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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拱手互相问安。 谢行俭腿麻起不来,只好坐着行一礼。 若是放在前些日子,江南四子肯定会在心里唾弃谢行俭这般坐着行礼,是不把他们四人放在眼里。 可他们刚讨论过谢行俭写的一百零八式,江南四子叹了口气,想着还是别将他们放眼里算了,都说字如其人,他们读书人之间还有另外一个说法。 那就是书如其人,一般出书的人都会在书里或多或少的加入自己的见解,所以别人看书时才会想到说:这书我瞧着眼熟,似乎是谁谁谁写的。 众所周知,一百零八式是谢行俭整理的,据说旧的一百零八式只有五本,谢行俭整理后,活生生变成了十三本。 老天爷,这里头有八本是谢行俭自己的见解啊! 他真的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 一个书生,怎么对行刑手段有那么多见解? 江南四子纳闷,皆不约而同的望向开始研墨执笔书写的谢行俭。 谢行俭从进门后,就感觉到好几双眼睛在盯着他看,他硬着头皮没抬头,无奈这四人眼神太火热。 他忍无可忍的放下笔,强颜欢笑的问,“诸位可是有话想对谢某说?” 四人被谢行俭似笑非笑的笑容,吓的眼睛一闭,齐齐摇头道,“没有没有……” 谢行俭抿紧唇角,江南四子见状,忙低垂着脑袋忙东忙西,谢行俭一脸懵然,不知道为何,他总感觉四人看他的时候,眼里布满畏惧和惊恐。 他想拉住四人好好的问一问,可只要他靠近,四人就像见了鬼一样,跑的比兔子还快。 谢行俭只好歇了与四人美好相处的念头,在大理寺他认识的人不多,木大人和周大人平日忙的很,他有时候一连半个月都见不到两人,久而久之,谢行俭在大理寺只能独来独往,每回去查监,都是他单独带着两个官差过去。 他时刻谨记当初木大人交代过的话,对犯人不可心软,不可以有怜悯心,所以每回领着犯人家属过来探监时,即便家属塞的银子再多,谢行俭都会冷的一张脸,面无表情的说按规矩办事,除了探视外,其余的要求一概不理。 对于那些囚犯,谢行俭管理起来也越发的上手。 拍打牢门嘶吼想出去的,打! 胡言乱语辱骂朝廷大人的,打! 谄媚求荣想蒙混过关的,打! 钉嘴铁舌不招供认错的,打! …… 总之,送进来不吐点有用东西的人,在谢行俭的眼里,一律都是打一顿再说,只不过打之前,他会学着木大人的法子,先好心的读一通一百零八式的前言,但凡能在这一关没捱过去的,倒也省了遭皮rou之苦。 然而,进来的犯人大多是不怕死的,他们都将罪行或是秘密藏在肚子里不愿意拿出来,所以宁愿被打一顿,早死早超生,也不想多说一个字。 眼下谢行俭管理的这个罪犯,就是这么一根硬骨头。 谢行俭见状也不气,每日照常端着椅子坐在这人面前读一百零八式。 声情并茂,抑扬顿挫。 一招刑罪手段读下来,如果囚犯还没反应,谢行俭就换一条。 就这样一直读,囚犯到后来差点被谢行俭折磨的发疯,周大人过来查探时,囚犯恨不得抱着周大人的腿,哀求周大人打他一顿,好叫他快活一下。 “这人是疯子!” 囚犯挣扎的抬起手上的沉重铁链,努力的指向谢行俭。 囚犯呸了一声,不服气的对着周大人,破口大骂道,“朝廷人都死光了么?派这么个疯书生过来!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玩什么滑头?!老子不怕死!你们来啊,来打我啊,哈哈哈哈——” 周大人站在一旁,望着囚犯嚣张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身旁两个有眼色的官差见状,立马擒住囚犯,反手两个大耳把子,打的囚犯口吐血沫,牙齿都蹦掉了好几颗。 囚犯趔趄的站起身,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角,邪笑连连,瞪着谢行俭呵斥,“这才对嘛,小书生,你可瞧见了?进了牢房,谁不是吃一顿巴掌鞭子rou,哪个有功夫听你在那叨叨叨的读?” “哈哈哈哈,你还不速速给老子滚出去,这地牢老子可不是头一回呆,老子好心的提醒你,等会你可别吓破了胆!” 谢行俭默默的收起一百零八式,对于囚犯侮辱的调侃充耳不闻。 周大人看谢行俭一副满不在乎,气的够呛。 他还以为将谢行俭放在阴暗的牢狱,性子应该会变的硬朗起来,怎么瞧着还是和以往一样软绵绵。 周大人心中有气,之前底下人说谢行俭对囚犯家属漠然置之,他还以为谢行俭明白了他和木大人的苦心呢。 可现在对于囚犯这样坦荡荡的讽刺,谢行俭怎么还能做到一笑置之? 谢行俭不气吗? 他当然气! 这个囚犯是个厉害角色,身上背了好几桩杀人案,无奈此人手段了得,现场并未留下分毫证据,刑部设陷才将人套住,无奈没有证据定不了罪,遂送到了大理寺。 谢行俭看过卷宗,这人杀人时喜欢先将人勒死,然后用斧头一块一块的剁碎,且几桩案件被害之人并无联系,最让人疑惑的是,后面几个被害人的心脏竟然不翼而飞。 他仔细的观察后,发现此人有暴力受虐倾向。 暴力杀别人,受虐打自己。 所以当他来到这个囚犯面前时,不打他也不骂他,每天都过来读一百零八式给囚犯听。 果然不出谢行俭所料,囚犯是越听越兴奋,面上丝毫没有其他囚犯听到一百零八式的恐惧,反而一个劲的怂恿谢行俭让他试试一百零八式,亦或是让他在谢行俭身上试试。 谢行俭晾了囚犯几回,过了一会儿,他又拿起书读那些残忍的行刑手段给囚犯听,待囚犯刚听上瘾,他立马戛然而止。 一两回便罢了,三回四回,囚犯听得心窝直痒痒,无奈谢行俭就是吊着他,不给他痛快。 所以才会有了刚才那一幕,囚犯指着谢行俭,骂谢行俭是疯子。 谢行俭见周大人坐下来不悦的看着他,他低头抚了抚衣袍上的褶皱,心平气和的低声道,“大人勿扰,此人神经癫狂,从刑部移到大理寺的目的,就是想尝一尝咱们大理寺的一百零八式。” 周大人一惊,瞪眼看了看角落拿头撞墙的囚犯,有些结巴道,“天底下还有这样……的人?” 谢行俭用力点头,囚犯注意到谢行俭和周大人在说话,龇着缺了牙的嘴疯狂的哈哈大笑。 气焰嚣张,丝毫没有杀人后的忏悔,反倒沾沾自喜衙门没证据定他的死罪。 谢行俭面沉如水,目光如电,冷声道,“大人,这人脑子有问题,对他而言,受酷刑像吃糖一样开心,咱们不能如他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