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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的外甥女可是和谢璟他爹一辈的。 有些福气,当真不是一般人能享受的起的。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话本素材源于民间传说,日常啾。 第32章 三二 风朗云清日,悬梁刺股时。 不晓得时逸之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正事不做,非得一头热的教我念书,还扬言要我在一年之内出口成章。唉,成章?我也就成个筐吧我。依我看,人家孔老夫子都说要因材施教了,不是每根烂木头都能长蘑菇,时逸之啊时逸之,他怎么就死活不肯放我这个反面典型一马! 我爹昨天刚跟我放过话——对我和时逸之的这些个破事,他现在眼不见为净,一大早的就带我娘到小树林幽会去了。陛下一连几天没宣我进宫,想必正在忙,天时地利人和都有了,也是活该我落到时逸之手里,随着他搓扁揉圆。 正想趁空偷个懒,余光瞧着时逸之微微一笑,手里书册翻过一页,低头慢条斯理地道:“背一遍绿衣。”端的是一本正经。 时逸之就是有这种本事,甭管往常怎么胡闹,一旦手里拿起圣贤书,立马会现出一副文质彬彬的先生模样,不服不行。 但,绿衣是啥来着……? 我皱巴着脸冥思苦想老半天,硬没憋出声屁来,时逸之敛眸百转千回地看我:“绿兮衣兮,绿衣黄里。” 哦,原来是诗经里那个绿衣。我恍然大悟,遂磕磕绊绊地接着道:“绿兮衣兮,绿衣黄里。心之忧矣,曷维其已!绿兮衣兮,绿衣黄裳。心之……忧矣,曷维其亡!其亡……其亡……” 时逸之道:“下一句呢?” 天知道下一句是什么,我说的这些又是什么意思!我抬手揩揩脑门的汗,顺嘴胡说道:“曷维其亡,天地玄黄,秋收冬藏……” 时逸之额上青筋直跳:“是绿兮丝兮,女所治兮!见过背串的,没见过串这么远的!” 又串了么?我感到十分委屈,抿着嘴低声埋怨道:“我说我不背,你偏让我背。再说……再说我觉着秋收冬藏和曷维其亡这两句,还挺押韵的啊……” 时逸之摸着下巴冷笑:“怎么?敢顶嘴了?” 我忙道:“不敢不敢!时先生,咱打个商量,您别总让我背这种带绿字的行么?我都快绿透了……” 时逸之挑起眉:“成,背七月。” 七月……我单知道有句话叫一三五七八十腊,三十一天准不差,七月怎么背的?我揉把脸,便秘似的:“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刚背两句就卡住,想了又想,想不起来,我只得搓着手干笑道:“咳,七月,七月……诗经里的,我记得它很长。” 我说的实话,印象里,七月这首小诗格外的长。时逸之眼睛往下嘴唇往上的那块脸皮抖了三抖,刚想发作,被我一手按着脑袋压在桌上。 又是一波刺客,看时候该用午饭了。不是我要说,这些刺客来的也忒勤快了吧,连着两天没断,一茬一茬的真比摆饭丫鬟还准时。我叹声气,随手拔了扎在桌子上的一枚银镖,十指扣着活动两下,转头对时逸之道:“你等我一会,解决之后一起吃饭。” 时逸之两个眼珠子微微晃动一下,道:“留活口。” 我留他活口,谁留我活口?然而嘴上还是答应道:“好。”说着话几步窜出去,却不料这回的刺客身材娇小,功夫套路也很阴诡,转眼间,竟会以一种诡异姿势矮身从我胳膊底下滑了出去,奔着时逸之劈头就是一剑。 怪不得敢自己来呢,原来是个高手。 我被这一剑吓得手脚冰凉,伸手便抓了那刺客后衣领子甩出去,刺客在空中转了半圈,回身一剑刺向我。正要躲,刺向我的剑半路转个弯,又转到时逸之面门上,乖乖,这刺客竟是来杀时逸之的! 我与刺客对的这几招,说起来漫长,其实也只有眨眨眼睛的功夫。刺客一门心思的去砍时逸之,我在一旁急得心肝乱颤失了分寸,缠他不住,索性张成个大字形挡在时逸之身前。那刺客冲劲很猛,滑到我身旁时没能收住势,噗的一声,一剑正扎在我右胳膊上。 这下好了,左胳膊一箭,右胳膊一剑,两边扎出个对称美,我最近怕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倒霉催的吧…… 我瞪着眼,连着抽了几口冷气缓和疼痛,正要下手抓刺客,时逸之却比我先急了:“让你做个样子就是,怎么还真扎!还扎错人!平时看着挺机灵的一个丫头,怎么一办正事就掉链子!” 扎……错……人……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怀疑自己幻听了。 我怔楞着抬头,见那刺客蹙着眉一把摘下面巾,眨一眨眼,秋水横波的风情。“对不住对不住,他跑的太快,我没收住剑……”我目眦欲裂。 我道:“竹竹竹竹竹……” 竹儿用鼻孔瞧着我啐一声:“呸!你才是猪!姑奶奶没名字的么?!你才是猪,你还是只不举的猪!”其泼辣模样与那天的软玉温香判若两人。 所以,现在这究竟算个什么情况? 一阵风吹过,时逸之的暴喝掺在荷花香里飘进耳朵。时逸之道:“闭嘴!” 竹儿对我吐一吐舌头,果然安静了。 少顷,我颤巍巍地抬手指着竹儿道:“你改行做杀手了?” 竹儿不看我,扁着嘴去晃时逸之袖子,开口声音甜甜腻腻仿佛仙人居那盘芙蓉糕:“老板,人家错了嘛~~~” 我抿着嘴唇,右胳膊一抽一抽的疼,半晌方眯着眼道:“老板?” 时逸之甚是绝望的捂上脸,低低骂了一句:“白养你们这帮吃干饭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深吸一口气,一股子道不明的邪火蹭蹭往上钻,满手的血全抹在时逸之袖子上,娘的,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有事瞒着我,他们都厉害得很,只把我一个当成猴子耍!顿了顿,我尽量心平气和地对时逸之道:“时老板,你倒是说说,你是哪里的老板呢。” 时逸之对我飘飘忽忽地笑:“常客,常客,喊两声老板没有什么……” 我顺手便揪了时逸之领子往上提,满心窝火:“时逸之,你真当老子傻呐?!” 从小到大,我没在时逸之面前发过这样大的火,这回是真被他逼急了,两眼通红,话都说不利落:“时逸之你是不是疯了!连自己都算计进去!说罢,今儿和老子演的这出苦rou计,又是为的什么?要不是老子手脚麻利,你是打算用哪儿挨刀?!” 我吼的底气十足,时逸之在我的胁迫下慢慢皱起眉,沉默许久,忽然笑了一声,开口前言不搭后语:“前两天在客栈那回,你对子珂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没睡死。” 我楞道:“……啥?” 时逸之弯着眼看我,语气是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