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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样。 眼睫轻垂,看着她。 林望书低下头,偶尔会帮他吹下伤口。 呼出的气息是凉的。 她离的近, 太近了。 近到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那股沐浴乳的香味。 像是有无数个细小勾子在他心脏撕扯,他离的更近了一点。 喉间发出的气音, 喊她的名字:“林望书。” 闻言,她抬眸。 正好和他的视线对上, 两人之间只隔了一指的距离。 甚至可以看见她眼中细碎的光。 无论何时,她的眼神都是清澈干净的。 和她这个人一样。 很多时候,江丛羡都在想, 干脆弄脏她, 让她也来到自己所处的地狱。 可每次看到她的眼睛, 他就开始不忍心了。 她太干净了, 她应该永远干净的。 喉结因为忍耐而几番吞咽,他缓慢的靠近她。 视线落在她的唇上。 林望书下意识的往后退开, 把用过的棉签扔进脚边的垃圾桶里:“消完毒了。” 他收回视线, 不动声色的掩盖眼底的情绪,极淡的一声嗯。 林望书在收拾医药箱,手拿着棉签往里放,想了想, 她还是开了口:“药要按时吃,难受了哭也好,砸东西也好,不要再做出这种伤害自己的举动了。” 听到她的话,江丛羡身形微动。 然后点了下头。 虽然在收拾桌子的林望书并没看到。 蒋苑的电话一直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没办法,林望书只能让江丛羡留下来住一晚。 等明天酒醒了再离开。 客房一直都是闲置状态,里面放着一些杂物。 林望书简单的收拾出来,从自己房间里拿出被褥和床单。 给他铺好。 “你先好好睡一觉,等明天酒醒了再走吧。” 这一会的功夫,他脸色惨白的厉害,没有一点血色。 又开始说一些思维跳脱的胡话了,前言不搭后语。 有过短暂的发病征兆,却也不给他缓冲的时间。 往往这种时候,他都是暴躁易怒的,语无伦次,喜怒无常,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林望书见过几次他发病后的样子,是可怕的。 至少对于她来说,是这样。 可他这次却没有发脾气,反而很高兴。 话很多,多的有些反常:“林望书,我来的时候给你买了糖,是你最喜欢的荔枝味,我之前其实也经常给你买,可我每次想给你的时候你都会惹我生气,我一生气就会对你坏,你不能总惹我生气的。”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把那盒糖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来,递给她。 林望书看出了他的反常,心里也知道他是发病了。 她迟疑的伸手去接,他却皱着眉,面色愠怒:“你是不是又不想要?我送给你的东西你从来都不喜欢,你就是想和那个狗男人在一起对不对?!” 看到他这副样子,林望书鼻子一酸。 愧疚和难过一起涌了上来。 心境不同了。 自从得知真相后,她总有一种负罪感。 江丛羡每一次病发,都无疑是在给这层罪恶感不断的加砝码。 她一边安抚他的情绪,一边去给他拿药:“别怕,吃了药就会好的。” 他却甩开她的手,还在那里自说自话:“林望书,你是不是非得我跪下来求你你才会看我一眼?” 他眼角猩红,话说的极重:“好,我他妈给你跪下行吗?” 他说着话,便真的跪下来了。 林望书见状急忙去拉他:“江丛羡,你别这样,我给赵医生打电话,我们去医院,我们好好治病,会好的,肯定会好的。”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大口的喘息,应该也在挣扎。 和这场缠了他太多年的病挣扎。 睫毛无力的垂着,挡住深邃的眸。 就像是镜子打破。 浑身都在颤抖,抖的厉害。 明明家里开了暖气,可他还是在抖。 他又去求她,神色慌张:“林望书,你别怕,我会好好治病的,我以后发病了也躲着你,你别不要我。我的病不会传染也不会遗传的。” “我好好治病,我不抽烟了,我也不喝酒,我好好听医生的话。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他语速很快,生怕林望书连听他讲完这些话的耐心都没有。 林望书抱着他,一直安慰:“你别怕,我不会不要你的。” 他也抱着她,整张脸都埋在她柔软的颈窝。 墙上挂钟走的缓慢,时间流逝中,他剧烈跳动的心脏和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平复了下来。 颈间传来一股温润的湿意。 他的声音像是常年被关在地窖里的野人,终于得见天光时,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沙哑的不像人声。 又像是小动物死前的哀嚎,在渴望得到一个救赎。 “林望书,我好难受。” 他是真的很难受,那种无能为力和挫败交织在一块,像是有人拿着石头,反复不停的往他胸口上砸。 他再运筹帷幄,再高高在上。 可面对这个病,还是束手无策。 以前一心向死,也就无所谓了,可现在他想活着,他想好好活着。 “没事的。”林望书的手放在他后背轻轻拍打着,声音轻柔的安抚道,“我陪着你。” 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可是从来不对他温柔。 这应该是第一次吧。 江丛羡浮躁不安的情绪莫名安定了下来。 因为她的那句:“我陪着你” 很奇怪不是吗,连镇定剂都无法让他彻底安定下来。 她一句话就办到了。 困意席卷侵袭着他的全身,眼皮越来越重,他却不忘讨一句承诺。 “是你说的,会陪着我,是你主动说的,不是我逼的,你不能言而无信。” “嗯,不会言而无信的。” 他终于放心,靠在她肩上睡着了。 ---------------- 林望书醒的早,江丛羡醒的更早。 厨房里火开着,煎蛋的香味飘出来,开放式的厨房,很轻易的就能看见他忙活的身影。 白色的衬衣,也没系围裙,因为此时的动作,手臂线条拉出衬衣的褶。 哪怕是做饭,他也给人一种矜贵妥贴的清冷感。 像夜空无法碰到的星。 林望书甚至有一种错觉,昨天晚上可能只是她做的一场荒诞大梦,那个狼狈的江丛羡根本就不存在。 可她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就算是梦,她也没机会再醒过来了。 很难想像,她居然要去承担另外一个人的未来。 是沉重的。 比任何时候都要沉重。 比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