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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缘,正好我觉得方才的话题结束的太快了些,便多嘴一句。”她道:“你这双眼睛我觉得很是熟悉,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且我已有数十年没有见过他了。” 玉罗刹的手指摩挲着摆在他面前的杯子,没有说话,反而是白衣剑客开口道:“你那位故人也曾入魔过?” “入魔?”蛊师惊讶道:“莫非你们以为这是入魔的症状?” 白锦蹙眉:“难道不是?” “简直大错特错!” 玉罗刹终于开口了,他沉声道:“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这蛊师的年纪起码比他大上几十岁,又同是大宗师,玉罗刹自觉喊一声前辈也不算太吃亏,他可不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傻子,难得有了关于他这双眼睛的情报,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儿而已! 蛊师惊讶道;“原来你真的不知道,你就这样糊里糊涂的练了这样厉害的魔功?” 玉罗刹淡淡道:“本座只知道这功法的确比旁的功法厉害些,其他的便什么也不知道了。给我这本功法的人只道本座与他有缘,本座当时走投无路,只好选择修练。” 他浅色的眸子扫过蛊师和白衣剑客,捕捉到剑客面上凝重的神色,心情诡异的放松了一些,才悠悠说道:“后来也不是没有想过改练其他功法,只是到了那时我才发现,这功夫霸道得很,根本容不下其他武功。” 蛊师点头道:“这就是了!只能进不能退,一旦开始修炼便只能前进。别人练功尚有‘不进则退’一说,练了你那功法,若是无法前进,就只能死。” 玉罗刹的那声前辈似乎的确有用,蛊师果然不吝赐教的询问道:“给你功法的那个人,你可曾看过他的眼睛?” 玉罗刹干脆的摇头:“他蒙着脸,我没有看过他的眼睛。” “果然如此,若是你看过了,你就绝不会把这当做入魔的症状了!要我说,他的眼睛简直跟你的一模一样,甚至比你还要严重一些。” 白锦问:“可对本人有什么害处?” 蛊师摇头:“他们那双眼睛是专门用来害别人的,又怎么会害自己?你那功法唯一的弊端,便是不进则死!三十多年前我那位故人的境界便已被功法逼至巅峰,他那时就告诉我们他打算放手一搏,去试一试破碎虚空,可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不行了。之后数十年果然再无他的消息,我们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却没想到世上竟还有人继承了他的功法。” 她看着玉罗刹,眼中即是欣赏又是惋惜。 “而且这个人,竟还是大名鼎鼎的西方魔教的教主。我看得出来,比起我们这些老骨头,你们的年纪并没有多大……可惜,可惜,你竟是练了他的功夫!” 玉罗刹仿佛没有听懂她的言下之意,只是平静的问:“自从步入大宗师境界后,本座时常觉得心烦意乱,这也与功法有关?” 蛊师思索道:“或许是有的,我那位故人的脾气简直是我们几个人里最古怪的一个。不过这跟他功法进展不顺利也有很大的关系,我并未练过他的武功,所以并不是很清楚这一点。” 玉罗刹触摸着粗糙的杯口,竟是缓缓地笑了起来:“也就是说,本座将来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破碎虚空,要么死?” 第50章 一场南疆行, 收获实在是不小。 白锦与玉罗刹当天便辞别了蛊师,买了两匹快马回返万梅山庄。发生了这样大的变故, 两人谁也没有心情继续游玩了。 本以为玉罗刹会立刻回到西域去,不想一路上玉罗刹虽然总是若有所思的沉默着, 但到底还是没有开口提出回西域的事, 白锦知道玉罗刹一直是个很有主意的人,见他如此,也就没有多此一举的特意提醒。 话虽如此,但心里还是担忧的。 不说别的,光是“不进则死”这一点, 对于任何一个武者来说都是一种巨大的压力。更不提玉罗刹如今的境界了, 对于每一个大宗师来说, 每一次的进步都珍贵到可以称作是一种机缘, 殊不知有多少大宗师一生都停留在原有的境界,茫然四顾,根本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于是就干脆停止了前进的脚步,只管寻一处僻静的地方度过剩下的漫长岁月。 玉罗刹原本是怎样的打算的呢?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年轻的大宗师,最应该被人赞一声天纵奇才的传奇人物, 但到了如今,却有人告诉他——要么破碎虚空,要么死。 何等的憋屈。 是夜。 二人留宿在一家客栈里。 客栈的围墙上,趴着一只黑色的猫儿。 白衣剑客就站在围墙下,拿着小巧的铃铛,逗弄着这只一看就不大好相处的猫, 叮叮当当的脆响成功引起了猫儿的注意,毛茸茸的耳朵动了动,它的眼睛紧紧盯着晃动的银铃,猛地一扑—— “喵呜——!” 扑空了。 黑猫姿势优雅的落在地上,朝逗弄它的人龇牙咧嘴的喵呜了一声。 逗弄他的人轻笑道:“这么凶?” 他蹲下来,揉了揉猫儿的耳朵,看它使劲晃了晃脑袋,才将银心铃挂回腰间。 “……我走了,再见。” 黑猫闻言,竟慢吞吞地走过来用身体蹭了蹭白锦的小腿,依依不舍的对他喵呜了一声。 乖巧的跟刚才判若两猫。 白锦还是回去了。 他觉得,这种时候恐怕不是在外面逗猫的好时机。 他回到客栈二楼时,正巧看见店小二拎着两坛子酒在敲玉罗刹的房门。 他边敲边喊:“客观,您要的酒小的给您买来了。” 白锦径直从店小二手中拿过两坛子酒,低声道:“你去忙吧。” 店小二愣了愣,完全不知道手上的酒是什么时候到了别人手里的,他挠了挠头,仍然不明所以,只是见白锦直接推开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便知道这两位客人是一起的。他没再纠结,下去招呼其他吃饭的客人去了。 客房里没有点灯,只有从窗户处洒进来的月光勉勉强强照亮了整个房间,玉罗刹就坐在榻上,一动不动,面前则摆着一张矮几,空空的,什么也没有,似乎是在等酒。 白锦将两坛子酒放在矮几上,不客气的坐在了玉罗刹面前。 玉罗刹这才抬眼看向白衣剑客。 白锦道:“酒来了。” 玉罗刹笑了:“来的不仅是酒,还有一个不请自来的客人。” 白锦毫不在意玉罗刹话中的调侃,他利落的拍开酒封,将那坛子酒递给对面的男人:“你打算借酒消愁?” 玉罗刹接过酒坛,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正和他意。 他冷笑道:“消愁就免了,消火还差不多。怕就怕喝的再多,人也醉不了。” 白锦道:“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