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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她听懂了白露没说完的最后一句话:“如果有来世,我还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明明是她不够合格,白露怎么这么傻。 许茵茵擦了擦眼泪,沈哲将她搂到怀里。 他动了动嘴,最后摸着她的脑袋说道:“说不定白露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你应该祝福她。” 这个世界有因果循环,白露下辈子一定能得到天道的善待。 许茵茵点了点头。 她们三个人的纠缠开始于一个雷雨夜,也结束在一个雷雨夜。 晚上,许茵茵突然开始发烧。 沈哲喂她吃了退烧药,给医生打了电话。 雨太大,沈哲没有让他过来,自己在医生的指示下给许茵茵物理降温,忙活到凌晨,许茵茵的高烧终于退了。 沈哲爬到床上,搂着她沉沉睡去。 梦里他回到了小时候。 许茵茵小时候身体不好,她像个精致的洋娃娃,漂亮、可爱,但是没有生气。 所有人都告诉他,这是他将来的妻子,他要好好照顾她。 当然也有同龄人会拿这件事开玩笑。 那时候沈哲还很小,并不喜欢自己的未来这么早就被安排,但是每次看见她,明明一开始想好的是要对她冷淡,但是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看过来,他就会忍不住想逗她开心。 他将自己的玩具给她玩,陪她看无聊的动画片,教她骑自行车,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耐心。 不过许茵茵的身体越来越差,九岁那年,许茵茵病情恶化,被家里人送去瑞士疗养。 几乎是她离开的那一天开始,他开始整晚整晚的做噩梦,他总是梦见同一场车祸,醒来的时候感觉整颗心脏被揪起,然而年仅十岁的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父亲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在医生的治疗下似乎梦见了更多,但是长达一年的治疗结束后,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连带着所有关于许茵茵的记忆,都随着那场噩梦,被永久封存了起来。 他忘了关于许茵茵的一切,当然也忘了去看她。 他曾经好几次有机会去瑞士,但是最后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错过。 有一次,他已经到了机场,但是他外公病危进了医院,于是他拖着行李箱又回去了。 他的生活里从此再也没有许茵茵的影子。 后来,他入学宏音,遇到了晨露。 每次遇见她,他总觉得她身上有什么他在意的东西,然而,他并不明白是什么。 晨露的怪异引起了他的注意,为了弄清楚原因,他试着和她接触了几次,但是他很讨厌她。 和晨露呆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他觉得不适,他失去了研究的兴趣,选择远离这个人。 后来,他高中毕业,他出国。 许茵茵回国,入学宏音。 原本他们可以见上一面,但是他之前申请加入的某个研究项目给了他答复,他在许茵茵回国前离开了。 他们一次次擦肩而过,明明生活在拥有对方的世界里,却像两条射线,除了最开始的交集,逐渐越来越远。 后来,许茵茵去世了。 她在宏音的时候突然发病,被人发现送往医院的时候已经无济于事。 那天,沈哲正在实验室和导师讨论课题,他的心脏突然绞痛不已,眼睛里不自觉的流下泪水。 他摸着自己满脸的眼泪,感觉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离他而去了。 父亲打来电话,告诉他,许茵茵去世了,让他回来。 虽然他忘了她,但茵茵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 他买了最早的机票回国。 他赶到许家,看着灵堂里许茵茵的照片,看着她的骨灰盒,沈哲觉得自己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裂了。 茵茵,那是他的茵茵…… 他想起了一切,然而已经太晚了。 他是沈铭,他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寻找许茵茵。 然而,许茵茵再次死在了他面前。 他彻底地崩溃了。 他抱着她撕心裂肺地哭。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她。 当时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晨露。 是晨露夺走了许茵茵的气运,用气运攻击她,是晨露将原本连在他们身上的因果线连在了自己和沈哲身上,让他们的因果线断裂了。 这是一个书中世界,以沈哲和许茵茵为原型的书意外衍生出来的书中世界,沈哲是书中男主,他强烈的意志导致了整个世界的崩裂。 在世界彻底崩溃前,世界规则跑了出来。 它勉强维持住了这个崩裂的世界,删掉了导致沈哲黑化的记忆,让时间倒流了一年,回到了许茵茵十六岁的时候。 两人断裂的因果线,也再次连了起来。 十六岁的许茵茵从病床上醒来,两辈子的记忆糅杂在一起,有些记得,有些模糊,让她头痛欲裂。 她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用了很多天梳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切,然后得出结论,她穿书了,穿到了一本同人文里,成了里面的炮灰女配角。 * 沈哲从睡梦中惊醒。 耳边传来了平缓的呼吸声,许茵茵躺在他身边,头枕在他的肩膀上,睡得正香。 外面雨还没有停,可以听到雨打在房檐上的声响。 沈哲转过头,摸了摸许茵茵的脸,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许茵茵似乎非常习惯这种睡姿,她往沈哲怀里埋了埋,整个人都拱到了他怀里。 许茵茵睡姿不好,一个人睡的时候总会一直往旁边寻找热源,直到拱到沈哲怀里,然后乖乖睡好。 沈哲搂住她,亲了亲她的发顶,这才安心地睡过去。 许茵茵第二天是被热醒的。 沈哲昨晚搂她搂得格外紧,她几乎是睡在了沈哲身上,属于沈哲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来,让许茵茵出了不少汗。 外面大雨已经停了,天气预报显示今天依旧有雨,但不会像昨天那么大。 许茵茵在沈哲怀里拱了一会,沈哲也醒了,他摸了摸她的额头,从床头拿了耳温枪给她量体温,烧退了。 “饿吗?”沈哲问她。 昨晚她没吃什么东西。 许茵茵摇头:“不饿,出汗了。” 她低头对着自己闻了闻:“臭。” “没有。”沈哲缕开她汗湿的头发,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香的。” “我才不信你。”许茵茵嘟了下嘴,慢慢慢慢往上挪,挪到沈哲脑袋旁,亲了他一下。 “沈哲。” “嗯?” “时间过得好慢啊。”许茵茵埋怨地说,“明明我早就满二十了,我希望一觉醒来两年已经过去了,或者将结婚年龄提早到十八岁的法案快点通过。” 沈哲看着她笑,许茵茵趴在他身上,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