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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禁足半年,希望公主静思己过,虔心改正。” 元欢挪了挪身子,茶盏被杯身碰撞的声音格外清脆,在幽静的殿里回荡开来,她将一缕碎发挽到耳后,侧首冲苏槿漾开了一个笑,温温柔柔地问:“四姑娘还有别的事吗?” 苏槿一愣,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清茶忧心忡忡地瞧着元欢,但知晓后者性子的都知道,她是当真不把禁足当一回事。别说今日在这坐着的只是个苏四姑娘,就是太后或是皇帝亲来,她也照样说得出口。 特别是现在小主子还出了宫,公主就更随心所欲,半点都不克制了。 苏槿身边的嬷嬷登时沉了一张老脸,冷声问:“九公主这个态度,可是对太后娘娘的命令有异议?” 元欢施施然起身,素色蝶纹罗裙掀起一阵香风,在路过苏槿的时候才顿了下步子,似笑非笑地吐出两个字。 “不敢。” 说是不敢,可她此刻所作所为,无一不是在挑衅太后的威严,至于苏槿,则完全没被她放在眼里。 原本好好的立威,倒不成想被人轻视得彻底,今日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姑母会不会迁怒自个不说,后宫妃嫔一定会将自己看轻,未来想要立威,怕是逮不到这么好的机会了。 苏槿眸光疯狂闪烁,就在元欢即将与她擦身而过的时候,猛的从紫檀椅上站起了身,冷喝道:“站住。” 元欢侧首望向她,缓缓皱眉。 那老嬷嬷从鼻子里哼了两声,言语中的不屑就差溢出来,“大和早已亡国,九公主还是早些认清自己的为好,没有一辈子的公主命就别真端着个公主的架子,不然泰半是没好下场的。” 元欢压了压唇角,没有接这老嬷嬷的话,而是一字一顿地吩咐:“清茶,桃夏,送客。” 她到底还是有分寸,今日若是叫这苏四姑娘如愿,她便成了杀鸡儆猴的靶子。几月前还敢和太后顶嘴呛声的人,今日对苏四姑娘服服帖帖,其中的落差,不可谓不大。 而一旦她无所依仗的模样显露出来,太后第一个就要对她动手。 可若当众质疑太后的旨意,又是在没了严褚撑腰的情况下,她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 被点名的清茶和桃夏上前几步,在苏槿跟前做出引路的手势,轻声道:“四姑娘,请吧。” 元欢瞧着苏槿胸膛欺负几下,料想她是要撂下几句狠话,她掐着在她之前说了话,“姑娘也莫要觉着不开心,皇上曾说过,在这琼玉楼,一切我说了算。” 苏槿瞳孔蓦地一缩。 元欢没有去看她不可置信的神情,而是用帕子擦了擦小指上不知何时沾上的茶水,压了压唇角,抬脚就要往前。 谁也没有料到,苏槿这时候会突然噔噔两步走上来一把扼住元欢的手腕。 一拉一推之下,元欢惊呼一声,天旋地转之后,她的后脑勺狠狠撞在了漆红的柱子上,她甚至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软软地瘫在了地上不省人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不会再有比我女鹅更惨的女主了,天天被要求撞柱子,你们这群人呐,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出头 这样突如其来的变故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元欢身子软在冰凉的地面上,被撞的后脑勺殷殷冒出些血来,清茶大惊失色,头一个反应过来,她跪扑在元欢的身边,挂着两行泪朝外急呼:“快去请太医!” 苏槿瞧了眼自个的左手,眼底阴郁无比。 她根本没就使多大的力。 她今日是来传达姑母禁足令的,不是来寻衅滋事,心底自然有个尺度分寸,她方才会出手抓住鹿元欢,只是不想让她这般扬长而去。 琼玉楼上上下下登时乱成了一锅粥。苏槿冷眼瞧着宫女太监抬起元欢放进内殿床榻上,一张桃花面紫了又青,继续待着不行,就这样走了也说不过去。 清茶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苏四姑娘这是个什么意思?太后娘娘是叫传的禁足旨意,四姑娘却缘何对公主动起手来?我家主子体虚身弱,怎么经得住四姑娘下这样的狠手啊!” 三言两语间,那些不明所以的宫女听了个明白,下一刻瞧向这苏四姑娘的眼神就变得有些微妙。 虽然九公主惹得皇帝龙颜大怒,拂袖而去,但这样的情况在以往四年里并不是没有过,最后稀里糊涂的又好了回来,九公主照样金贵得很。 谁知道这回到底会不会和往常一样? 皇帝若真不在意了还好说,若是还在意着,今日伺候的人,怕是一个都逃不过去。 “放肆!四姑娘跟前,哪有你说话的份?”那嬷嬷面色也不好看,立刻垮着脸呵斥清茶,不能忍受未来的一国之母被一前朝余孽身边的小宫女质问诬陷。 照她看,鹿元欢死了最好。 但不能死在她苏家小姐手里。 太医这时也颠颠的提着医药箱赶了过来,清茶起身,擦干了眼泪,没有再与太后身边的吴嬷嬷纠缠,她暗中拽了桃夏的袖口,低声道:“你在这瞧着她们,我去建章宫禀告皇上。” 免得被恶人先告状。 桃夏瞧着那太医深蓝色的衣袍,又朝着屏风外干杵着的那几人,又是担忧又是心疼,但到底还算冷静,“放心吧,这儿有我盯着呢。” 清茶这才慢慢地退出了内殿。 苏槿自然也注意到了,她伸手揉了揉额角,若不是外头柱子旁的那滩鲜血还未干透,她简直就要怀疑鹿元欢使苦rou计陷害她。 但不管她心里是如何想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成武帝的态度,苏槿来回踱了几步,朝身边丫鬟吩咐:“去慈宁宫请示太后,将这里的情况说清楚,记得来回脚步放快些。” 瞒是已经瞒不住了。 眼下就该拼靠山了。 琼玉楼离建章宫并不远,清茶一路小跑着过去,到建章宫门口时被拦了下来。 她是元欢跟前最得脸的,元盛自然认得她,当下便下意识眼皮一跳。 他隐晦地指了指里头,对清茶道:“皇上和罗大人在商议政事,轻易打扰不得。你先说说,可是公主那出了什么事?” 清茶点头,面色焦急,“今日不知怎的,苏家四姑娘突然进了琼玉楼,说是奉太后口谕命公主禁足半年静思己过,起初还是好好的,谁知四姑娘突然动起手来,拽了公主一下,公主的脑袋撞到了柱子上,流了好些血,现在还人事不省呢。” 她这话一说完,元盛头都大了三圈。 他压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思转得飞快,苏家四姑娘他自然是知道的,近些时日太后经常有意无意同成武帝提起此人,其中的深意与心思,明眼人一瞧便知。 前边他还在想,这苏四姑娘只怕是个有大福气的,谁料转眼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