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兵符

    “禀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带进来。”

    “诺。”

    没过片刻，亲卫便领着一少年走了进来。来人蓬头盖脸，衣衫破旧，可那双眼睛却亮而有神，炯炯发光，只不过眼珠微微发蓝，看起来有些薄情。他似乎也发现对方望着他的眼睛有些奇异，随即垂头，将怀里深藏的书信取出。

    “草民马晖见过宣武将军。”

    卫长渊瞥眼见到信封上的暗符，心中大定，但未立刻拆开书信。而是瞧着他问道，“袁书臣是你何人？”

    马晖目光发亮，而后又低下头，小声说道，“是晖的祖父。”

    他话刚落下，上方的人就立即起了身，绕过书案大步朝他走来。亲自将他从地上拉起，沉声唤道，“吾从未想到书臣竟有后人在世...”

    说完把人抱在怀里，从上到下细细打量，越看越喜，愈看愈像。眼眶禁不住的泛了泪，随即仰头大笑，“好...好...过来与我同坐。”

    他见少年面有疑惑，就将他祖父原是卫国公手下四位猛将之一的事情告知。袁书臣在四位中居首，沉稳英勇，武艺不凡，以一杆长枪闻名天下，与西州的计飞白共称红缨枪王。不过二人路数不一，袁书臣的长枪大开大合，刚猛强劲。而计飞白的则灵动多变，幻化不一。两人难分高下，一直被人所称赞。

    不过令人叹惋的是，二人竟英雄沉沙，一个折戟西州，一人北疆战死。

    现如今，计家有计萧然重回天下，而袁家枪法却下落不明。

    万万没想到，他今日还能再见袁家大兄的后人。虽说眼下言之过早，但晖儿年纪尚轻，袁家枪法未必没有重现天日的那天。

    他说到这，便不欲多言，又听少年没打算返回，准备和他们一道去往赤城。心中不免大喜，准备让亲卫带马晖去梳洗用饭。还未开口，就听少年启唇，“将军可否赐给晖一件兵器？”

    卫长渊眉眼微亮，但未直言，反而问道，“晖儿想要什么兵刃？”

    “一杆长枪。”少年张嘴，定定朝他望来。

    “好，好，好。”卫长渊见此大欢，口中连赞三声。也未让亲卫带路，亲自带他去兵器库里挑选。

    姜修若瞧着手中这块麒麟兵符，不足两指大小，背刻金色铭文。明明是个死物，却带着无法言说的冷凌和残酷。这就是很多人拼了命，灭了族也要得到的东西。

    她淡然一笑，将东西收进锦囊，唤白簪进来。

    “此物事关重大，你亲自前往北州，将它亲手交到陛下手中。”虽说他不欲动西州兵马，但以防万一，有了这个东西，他更能名正言顺的将大魏兵马囊括于手。

    “可奴婢...”白簪接过锦囊，面有迟疑。陛下给她的命令是护卫夫人，若她离开，夫人这边怎么办。可这件东西，也的确是重若泰山，她一时拿不定主意。

    “我平日就在侯府，能有何事？”姜修若闻音轻笑。

    白簪突然想到侯府之中还有一人，韩敬。不由的定了心，将锦囊收进怀里。笑着说道，“婢子立刻动身。待东西交于圣上后，即刻赶回。”

    姜修若听她声音里带着几丝激动，不禁抿唇笑了出来，“不必如此着急。你近日在侯府也闷惯了，去北州战场瞧瞧也挺好的，到时候回来好说与我们听听。待此战大胜之后，随圣人一同返京也是不迟。”

    “...”白簪嘴唇蠕动，脸上扯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来。顷刻间，响亮的回道，“谢夫人。那奴婢现在出发。”

    “嗯。”姜修若点头，没让她看到眸底的幽暗。

    “陛下，卫国公真乃当世马援，老当益壮。”李川遥望着前方的战场，情不自禁的小声称赞。

    “嗯。”元玢轻言赞同。眺望着远方奔腾的战马和不断摇晃的旗帜。北漠名将康达拉几次突袭都未在卫进忠手中讨到一丝便宜，反倒弄的自己步步萎缩。不过，这几次交锋之中都未曾见到主将巴律的身影。“暗月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眼下还没有。”邢垟躬身垂首。

    高塔之上的男子面色冷凝，不知想到什么，唇角勾起嗜血的轻笑。将腰间悬挂的金色短剑取下抛给他，冷言下令，“去叫他们过来。”

    “诺。”

    “回来了？”卧床的男人见到来人进来，将手上的书册抛开，眉梢上扬，威严的脸上显出一缕柔意。

    来人长的和他有三分相似，不过年岁稍轻。听闻对方问话，轻扬唇角，大步上前落座在床榻边沿。“舅父身体可还好？”

    “不过就是骗骗那帮蠢货，不碍事。”巴律起身坐起，向他问道，“可有人起疑？”

    刺勒咧嘴大笑，“舅父放心。我同他们漏了一句，待粮草全数到达之时，舅父的身子可能就大好了。”

    “不错。”巴律听他此话，朗笑大赞。他们素来就与图梵不和，如今粮草之事王上又交由他负责。有此悬心，太过正常不过。这个计策极好。看着眼前的外甥，他的眼角跟着带出几丝欣慰和赞扬。既如此，也不怕事成之后他坐不稳王位。

    刺勒见舅父如此模样，黝黑的脸庞浮现出几缕红色。面带尴尬，转而问道。“舅父准备何时出兵？”

    “待图梵押送粮草的队伍过了色苏河以后，就是我们挥兵返城之时。”巴律眸眼深沉，满是算计，“此次大魏皇帝北征，王城空虚，实属良机。”

    “嗯。”刺勒满脸喜色，忍不住的点头赞同。

    “不过你要切记，待你登上大位，你的王后必须是羊氏之女。至于那颜氏，你若喜欢，就收个宠妾放在身边。”巴律见对方心喜，怕他分不清主次，忍不住的再次强调。“千万别因此误了大事。我们眼下还需康达拉替我们挡住后方的魏兵，以便我们回王城起事。”

    刺勒见舅父脸上满布肃穆，忙点头向他保证。“舅父放心，阿勒明白。况且那颜氏，阿勒尝过几次之后也就乏味。”

    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轻嘲和蔑视，邪笑道，“不过她的身子倒是调养的格外玲珑紧致，下方那处深是名器白虎。也难怪让父王和堂兄念念不忘。待我继位以后，便将她送于舅父玩弄一段时日。你我之间，亲如父子，何分彼此。”

    巴律见他这般态度，心下大松。但又不知为何，原本不太重欲的身体竟听了此话后微微躁动，那处更是缓缓抬头。

    他垂眸掩下鹰目中的欲色。想着待此事过后，一定要弄弄那个女人，让她在他胯下摇臀乞怜，红唇含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