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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吧。” …… 春雨来得急,停得也快,陵王从正堂出来,雨已歇了,他本来想去后院寻方芙兰,无奈方芙兰的贴身侍婢过来禀道:“少夫人去方宅见方府的人了,说是要用过晚膳才回来。” 陵王“嗯”了一声,屏退了侍婢,唤了声:“曹源。” “属下在。” “方远山那两个庶子到金陵了?” 所谓方远山的两个庶子,正是方芙兰心心念念的两个庶弟。 “回殿下,昨日就到了。”曹源道,“他二人得知是殿下您把他们接来金陵,这一路上都怕得紧,担心殿下您为了帮少夫人报仇,取他们的性命。” 陵王听了这话,冷笑一声:“本王是想取他们的性命,但不是现在。” 他问:“他们的妻儿扣押起来了吗?” “已扣押起来了。”曹源道,“他二人的妻儿连他们姓方都不知道,眼下正闹呢。” “随他们闹去。”陵王淡淡道,“左右不久以后便天人永隔了。” 曹源犹豫了一下:“殿下,既然……当年少夫人遭受屈辱,是拜她两个庶弟所赐,殿下何必让他们团聚一场?殿下恨他们当年弃少夫人于不顾,不如这就把他们处置了,然后告诉少夫人,说她的两个庶弟早已在流放途中病亡了。把他们接来金陵,麻烦不说,一个不慎,怕会遭来祸事。” 昭元帝本来就恨极了方家,若他知道方远山的两个儿子非但在流放途中脱逃,还隐姓埋名过上了舒坦日子,必然会震怒异常。 昭元帝震怒无妨,怕就怕陵王引火烧身。 曹源本想多劝陵王两句,奈何这些年来,陵王一旦遇上方氏的事情,便会动摇方寸。 从前柴屏在的时候还好些,他说的话,陵王还能听进去一些,眼下柴屏不在了,再无人敢在陵王面前对方氏多加置喙了。 陵王听了曹源的话,没回答,只问:“方释方釉眼下被关在哪里?” “在殿下西郊的宅子里。” “本王过去看看。”陵王说完,往别院外走去。 王府的厮役早已备好马车,待陵王在车室里坐好,扬鞭驱车离开了。 此刻暮色初上,陵王的马车驶过朱雀街不久,左旁的一条小弄里忽然绕出来一个人影,他盯着陵王马车离开的方向,然后折返身,往绥宫走去。 宿台到了绥宫,把腰间的鱼符交给禁卫验过,径自去了御史台程昶的值房,对着书案前的人拜道:“殿下。” 程昶以手支额,正闭目养神,听是宿台到了,没睁眼:“怎么样了?” “方府一行人已经到金陵了,方芙兰那两个庶弟,方释方釉像是也到了。但……或许是因为那桩事,陵王暂将这二人扣押在别处。” 程昶“嗯”了一声,“方芙兰不知道自己当年是被这两个庶弟害的?” “应该不知道。”宿台道,“她若知道,岂会如眼下这般盼着一家团聚。陵王或许是担心触及方氏的伤心事,也没将实情告诉她,把方释方釉接来金陵,大概只是想让这二人在方氏面前作一出一家平安的戏,好让方氏放心。” “看来方芙兰这两个庶弟,活不了多久了。”程昶淡淡道。 他了解陵王,凭陵王的心狠手辣,不可能任由这二人舒坦活着。 而他之所以知道这些,倒不是因为他的消息有多么灵通。 早在程昶“葬身”皇城司火海前,他便已经让宿台着手追查方家了。 程昶“失踪”这一年,宿台一边苦查方府一案的因果,一边追查当年方府人的下落,终于发现原来方芙兰的两个庶弟早在流放途中脱逃,以及方芙兰投湖、嫁入忠勇侯府的真正的原因。 宿台犹豫了一下,拱手道:“殿下,我们眼下即便知道方家两个庶子的罪责,也无法拿此来挟制陵王,他二人在流放中脱逃这事并不是陵王做的,且陵王闻得此事,也是想要他二人的命的。” “是没法挟制陵王。”程昶道,“但可以挟制方芙兰。” “你这几日派人盯着方芙兰,等她准备去见她那两个庶弟了,派人来与我——” 程昶话未说完,外间忽然有人来报:“殿下,明威将军过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云浠已迈入值房之中。 宿台见云浠来了,抬手与程昶一揖,无声退下了。 是夜时分,值房内灯影幢幢,云浠目送宿台的身影远去,问程昶:“我是不是打扰三公子了?” “怎么会?”程昶淡淡笑了一下。 云浠看着他,又道:“我方才进屋时,听到方芙兰的名字。” 程昶一时没答,他站起身,牵着她在一旁坐下,本想给她倒杯水,奈何如今他的值房里除了酒,只有解酒的姜汤,唤来一名小吏去煮茶,然后才道:“是,我找人查了查方府。” 他语焉不详,也没在这个话题上多作停留,转而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我去了一趟望安府上,帮他和田泗收拾行装,回到宫里就这个时辰了。”云浠道,她顿了顿,又补充,“他们今日进宫进得太仓促了。” 其实帮五殿下收整行装这种事,云浠不必亲自去的。 或许因为愧疚吧,所以才想着要尽己所能,帮他们做点什么。 云浠抬眸看向程昶:“望安之所以会挨板子,会与陛下相认,这一切……都是三公子一手安排的对吗?” “还有忠勇侯府的内应,三公子是不是早就知道是方芙兰了?” 她出征岭南前,曾追问过程昶有关侯府内应的事。 那时她忙于战事,他却是一直在追查“贵人”,追查忠勇侯府的内应的。 她甚至坦诚自己也曾怀疑方芙兰,并让阿久跟踪过她。 她告诉他,无论这个内应是谁,她绝不会姑息。 可是程昶却说,他没有任何线索。 “我一直以为,三公子不告诉我方芙兰的事,是怕我为难,担心我难以抉择,毕竟她曾经是我的阿嫂。” “眼下想想,其实并不尽然,三公子之所以不把这些事告诉我,是因为你想要她的命吧。” “你想像当初逼死柴屏一样逼死她,对吗?” 程昶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