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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子们可以没皮没脸坐在地上听,大人们总不好意思,路过的听上一段觉得不错,就站住了,站了一阵觉得累了,就顺便在毛记茶水点上一壶…… 当然,讲到最好听的时候,何元菱停住了。 美猴王这个时候已经在灵台方寸山拜了菩提祖师为师,起了个名字叫孙悟空。这天菩提祖师在给徒弟们讲课,孙悟空是个没耐性的,在那儿手舞足蹈,被菩提祖师在头上敲了三下,又背过手去。 所以,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呢? 有什么秘密呢? 何元菱拖着尾音,笑眯眯地停住了。 “一定是师傅要收钱了,要给三两银子才教!” “也可能是说,孙悟空,你已经来了三年啦,怎么还是坐不住!” “我看是师傅骂孙悟空‘猪头三’,要不然怎么是在头上敲三下。” “哇,你说的有道理!” 小孩子们七嘴八舌,就连茶棚里的大人们都伸着脖子,等着下文。 “讲得嗓子都冒烟了。”何元菱笑着,却拿起放在脚边的皮水囊喝水。 别看囡囡年纪小,人家昨天听过故事,今天就是“老江湖”了,立刻大叫一声:“该付钱啦!jiejie讲累啦!”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手上一枚铜钱已经捏得全是汗,和另一个小伙伴一起去往匾里投钱。 今天的听众可比昨天多得多了。 又讲故事又收钱,何元菱就没身份了。收钱这种事,自然交给何元葵,他开始没皮没脸地吆喝了。 “今天人多,要满八十个铜板才讲了。” 今天来听故事的小孩子都是有备而来,几乎人手一枚铜钱。 有几个昨天 就蹭听的,今天被大孩子们一顿吼。 “你们昨天就没付铜板,今天还不付,明天就把你们赶走!” 有实在没钱的,一遛烟就跑了,算了,不听就不听吧,保命重要。 也有实在很想听的,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又不愿意掉面子,梗着脖子道:“出门忘拿了,不行啊,你帮我付一下呗,回家就还你。” 旁边立刻有人嘲笑:“你那个母老虎的娘,饼都舍不得给你吃,还舍得给你铜板听故事,做梦吧。” 那位脸红脖子粗:“废话少说,借不借。” “哎呀你们吵什么。我借你,你可一定要还。”还是囡囡,娇娇柔柔的,又去匾里投了个铜板。 小孩子们这么守规矩,茶棚里听故事的大人自然也不好意思白听。 他们递了铜板过来,经由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孩手手相传,最后也到了何元葵手中的匾里。 粗略一看,一百个铜板也是不止了。 这些吵闹,何元菱都是听见的。她也知道讲到最精彩的地方就戛然而止要收钱,有点于心不忍。 但她缺钱啊。 凭自己的能力赚钱,便有些与心不忍,也只能忍了。 放下皮水囊,何元菱清了清嗓子,说了声“谢谢各位乡亲”,然后绘声绘色道:“你们都猜错啦!” “孙悟空可比你们都聪明,他一想,这是菩提祖师在打暗号啊。让自己半夜三点去找他,而且,要从后门走!师傅要教他本事啦!”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围坐的小孩子们哄堂大笑。 还有人取笑:“猪头三,你才猪头三,哈哈哈哈。” 两场讲完,收摊。 街坊们和孩子们都意犹未尽,再三说,明天你可一定要来啊,我们要听孙悟空翻筯斗云呢。 就连毛大她爹,也眉开眼笑。 “明儿还来啊。我这块场地,就给你讲故事了。好听!” 何元菱知道,绝不仅仅是好听,还因为他多卖了好多茶水啊。 10、古代也仇富 姐弟二人在集市上买了三块饼,姐弟两一人吃了一块。给奶奶的那块用油纸裹着,放在了棉夹层里。 来时防震,去时保温。好用。 何元葵赶紧想数一数今日赚了多少钱,被何元菱一把按住。 “弟弟,咱家爹爹可是当过官的。我寻思着,不能和顾三狗那样没见识。咱要有涵养,懂不?” 何元葵不懂:“不数钱就是有涵养吗?” “一拿到钱就急吼吼地数,像个有身价的人不?俗!你能不能等没人的时候再数?” “我有个啥身价……”何元葵嘟囔着,可一抬眼,看到了何元菱瞪着的眼睛。 啊哟,阿姐最近很凶嘛。 何元葵立刻大声道:“懂了。涵养就是装腔作势!” 好吧,这么理解似乎也没啥毛病。而且看今天何元葵的表现,脑子还是很灵的,是个可造之材。 一路“涵养”着,二人走出了镇子。眼见四周无人,何元葵实在不能再保持“涵养”了,往地上一蹲,开始数钱。 “一五,一十,十五,二十……” 何奶奶的计数教得挺好。不少乡邻里不识字的小孩,连个鸡鸭都数不清,何元葵不仅识字,也识数。 “哇,阿姐,你晓得今天赚了多少?” 何元菱笑了:“你数数声音那么大,当我是个聋子啊。” “嘿嘿,二百九十六文!” “不可能吧!”何元菱惊呆了,“你没数错吧?” 质疑何元葵的计数能力,何元葵不服,大呼冤枉:“怎么可能数错。我把卖鸡蛋的钱和讲故事的钱分两个袋装,鸡蛋卖了一百八十文,讲故事赚了一百一十六文。加起来不就是二百九十六文。” 果然一点没错啊。 “饼呢,用的哪个钱?”何元菱问。 “鸡蛋钱不能动,要给奶奶,饼是讲故事的钱买的。” 何元菱仰天长叹:“一张饼两文钱,三张饼六文钱,所以今天讲故事,赚了一百二十二文啊!” 虽然预想过今天也许会过百,但何元菱和弟弟商量报价的时候,还是决定用保守的数字,所以报了八十个合铜板,却没料到,最后非但真的过了百,而且还是一百二十二文。 真的太让人意外了! 回到家,何奶奶也是惊喜不已,连夸两个孩子能挣钱。 何元菱还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被众人催着,急着讲故事,所以鸡蛋贱卖了,不然鸡蛋还能卖得更多些。 弟弟何元葵却赶紧说,是自己自作主张喊的价,不关jiejie的事。 奶奶见姐弟二人如此团结,很是欣慰。 又拿着那张还有些余温的饼,想着孩子们连买饼都想着自己,奶奶一时眼睛有些湿。 “你们做得没错。”奶奶道,“前几次我和葵儿去卖鸡蛋,守到天黑都不见得卖得完,这次能卖完回来就很不错了。虽说鸡蛋是一百八十文,讲故事是一百二十二文,但鸡蛋十天半个月才卖一回,讲故事却有后劲儿,今日你们能分得轻重,真是叫奶奶放心了。” 何元菱听得呆呆的。 奶奶在这看似落后的大靖朝,所思所想却绝非一个寻常村妇,又开明、又果断。 何元菱道:“奶奶,昨日还有十几文余下,要不凑满三百文给顾家送去,咱就只欠一百五十文了。早些还了,人也轻松些。” 奶奶却不这么想,落了牙齿的嘴巴一扁:“那倒是不能。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