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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那慧海之事。”李朗阴沉下脸,“这中间到底能有什么关联?难道李冼真的未死?那为何快六年了,却不见他有一点动静?” 他自言自语地说完,觑见赵让欲言又止,笑道:“静笃有话尽管开口,你我已然袒露相交,还有什么说不得的?” 这打趣又令赵让自觉耳热,心中暗暗苦笑,果不愧是“年轻雄才”,“举大事”之人,厚颜无耻到令人难望其项背,他再有顾虑,此时也在李朗教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中冰消雪融。 “臣……我只是在想,如今禁军魏一笑头领在其间是什么角色?” 李朗一怔,这已是赵让再次提及魏一笑了,既然赵让不顾挑拨离间的指责而再三质疑魏一笑,李朗也不得不认真相待,他细细追想琢磨,终是向赵让摇了摇头:“此人改弦易辙之前,我便与他打过交道,他并不是如你这般的读书武将,心怀‘天下大志’,此辈出生入死,不过是‘富贵险中求’,我如今能给他功名利禄,他没道理背叛我。” 赵让不语,如今虽说两人已算解开心结,开诚布公,不过要动摇李朗对魏一笑的印象,势必要提到上回御驾谢昆驻营地时,魏一笑曾与他暗地谋划离宫出逃。 这事要在如今气氛下向李朗坦承,赵让感到棘手,知道李朗并未真正放下心防,担心他又要胡思乱想。 继而转念,魏一笑之事尚可搁置,经他提点,李朗想必也有所警觉。赵让便另起话头道:“宫中错综复杂的事由,陛下还当多加cao心,毕竟天家若乱,社稷不稳。” 李朗点头:“我自然晓得。李冼的下落……看来终是不能轻易作罢。是了,静笃,你那内侍的后事抚恤,虽说有内府支出,你要不要另行赠予他家人一些财物以表心意?” 赵让本就有此打算,听李朗主动问起,心下感动,情不自禁地握住李朗的手。 “另外,”李朗的心思却显在别处,他沉吟问道,“以你看,李铭母女是否卷入其中?我是要子玉牵制谢昆,谢家既要除,她们二人当是再无用处。” 这话似发问又似喃喃自语,赵让默默无话,只将李朗双手都置入掌间虚握。 作者有话要说: 累死我了=。=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 次日李朗至上朝,仍有些魂不守舍。 他经历过风浪,淡看磨难险阻,昂首而过九死一生的困境,却从未有过像昨夜那般置身冰火两重天的遭遇:步入承贤宫时,初遇是魑魅魍魉,临别之际却抱拥红尘中人,恋恋不舍。 东湖边把酒对月,畅谈到寅时,兴致浓烈,然赵让担心秋风无情,令皇帝受凉,坚持要回寝殿,服侍李朗重躺歇息,他则侧坐于床头。 听着赵让柔声劝他阖眼小憩,李朗感慨万千,他望着赵让的眼,只见其间满溢温柔,沉溺于中,宛入“花明月暗笼轻雾”之境,心颤神凝,于是非要赵让陪着躺下,身躯紧贴后,李朗笑中有叹:“‘来如春梦几多时’——这不会真是我一场梦吧?这样的你,是否到明日‘便去似朝云无觅处’?” 赵让哭笑不得,早在静华宫两人初次交欢的酒宴上,他便已窥知年轻皇帝多情敏感一面,可这情诗艳词出口频频,语气神貌无不浸染柔情蜜意的模样,大大出乎他意料,便是赵让的王后妃嫔,琴瑟和谐,然或与他相敬如宾,或仰慕于他,却无有像李朗这般,时而咄咄逼人,时而退避三舍,情到浓时又狎昵自起,亲密无间,堂堂天子流露出小儿女之态,却坦坦荡荡,不羞不臊。 只是见李朗凤目不复如晨星璀璨,氤氲迷离,赵让暗叹,深悔今夜孟浪之举,又想他对己情根深种,日后相待,定要好好补偿于他,就不知道到时是该尊敬如君父,还是怜宠若子弟了。 李朗见赵让不接话,唯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眉眼愈发柔和,那本称不上俊逸的容颜因引而不发的情愫而愈显流光溢彩,勾魂摄魄,脑子里霎时混沌一片。 他年轻气盛,血气方刚,适才为人霸王硬上弓,痛不欲生倒是有,云雨之乐可是半分也无,此时好不容易得赵让倾心,周身似遭真火焚燃,一昧只欲行周公之礼,哪还有丝毫见周公之念,霍然张臂,紧抱住赵让,气急败坏地道:“静笃,你现在就让我一次!不然我睡不着!” 话音未落便直往赵让身上磨蹭去,不想动作幅度大了,扯动身下的创处,饶是李朗并非娇生惯养之人,也禁不住低声痛呼,直皱眉不止。 赵让歉疚更甚,又因两人紧紧相挨,李朗的迫切他一清二楚,压下心头异样,支起身来,凑前轻声道:“莫若你躺着别动,我……我帮你……纾解……” 话到尾声他只觉脸颊烫如置身十日齐耀之境,不待李朗有任何反应,滑下身去,撩开李朗的袍摆,一鼓作气将必备的解带除裳一气呵成,以口含住李朗蓄势待发的冲天之剑。 李朗快活地大叫一声,他意外受挫后心情本是沮丧至极,举世无双的珍肴近在眼前,待要下嘴,却是牙晃齿摇,天下有比这更煞风景的事么? 万万想不到赵让居然甘心伏低,这真是他生平未遇的美事,他在兴奋激动至呼喊连连的快慰中,觑见专注“品箫”的赵让神情温顺,耳廓红润剔透,双目微开,加之唇舌运用生涩艰难却仍卖力取悦,令李朗更是热血沸腾,半喘半诉地指点赵让,要他顾及每一寸狂喜之源。 直到李朗尽兴,赵让仍不要李朗起身,他自去清理,并为李朗擦拭穿衣。 李朗微眯着眼,坦然乐享赵让的体贴,待赵让重回床榻,他终是有了睡意,慵懒地笑了一声:“静笃,若你我之间能有子嗣该有多好?名正言顺的东楚储君,嗯,肯定身强体健,聪颖过人。” 赵让哑然失笑,心中忽动,正欲开口与李朗说起稚龄太子的事,想劝他亲自关心其医药,他那日随意搭脉便已察知太子体内阳气有欠,可这么小的孩子合该阳气充沛才是,宫中太医不少,为何竟连个行之有效的调养之方也拿不出来? 话到嘴边却不意为李朗抢了先,昏昏欲睡的李朗打着呵欠道:“静笃,过两日为另有要事与你说,只是如今时机不到。” 皇帝半睁半闭着眼,唇角微勾,“你怨我不信你,你对我又有几分交托?还讥讽我妄贪新鲜,你不想想,你如今能有几分姿色,还怕轮到色衰爱弛的时候么?我待你,非流于美色俗念,你担心什么?” 这话又是如斯直截了当,数落地赵让脸红过耳,勉强道:“如我有龙阳之美,弥子之艳,还真就不敢承你之情了。” 一时也不甘示弱,伸手在李朗颈项喉结处轻轻探摸,轻声笑道:“都道人主皆有逆鳞,撄之必怒而杀戮,你怎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