清风书肆的东家和他约定过一件事, 说等他将国子监的事忙好后,再去寻清风书肆在京城新开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