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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错位了。」 她拈起白子,打算放回原位,但她其实不懂奕棋,又不知该放在哪里才对,正犹豫间,手指已被王云生熨热的掌心裹住,缓缓挪到一个与黑子遥遥相对的位置,「在这里。」他的声音在郑思霏耳边响起,沉着笃定,不如方才的轻浮,却反而让她心头悸动一颤。 王云生指引她过去的位置,有一个目力难辨的小小凹槽;他顺着她的手指轻轻一捺,将那颗白子安置妥当。 郑思霏屏息而候,不多时,那股强悍迫人的压力果然淡淡散去,她长吁了一口气,心跳却仍如擂鼓。 不知是为了自己无意间触发了一个吉凶难料的机关,还是因为王云生的抚触。 白子确实是放回去了,然而,石桌底下却隐约传出模糊的规律震响,好像有些什麽东西即将要从地底冒出来一样。他直觉感到,地底下的东西带着凌厉怒气,要向他讨回这副八卦阵里被他无意间汲走的那些灵气!王云生唇角扬起一笑,无论地底下是什麽东西,被他要走的东西,岂有再还回去的道理?更何况,这些灵气果真唤醒了他身上每一分悍然神识,他直觉感到,这个八卦阵里别有玄机。 如果郑思霏不在身边,他倒很想会一会地底下的那个蛮悍力量。但,不是现在。他将壶中剩余的酒浆倾泻在地,挽起篮子後,牢牢握住郑思霏的手,仓促道:「此地不宜久留,走!」 「东西不必收……吗?」郑思霏有点犹豫,但她确实也听见了地底下有什麽东西在慢慢踏上来的沉浑声响,只是被王云生祭酒镇压,来势停顿了一会。 「不必收了!待会等那东西上来,恐怕连你我都吞了!还顾得上那些杯碗?」王云生朗朗一笑,扯住了她便向来径飞奔。 都赶着要逃命了,你还记得拿这累赘的空篮子做什麽?她匆匆跟上他的步伐,想取笑王云生,声音却被疾风盖过了,没法问出口。然而,郑思霏一边想笑,心里却忽然懂了,脑中混沌一热。 那只篮子不是空的,里头放了她的「投桃报李」。 她顿时想起,王云生方才咬在齿间的喃喃自语,原来是隐没了的两句情诗。 「匪报也,永以为好也」──不是以此做为赠礼的回报,而是希望以此为信物,盼我二人永远情投意合! 难怪,他要说「我以为,这种时候都是该这样的」!原来,王云生打从一开始便误会她在示爱了吗?此时,他已领她冲出山径,脚下瞬间踩到平地,郑思霏冷不防一个踉跄,王云生及时回头,锁眉扶了她一把:「快要出阵了,走好。」本是过度亲昵的举止、靠得太近的耳鬓厮磨,但被他如此行云流水的顺势做来,竟像是再自然也不过的一件事。 郑思霏的脸顿时热腾腾烧得火红,愣愣地自斜後方望去,盯住王云生俊美的侧脸,刚刚被轻舐过的唇上,这时才清楚忆起王云生那个试探似的吻,是何等触感。 是裹在水雾里的一团火,看似清冷无情,实则是烧得不顾一切的热烈光焰! 北征调(10) 一夜缱绻,邵枫被朝阳晒醒,只觉浑身酸软,她茫然坐起,直到透过帐子,看见自己的外衣披在椅子上,昨天穿的衣裳全都不知被谁收拾去了,一件也不剩,另备有一套洁净衣物折叠整齐,和茶几上一盆温水烟雾氤氲地摆在身边……她才隐约记起昨夜片段。 邵枫脸一红,咬牙将犹自微颤的双足放落地面,踩进自己的软鞋之中,硬撑着起身梳洗。 门外守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动也不动,似乎在等她醒来。邵枫心里跃动着娇羞,却还有一丝疑惑。王云生为什麽不睡在里面,而是站在门外? 她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匆匆梳洗罢,拢上衣裳,轻轻将门扉开了一道小缝,试探着向外娇唤:「云生?」 她立刻发现,那不是王云生,而是刀丑。「是你?云生呢?」刀丑闻声转过身来,她注意到他的神情异常肃然,双眼底下带着掩不去的深色倦痕。邵枫还没查觉异状,只是蹙起眉心,低声察问。 「……他昨晚自书房离去後再返回,便一直关在天尊殿,现在还没出来。」 「去後再返?什麽意思?」邵枫蓦然一愣,如果昨晚王云生离开过,那麽,进了她房里的又会是谁?忽有一阵战栗,从四肢百骸密密麻麻地爬到她颈上。 「就是我说的意思!昨天一整个晚上,他都没有进过你房里!」刀丑半转过身来,用壮实的身子挡住邵枫眼前所有光线。 「你──」邵枫如遭雷击,她睁大美眸,随即抬头怒瞪刀丑,眼底有难以置信的疯狂惊怒。「是你!」 「想杀我?」刀丑迅速探视屋外,确定四下无人,他硬拉过邵枫一绺垂散的长发,让她看清楚自己掌心紧紧握住的小瓶子:「你记着,昨夜的事你不说,我俩都没事;一旦你告诉他,我下地狱也拉你一道去!」 霎时之间,邵枫浑身气势全然消失,她双腿发软,俏脸苍白如死,撑在门扇上,颤抖的双唇极艰难地吐出几个虚弱字音。「你想做什麽?」 刀丑心里轻声一叹,把瓶子收回自己怀里,忍不住揽起她蒲柳也似的身子,在她耳边轻道:「不做什麽,只想你别害我,也别害了你自己。错都错了,我什麽也不想,只想要我俩的活路。」 刀丑用自己无伤的那一侧脸颊依在邵枫耳畔,邵枫没有挣开,她看着刀丑,忽然想起昨夜让自己陷落得不可自拔的那句话。 别咬自己,咬我。 於是,她不曾开口问他,到底要如何才有活路,她只是努力定神注视他,颤颤的手拉开刀丑的衣襟,果然看见他左肩上齿印深深的咬痕,凝血犹存;她带着一点恼恨,一点绝望,一点恶意,开口再次用力咬在那个还没癒合的咬伤上。刀丑一晃也不晃,哼也不哼,仍旧把她搂在自己怀里。在刀丑坚持的拥抱里,邵枫慢慢的不抖了,她齿间的血腥气忽然混进了苦涩滋味,心里却竟窜出了一丝不曾在王云生或南宫钰身上获得的独占感。 被邵枫咬在唇里的伤忽然获得释放,但是,刀丑却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因为,有一波低微的啜泣落在那个流血未止的口子上,潮水泛滥似的麻痛,几乎渗入了骨髓。 他拥着她,把邵枫哄回房里,轻轻把她放回床上,然後,什麽也不做,就是阖上门,留下她,悄悄走了出去。 好像,什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