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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担心阿斐。”沈辞镜失落又委屈,“阿斐一直跟这么多美人在一起,我怕阿斐总有一天会忘了我。” 谢非言一惊,连忙哄道:“怎么会呢?小镜子这么可爱,我忘了谁都不会忘了你啊!” “但阿斐最开始就是因为见我好看才喜欢我的吧!”沈辞镜理直气壮,“所以若不常常告诉阿斐我有多好看,你就该去看别人了吧!” 谢非言:“……” 误会! 误会啊!! 他虽然喜欢美人,但真的不是这种人啊! 沈辞镜委委屈屈,继续控诉:“而且阿斐你以前有那么多通房,都是美人,但我却只有你……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想要多看看你而已,但就算是这样,你还是要准备把我赶走吗?” 谢非言哑口无言。 “不是的……没有……” “什么?” “没有别人。”谢非言赧然叹息,“只有你。” 为了安抚这颗赤忱的心,谢非言虽然心中很不好意思,但也不得不告诉了他实话:“我其实……从没碰过别人。人心难测,再美好的皮相之下,也难保不会有一个肮脏的心,所以我只是喜欢看美人,却不喜欢接触他人。”他讨厌别人触碰他,也讨厌去触碰别人,“只除了你。” 只除了这个像是太阳一样耀眼、热情、洁白的人。 沈辞镜的眼睛骤然亮了起来:“真的?” 谢非言不好意思地点头。 沈辞镜当即便热情地冲上来,热情地给了他一个亲亲。 然后…… 然后就被人看见了。 虽然那个弟子吓了一跳,很快就跑掉了,但从此以后,“某位知名不具的谢非言谢长老有个大美人相好且性别为男”的消息,就成为了圣火宫口口相传的秘密。 谢非言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但面对着沈辞镜的那张脸,他又生不起气来,所以他也只能叹息一声,当作不知道这件事,并且在人前坚决否认,并且让沈辞镜也不准承认,一定要咬死是封建主义兄弟情。 沈辞镜对此有些失落:“为什么要否认?” “……总之不行!” “那什么时候可以呢?” “……总有一天。” 所以,这会儿,面对幔帐内美人们的打趣,谢非言咬死不认。 圣火宫的美人们听了,顿时轻哼一声:“谢长老果真嘴硬。我们只盼谢长老到了广陵城后,也要这么嘴硬才好呢!” 谢非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所以广陵城到底怎么了? 谢非言百思不得其解。 这一回,谢非言是与一群圣火宫弟子一块儿,陪同圣火宫少宫主梦观澜前往中原广陵城,去恭贺小龙王陆乘舟继任广陵城城主之喜的。 而这样的事,能跟他谢非言能扯上什么关系? 如果是因为十年前的那一句“杀人者,谢非言”而找他麻烦的话——一来,他的身份没有暴露,毕竟世上的“谢非言”何其多,谁会将十年前的东方高我之死联想到“圣火宫外门长老”的身上?二来,哪怕他被坐实了杀害东方高我这件事,但十年过去了,不说东方高我,就连曾经的水上龙王陆铎公都死透了,谁还会顶着圣火宫的压力替东方高我出头? 所以谢非言思来想去,怎么也想不明白幔帐内美人的戏谑调笑。 似乎感受到了谢非言此刻的茫然,幔帐内很快便探出一个脑袋,笑眯眯地侧头看他——正是圣火宫宫主唯一的女儿,如今的圣火宫少宫主,梦观澜。 谢非言并没有认出这个曾经在茶馆有过一面之缘“小公子”,所以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这位少宫主都对他好感颇高,但这位少宫主的善意的确是实打实的。 这不,这会儿,这位少宫主又一次为他主动排难解惑:“谢长老,你难道忘了如今的广陵城内还有哪位圣火宫的弟子在吗?” “……谁在?”谢非言有些迟疑。 梦观澜抿嘴一笑,神色狡黠:“是姝儿jiejie——姓沈名姝的那位姝儿jiejie哦!” 谢非言:“……” “而且陆乘舟此次不但要继承广陵城城主之位,更是要继承陆铎公在道盟的位置,所以此次盛典,各门各派都会派人前来,天下第一宗的归元宗自然也不例外。那么作为天下第一剑的弟子,姝儿jiejie的那位弟弟,也是一定要来的呢!” 谢非言:“……” 梦观澜捂住自己幸灾乐祸看好戏的笑:“所以谢长老,你想好接下来到广陵城后要如何了吗?” 谢非言:“……” 草! 第49章 总有刁民想害朕 最近数日, 被称作人间龙宫的广陵城,迎来了近十年来最多的人流,和最大的盛典。 若是有不知情的凡人路过此地,恐怕他们很快就会为这座城池的繁荣盛况以及天上高来高去的仙人而震惊, 那么到了这时, 便会有热心的路人为他解答:这是因为广陵城在经过十年群龙无首的状态后, 终于要迎来它的新主人了! 十年前, 陆铎公与一位无名老道人的一战,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之后,陆铎公不敌战死,广陵城陷入了一片混乱, 然而,广陵城本就是陆地上的人抵御海兽的第一战线,而陆铎公也是道盟内的一员, 于情于理道道盟中人都不可以对广陵城之乱坐视不理,也绝不能趁人之危, 将其吞并——至少表面上不可以这样。 于是, 十年后的今天,在经历了无数门派的推拒、扯皮、谋算、敷衍和漠不关心后, 广陵城的新主人终于在这暗流汹涌的局势中定了下来。 那便是由陆铎公生前硕果仅存的一个养子陆乘舟, 继承所有。 这个天降的欧皇大礼包,当即就砸晕了陆乘舟。 他万万不会想到, 自己十年前的随口嘀咕,竟然就这样成了真! 十年前,陆乘舟心中还对自己的小龙王之名和众人的马屁嗤之以鼻, 想:自己区区一个金丹, 如何跟一个分神期的大能比命长?他既什么也不想管, 也什么都管不了,所以还不是得过且过,混完这一辈子就算完了呗! 嗐,结果你猜怎么着,竟然还真的是他这个金丹期的比分神期的命长! 陆乘舟回想起当年师易海过来锤陆铎公时手上的那“天命难测”的布幡,便不由得感慨连连。 什么叫天命难测? 这不就是天命难测吗?! 而既然担下了这个担子,陆乘舟便难得生出了几分雄心,想要大展身手,好好作为,将广陵城从上到下好好整改一番:那些他看不过眼的愚蠢章程,统统砍掉;那些他认为尸位素餐的混球,统统滚蛋;还有那些早该修理的城墙与设备,那些被盘剥到了极点的劳役与渔民……他统统都要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