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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方,新婚第一夜就要穿给姑爷看吗? 年年先还没觉得,待看到琉璃神情,扶额道:“你想什么呢?这里没冰热得慌,纱衣凉快些。待会儿你们回去休息,我就让珍珠把门给闩了。” 一席话说得琉璃几个又想落泪了:郡主从前,何曾住过连冰都没有的屋子?等等,她们后知后觉地露出震惊之色:郡主的意思是,她不打算让姑爷入洞房吗? 聂轻寒回到新房时,发现琥珀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闭着眼睛,头一点一点地打着盹。新房中静悄悄的不闻半点声息,暖黄的烛火从半开的窗牗透出,隐约可见屋中大红的喜帐已经放下,佳人卧于帐中,似已沉沉睡去。 他悄无声息地绕过琥珀,推了推房门,没有推动。 不光叫人守在门口,门还从里面闩上了? 他垂下眼眸,从怀中取出一个铜板,从门缝中探入,轻轻一拨。门闩被拨到了一边,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房门。 守在床边为年年打扇的珍珠骤然惊起,正要说话,聂轻寒看了她一眼。珍珠心头一寒,一时僵在那里。 聂轻寒揭开了喜帐,目光凝定。 年年已经熟睡。红烛映照下,她侧身而卧,搭了一条薄薄的□□凤丝被。一头海藻般的浓密乌发散落竹枕,衬得一张脸儿粉雕玉琢,眉目清丽,动人之极。 珍珠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叫了声:“姑爷。” 聂轻寒头也不回,淡淡吩咐:“出去。” 珍珠嚅嚅:“郡主说……” 聂轻寒又说了一遍:“出去!”声音无喜无怒,听不出情绪。 心头生寒的感觉又起,珍珠不敢再说什么,下意识地听令退了出去。刚到门口,聂轻寒又道:“把门关上。” 珍珠不敢不从。一出门,她猛地回神,脸顿时垮了,见琥珀还在瞌睡,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推了推她道,“你这小蹄子,郡主叫你看门,你怎么看的?” 琥珀猛地惊醒,茫然地看向她:“珍珠jiejie,怎么了?” 珍珠更气了,指了指屋里道:“姑爷进去了。” 琥珀“唉呀”一声,跳了起来,想要冲进屋去,却发现门已从重新里面闩上。琥珀顿时如热锅上的蚂蚁:“这可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珍珠想起郡主出嫁前,贾mama的嘱咐,且喜且忧地道:“今儿洞房花烛夜,姑爷是郡主名正言顺的夫君,进去也是应有之义。” 琥珀问:“那我们?” 还能做什么?“守着就是。” 屋中,聂轻寒静静地看了年年片刻。年年忽然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薄被踢到一边。 聂轻寒呼吸骤紧。 大概是因为畏热,她的寝衣是用海棠色霞影纱制成,半透明的纱袍几无遮挡效果,雪肤小衣,玲珑身段如笼了层淡薄的烟雾,若隐若现,令人心头生痒,顿起一窥究竟之念。 那夜的混乱不期然再次撞入他的脑海。她朦胧的眼波,绯红的玉颊,散乱的衣襟,仿佛羊脂白玉般的脖颈与香肩。绣着小荷尖尖的的衣料柔滑轻软,一只栩栩如生的蜻蜓恰停在柔美的弧度顶端…… 他鼻尖沁出汗来,面上却不露端倪,低低唤道:“郡主。” 年年精致的秀眉微微蹙起,又翻了个身,将无瑕的美背朝向了他。 他怔了怔,若有所思,索性在床边坐下,声音带上了几分试探:“不想和我说话,那……直接圆房?” 年年:“……”她是在他唤她时惊醒的,然困劲未过,懒洋洋的不想理人。这会儿听到聂轻寒不要脸的话,她皱了皱眉,眼睛都不睁,睡意朦胧地道:“别闹。” 任务手册上,他对她的仇恨值有六十呢,再加上刚刚她一番saocao作,这个数值应该又增加了。他这种冷情之人,讨厌一个人,怎么可能想和她圆房?多半是不满她将他关在洞房门外,故意吓唬她。 事实上,按照原文,直到她被他推下悬崖,他都没有碰过她。 聂轻寒望着她惫懒的模样,心中绷起的那根弦忽然松动了: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这般毫无防备的模样。 他没有作声,俯身拿起薄被,将她盖得严严实实,一丝春光都不露。 年年拒绝,挣扎着伸出手来:“热。” 他重新盖好。 两人正当拉锯,外面珍珠不安的声音响起:“姑爷,郡主,临川王世子前来道贺。” 年年彻底清醒过来了:按照剧情,段琢会在今日上门“贺喜”,她难舍旧情,令男主彻底寒心。结果,她都等睡着了,段琢还没出现,还以为剧情出错了呢。 还好,好戏总算上场了。 第4章 【前任VS现任】 前院的宾客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喧嚣散尽。院中喜庆的红灯笼灭了大半,银白的月光照在门窗处,将遍处皆是的大红喜字笼上一层柔光。 “这边。” “抬进来仔细些。” “小心,别砸着脚了。” 聂轻寒从屋中走出,便看到三五个脚夫吃力地抬着几个沉重的箱笼进来,在一个穿着绸衣的小厮指挥下,将箱笼小心地放下。 段琢玉冠束发,革带围腰,穿一件墨绿洒金绣红杏闹春轻薄丝袍,星眸含光,薄唇微勾,似笑非笑地抱臂站在院中,打量着小院环境。 见到聂轻寒出来,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吩咐道:“把箱笼打开。” 小厮高声应下,拿了钥匙,一一开锁,打开箱盖。在场众人顿时都倒抽一口气。 但见箱中一层层整整齐齐地摆着无数小小的银元宝,一眼看去,不知有多少个。银光晃眼,这几个箱笼,怕不是价值数万两银子? 琥珀惊得说话都结巴了:“段,段世子,这……是何意?” 段琢微微一笑,眼波横流,原本便动人心魄的容色越发慑人:“我与郡主相识一场,送点添妆也是应有之义。也免得她日后为些许阿堵物烦忧。” 屋中,年年在珍珠的服侍下穿戴整齐,走到门口,恰听到这一句,差点绷不住表情:谁家送添妆直接送这么多银子的?这个心思刁钻的,分明在打聂小乙的脸,讽刺聂小乙养不起她这个娇贵的主儿。 多少年了,这家伙始终是这副德性,当着和尚骂秃驴,想一出是一出,比她还要任性妄为。 是的,外人不知,她和段琢其实是自小相识,称得上青梅竹马。 段琢幼时,生母燕夫人的娘家济宁侯府被人告发私通羌人,以谋逆重罪下了大狱。他父亲临川王恐惧不已,为避免延平帝的猜忌,不惜对娇妻幼子暗下毒手。 燕夫人和段琢侥幸逃得一命,为了躲过临川王的追杀,燕夫人将段琢扮作女孩,一路南下逃命,机缘巧合躲进了顺宁郡王府。 段琢自幼身份尊贵,养成了目中无人,喜怒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