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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起的。他慌慌张张地嚷道:“长得丑不是小的的错,郡主慈悲。小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全靠小的这点月例,求郡主……” 其他门房也觉得郡主撤人的理由着实扯淡,不免兔死狐悲,也纷纷求情。 年年皱眉:“聒噪。”期待地看向聂轻寒。 聂轻寒出身低微,敢犯强而不凌弱,最不喜的便是她的狠毒跋扈,仗势欺人。她用一个胡扯的罪名发落门房,不顾对方家有老母幼儿,毫无同情体恤之心,实在过分。她就等着他看不惯,开口劝她。 刚刚准备好的骂他的台词马上就有用武之地了。 聂轻寒对上她的目光。 年年倨傲地抬起下巴。 聂轻寒目中闪过一丝笑意,转向邱元忠:“邱长史,下仆无状,你就任由他冒犯郡主么?” 邱元忠冷汗流下,挥了挥手,拖丁六的护卫立刻找了一团破布,将他的嘴堵住。 年年震惊地看向聂轻寒:他吃错药了吗,居然帮她?聂小乙好像真有往色令智昏方向发展的趋势? 应该不会吧,男主崩人设,可是比剧情跑偏更严重的事。她穿书至今,还从未碰到过这种事。一定不会这么倒霉的。 顶多是刚开了荤的小男生正在兴头上,过两天冲动过去,应该就会清醒过来。 呵,没想到英明神武,冷性绝情的男主也有这一天。年年想着,莫名乐了起来,自晨间运动后就一直不怎么美妙的心情一下子好转了不少,刚刚的失败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了。 能见到男主犯错误,还是因为她,这种乐子可不常有。等到两人掀牌那日,他想到当初为她做的蠢事,脸色一定很精彩。 正当偷着乐,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啧啧响起:“多年不见,郡主表妹威风如故。” 年年循声看去,看到一身材高大、风尘仆仆的青年手提一金丝珐琅鸟笼,正翻身下马。身后还跟着两辆装了箱笼的大车。 那青年二十左右的模样,穿一身亮瞎人眼的宝蓝织金镶百宝飞鹤纹骑装,一头乱蓬蓬的卷发束以金冠,浓眉大眼,皮肤微黑,却是个久未碰面的老熟人。 年年惊讶:“秦表兄怎么来静江府了?” 来者不是旁人,正是孟葭的未婚夫,顺宁郡王的jiejie安平郡主之子,长乐侯世子秦丰。 说起来,秦丰也是个妙人。 他和孟葭的这桩婚约其实原本是年年的。三年前,他不远千里来顺宁郡王府求亲,路上偶遇当时假扮作女孩儿的段琢,惊为天人。 段琢原本不屑理会他,后来得知他和年年的婚约,心中不悦,对他稍加辞色。秦丰顿时被勾得神魂颠倒,对段琢鞍前马后,大献殷勤。段琢趁机劝说年年,这样的夫君绝不能要。 恰好孟葭的生母于侧妃看中秦丰长乐侯世子的身份,有意为女儿算计这桩亲事,年年将计就计,摆脱了这桩烫手山芋般的婚事。 秦丰未婚妻换了个人选,也不在意,直到见到年年容色,才生出些许懊悔。他生平最好美人,年年那时年纪小,容貌也许还略逊于段琢,却已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一身肌肤欺霜赛雪,宛若冰玉,身段窈窕,眉目精致,宛若画中走出。 不过,他素来心宽,又是个怜香惜玉的,虽遗憾孟葭姿容稍有欠缺,倒也没有亏待她。逢年过节,长乐侯府往顺宁郡王府送年节礼时,他私下没少往孟葭那里送好东西。 这会儿,听到年年问话,秦丰一脸懊恼:“路上耽搁了,错过了你成亲的日子。”说罢,他想起什么,歪着头,上上下下地打量聂轻寒,哼道,“他就是你丈夫?怎么这么寒酸?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改婚约,嫁给我呢。” 闻言,聂轻寒目光微凝,看向年年。 第16章 【下马威】 秦丰一语既出,现场一片寂静。 邱元忠忍不住干咳了声:三年过去了,这位祖宗怎么一点都没长进?还是这么口无遮拦。这种话也是浑说得的? 秦丰关心道:“老邱你嗓子怎么了?我那里有京城带来的庆善堂的枇杷膏,治这个绝对行。” 年年“噗嗤”一声笑出。 秦丰抓了把乱蓬蓬的发,一脸不解:“郡主笑什么?” 年年摇手:“我没事,你不用管我。”却是想起当初,秦丰与段琢初识,恰好她受了风寒,咳嗽不止。秦丰没见到她的面,只以为她是段琢的meimei,为了讨好段琢,也是殷勤地要送枇杷膏。 看来这庆善堂的枇杷膏果真是他居家旅行,泡妞送礼必备良药。 邱元忠哭笑不得,扯开话题:“两位姑爷,王爷在丹桂堂等你们。” 秦丰道:“不急。”顺手将手中的金丝珐琅鸟笼塞给跟在后面的小厮,走到聂轻寒面前,目光闪了闪,伸出手不怀好意地道,“幸会。” 不知从哪个山沟沟里冒出来的穷酸鬼,撞了天运,居然摘下了福襄这朵倾城名花,委实让人心中不爽,看他给他个下马威。 聂轻寒将他闪烁的眼神看在眼中,不动声色,伸手与他握住。 秦丰自以为得计,手上猛地发力。 他脸上的神情凝固住了,只觉手中握得仿佛一块坚铁,纹丝不动。他吃了一惊,心知不妙,急急要撤手。聂轻寒反手一握,秦丰立刻杀猪般叫了起来:“疼疼疼,快放放放……手!” 聂轻寒微微一笑:“幸会。” 幸,幸会你个头啊!秦丰只觉自己手骨都要裂了,哭丧着脸转向年年:“郡主,你管管你家夫君成不成?” 年年看得乐不可支:秦丰可真是个人才,怎么想到去招惹聂小乙的?招惹就招惹吧,和聂小乙比什么不好?比砸钱,比纨绔,肯定都能把聂小乙压得喘不过气来,偏偏想不开要比力气。聂小乙可是跟着林贲将军练过内家功夫的。 秦丰悲愤:他就不该指望福襄,这丫头长了一张仙女般的脸,实则就是个心黑的,只会幸灾乐祸! 邱元忠和一干王府仆从看得目瞪口呆,又是好笑,又怕出事,向聂轻寒委婉求情道:“姑爷,王爷怕要等急了。” 聂轻寒微微一笑,松了手。秦丰劫后余生,揉着几乎要散架的右手越想越觉得没面子,愤愤不平地想找回场子:“好力气,待会儿我们去演武场切磋切磋怎么样?” 聂轻寒没有接口。秦丰自以为拿住他了,得意道:“怎么,你不敢?” 年年再忍不住,笑得伏在了珍珠肩上。 秦丰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年年道:“没什么,秦表兄,祝你好运。” 秦丰心里生起不妙之感,悄悄问邱元忠道:“这位聂姑爷功夫很厉害吗?” 邱元忠想了想,答道:“下官听说世子和聂姑爷比试,至今未赢过一次。林将军在王府教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