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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过来的。 ——吃好喝好,午饭要么? 顺带还有一张图片,上面是他给了谢榕还没要回来的那张银行卡。 李非把手机塞兜里,把“精神”扒拉过去让她擦擦自己嘴上的渣子,转身要走,门口又进来个人,一小哥抱着比自己还粗的一捧玫瑰花往前探路,边进边问谁是甜心。 研究所众位男女汉子们被叫得起了一身冷汗,纵然各位新世纪的新新青年们都很开放,面对这么热烈腻歪的表达方式还是觉得气温陡降,小哥估摸着送多了,一口一个甜心叫个没完,丝毫不觉得尴尬。 “精神”抖抖肩起了身鸡皮疙瘩,走小哥面前问是谁送的。 “客人没留名,就说送给他的甜心。” “这里这么多人,他要哪个甜心?” 小哥也为难,好半天才想起来客人给了个纸条,他从包里掏出来递给“精神”。 “精神”跟个机器人似的,一字一句地读:“宝贝儿,记得要吃早饭。房主。” “把舌头卷起来,别把儿字单独念出来成吗。” “精神”没理他,把纸抻开又要再读一遍,嘴没张开就被李非伸手躲了过去,他黑着脸往外走又被送花小哥抓了回来,歪着脖子让他签收。 围观群众表面淡定心里放着烟花,他们浪荡不羁的组长这是要有人收了,再想想刚才自己吃的这顿早饭,估摸着也是那位送的,众人往嘴里乱塞一通,这年头有钱人谈恋爱他们都能吃点儿高级狗粮了,越想越美,冷不丁的有人感慨出声,被他们组长不咸不淡地瞥了一眼,看着一桌子早点不吭声。 组员们挺有眼色,一人拎一点儿背着他们组长去一边儿吃去了,但是求生欲抵不住好奇心,都斜着眼往后瞥着,就见着李非把花儿随便一撂迈着长腿往外走,门锁一落,众位从四面八方聚起来拿着纸条争抢着要看。 李非敲敲玻璃窗,等窗户落下半扇把抽出来的一枝玫瑰飞了进去,面无表情地看着那sao包:“俗不俗?” 谢榕把盖了半张脸的墨镜压到鼻梁上,手腕儿搭方向盘上:“怎么了?” 李非知道他是装傻就懒得接他话茬儿,伸手摁下去窗户问:“干嘛?” “想看看你。” “现在看完了,滚吧?”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谢榕抓住他手腕儿给人拽了回来:“脾气这么大。”说着从副驾座上拿出来个钱包递给李非,一脸调侃。“要不是里面什么都没有,我都以为这是您给的嫖资了。” 他把墨镜拉下来,下巴搁在窗户边儿看着李非笑:“您眼里我就这么便宜,一空钱包就打发了?啧,我还没嫌您技术差呢。” 李非翻着钱包看了看,这钱包他早不知道扔哪儿去了,难为这人给他找出来,他把钱包收回去,算是知道谢榕来得目的是什么了。 “你就这么闲?” “一般,比您忙点儿。” “忙就去做。” 谢榕扬眉,没什么所谓地“嗯”了一声,他今天穿了件儿有领子的衣服,不过天气有些热,顶上的扣子被开了两颗,隐约透出脖子上的痕迹。感觉到头顶灼人的目光,谢榕顺着往自己身上看,揶揄地用指头扯了扯衣领,把颈侧的咬痕全漏了出来。 “禽兽啊。” 李非扶着车的手收紧:“你要是热就全脱了。” “我也想啊。”谢榕靠到椅背上。“托您的福,今天穿得不够时髦,都没看见几个姑娘搭理我。” 他一脸惋惜,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几张纸条往前面儿一扔。“研究所的姑娘真热情,又靓又飒还单身,嘶,你们所的男人好没眼光。” 李非不想听他sao包,又把窗户给他关上,两步跨过花池往回走。 “花有点儿娇,要不要我给你买个花瓶?” “不用,你要想要一会儿自己去垃圾桶里捡。” 等李非进了研究所的门,手机又响了一声,那张卡绑着的号码发了个进账信息,是那顿早餐的钱,他扭头往回看,不知道谢榕什么时候已经拐了弯儿。 阮效玉正坐办公室休息,看见谢榕推门进来有点儿奇怪:“你冷?” “怎么了?” “外面儿太阳挺大的啊?” 谢榕把车钥匙扔桌上,说:“赶个时髦。” 阮效玉不懂了,这种捂痱子的穿法有什么时尚的,但他向来是时尚盆地,所以很有自知之明地闭了嘴。 谢榕拿着昨天那份合同去了姚履贞的病房,把文件袋扔她床上,说:“办好了,你想什么时候搬都可以。” 姚履贞拆开看了看又原封不动地塞回去:“我又不想搬了,这里挺好,好多小护士跟我聊天。” 谢榕闭上眼睛呼出口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我不想干什么。”姚履贞耸耸肩。“我只是那么一说,谁知道你效率这么高,这一点确实很像谢岭羽。” “别提他。” “别这么敏感,你要克服自己的弱点,凡是不能只想着逃避。”姚履贞把手里的报纸放下,一脸认真地看着他。 谢榕跟她沉默地对视,过了会儿冷不丁地开口:“谢岭羽死了。” 他说完看着姚履贞的眼睛,那女人只愣了一下,眼中的情绪一晃而过,甚至来不及分辨,她声音平稳:“死了吗?” “死了三年了,你都不知道吗?” 姚履贞笑着摇头:“这好像跟我没关系,我为什么要花心思关心一个陌生人呢?” “陌生人吗?你怎么总爱说假话?” “有过婚姻关系的陌生人,这并不冲突。” 她又拿起那张不知道从哪儿买到的法文报纸,指着上面的文字读出了声。 安安静静的,好像八岁之前记忆中的姚履贞。 谢榕猛地清醒,指甲要将床沿掐出一片痕迹,他没拿回去文件袋,用窗帘把透光的窗户遮上,语气冷冰冰的:“你再考虑考虑。” 说着他把门关上往电梯口走。 等电梯的间隙,塞回兜里的微信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是今天下午在研究所门口加的一个姑娘,他以前见过。只是今天才知道名字,好像是叫连帘。 姑娘是个直爽的性格,废话很少,只发了张图片,是他今天送的玫瑰花,不过没像李非说的那样住在研究所的垃圾桶,只是拆了包装堆在一个很大的瓷瓶中间,不是很配,但也说不上突兀。 谢榕笑了笑,坐上电梯回了家。 上午还是大太阳,到了下午天气开始从闷热转阴,雷声雨声敲打着窗户,屋里所有的门都大开着,窗帘也静静地堆在一起,没有遮住一点玻璃窗。 谢榕猛地睁开眼,还没收起噩梦带来的自我防御,眼神带着刀子似的盯着站他身前的那个人,他吞咽一口,沙哑着嗓子问:“怎么了?”语气里还有惊魂未定。 “做噩梦了?” 谢榕手搭在额头上缓了缓,慢腾腾地起身,说:“算吧。” 李非没有再问,拿了衣服去浴室里洗漱,他关上门没一会儿又被打开,谢榕一脸坦然地站他身边儿一起洗,安安静静地,让李非十分别扭,擦干脸找了个话题:“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