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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眼皮底下,“我觉得,宝宝真的很饿。” 原本还伸长触角嗅来嗅去的小小蜗发现满地都是好吃的,自己却根本啃不动,茫然的焉了触角,无精打采,听见苍歧说话,小小蜗扬起脑袋跟着无声嚎~了几声。 但是海底似乎没什么能吃的东西。 云吞想了想,将小灵芝还给苍歧,自己化成蜗牛,从壳中扒拉了半天,他先前有孕,蜗rou塞不进壳里,就将大多数东西都丢给了苍歧,找了好一会儿,云吞找出半根吃剩下的人参须,叼着送到小小蜗面前,想看他吃不吃。 毕竟每只蜗牛的口味都是不同的。 没想到小小蜗看都不看,触角一抬,抱住人参须子就往嘴里塞,在没牙的小嘴里磨了好一会儿,啃掉了蚂蚁rou大小的参皮。 云吞看他吃的香,也跟着从须子另一头开始啃着吃。 洞外传来香味,有声音从跟随着香味飘进寒霜泠泠的海底洞府。 “帝君,无意打扰,在下有些事想询问云公子,可否方便见一面?”蟒婴道。 苍歧摸摸云吞的小壳,“见吗?” 云吞化回人形,给自己理了理衣裳,让苍歧替他简单束起发,“嗯,让他进来吧。” 蟒婴应声在洞中显形,他一手托个盘子,一手托个枚莹润如玉的椭圆形蛋,盘中放着两条撒了椒盐和芝麻的烤鱼,闻起来就让人流口水。 但苍歧是灵芝,吃土喝水就行,对这些人间凡物并不怎么喜好,更别提一遇辣椒就打喷嚏的云吞,蟒婴不晓得这二位的口味,还没走进就被喝止住了。 蟒婴略显尴尬,“我送回去。” 冰霜榻上的小小蜗原本正啃着须子,被那香味馋的不行,眼巴巴趴在对他而言好似悬崖的床边上等吃的,还没等到,大大的眼睛就瞧着吃的要走了,急的不行,眼见就要哭起来。 “等等。”苍歧用手指扶起张牙舞触角的小小蜗,两个小触角齐齐朝后勾着,叫都叫不回来,苍歧顺着他的方向看去,瞧见蟒婴手里正滋滋冒油的烤鱼。 “……” 鱼rou太油腻,辣椒又伤胃,云吞远远指挥苍歧将鱼rou里面最嫩的那一点鲜嫩的rou撕了半个手指大小喂小蜗牛吃。 云吞拿着木匣子,把化回小孢子的小灵芝细心埋进土里,看着小小蜗正趴在鱼rou上若有所思嗅来嗅去,他心想,初生蜗牛不怕辣,啃一口长长记性就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了。 鲜美的鱼rou散发着诱人的鲜香,辣椒是海底的海辣子,渗进鱼rou,入味儿的很,小小蜗嗅了下,张开小嘴啃上去,一点点磨掉点rou沫吃。 这小东西馋的很,胃口也很大,就见他被辣的触角直抖,两枚圆圆的小眼也眯了起来,即便如此,仍旧吃的香喷喷,全然不顾自己鼻涕眼泪流了苍歧一手。 有这么好吃吗,云吞走过去暗暗拿手指抹了一下,舌尖快速一舔,辣味顿时涌上眼眶,他红着眼睛,撅起嘴,可怜兮兮的扯住苍歧袖子。 蟒婴干咳一声,背过身子专心致志盯着自己的蛟龙蛋。 眼色已经送到,苍歧再不解风情也该看出来了,他一手撑着小小蜗,一手搂住云吞,低头吻上他的唇,品尝他口中的辣味,替他分担了些。 一吻过后,苍歧带着小小蜗和木匣子坐到了一边,不打扰云吞和蟒婴交谈。 蟒婴穿着墨蓝色的甲胄,头顶荡漾的海波映照在他身上,宛如身披了一层涟漪的湖水,十分好看,他垂眸看着手里蛟龙蛋,眼里有着万般疼爱。 “蛟龙生来就娇一些,和蟒不一样,云公子,这么久了小蛟依旧没有任何反应,烦请云公子帮在下看一看可是在下孵化的方式不合适。” 云吞接住蛋,心想,还需要孵啊,问,“你怎么孵的?” 蟒婴棱角分明的脸红了下,目光却黯淡的望着蛟龙蛋,祁韶憎恨他,连他们的小蛟龙都不要了,他只好学着雌蟒盘成圈将蛋护在肚皮里侧,用体温保持蛋的温度,连吃东西都不曾放开,但小蛟龙盘在里面一动不动,让蟒婴揪疼了心,生怕它出了什么事。 云吞摸着蛋壳,壳外细腻干燥,散发着干净的味道,他让苍歧招来几根银丝编成一只圆滚滚的小银灯,对着蛋照去,蛋里隐约模糊的影子能看出一条小蛟正紧紧盘成线团,睡的一动不动。 这情况不太好处理,毕竟隔着蛋谁也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不过有一点到可以确定,蛋壳色泽清润,没有异味,说明小蛟龙没有出现让蟒婴害怕的事。 得到这点保证,蟒婴连忙朝云吞道谢,虽然族中也有大夫,但和亲手为祁韶接生的云吞不同,他信任他,就好像看见云吞,还能从他身上看到一丝和祁韶有关的联系。 小小蜗啃了米粒那么大的烤鱼rou,撑的直打嗝,小嘴吸溜吸溜呼辣气,又短又细的触角一颤一颤的朝苍歧张开,要~抱~抱~呐~ 苍歧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吻了下小小蜗,将他也放进木匣子里,看着一双孩儿睡去,满眼都是温柔。 他将木匣子还给云吞,看到牧单抱着昏睡中的云大人走了进来,向他微一点头。 牧单把云隙留在海底洞府,同苍歧蟒婴一起离开了。 此时大战在即,汪洋外还有无数肃杀凶悍的孤刹军。 海上怒涛翻滚,水墙落下,无数碗口粗的海底藤蔓似阴森的蛇猛地飞出水墙,甩卷住半空中浮云而站的巍巍孤刹大军,藤蔓攀上包裹着银甲的马蹄,发狠施力,猛地将孤刹拽进了碧蓝的大海中。 海面冒出一连串巨大的漩涡和气泡,转眼,那能打的孤刹就这么消失在风浪之中 几条哨蟒游在浅海中,用倒三角相互对视,其中一条露出一颗雪亮的蛇牙,得意的甩动尾巴,打算去向蟒婴报告。 哨蟒在水中游的极快,感觉身后涌来水纹,它朝后看去,一把黑青色的巨剑从下至上,一剑将哨蟒劈成了两截,一股黑红的血从海中氲开,哨蟒断开的脑袋还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尾部随海水飘远,而它也随即沉入了海中,死不瞑目。 孤刹斩断藤蔓,从海底露出出来,无数海水从空荡的盔甲中朝外汩出,海水下银光甲胄被太阳照耀的凛凛骇人。 北域雪城的游魂见孤刹水火不侵,效仿苍歧的方法,一前一后一左一右将孤刹缠死,分缚住孤刹的头颅与四肢,猛地发力,生生将铁血英灵撕成了支离破碎。 直到第三日黎明,昊坞留下的一百一十八骑孤刹军被全部绞杀,只留下鸡零狗碎的废弃盔甲,而蟒族狐族受损严重,北域雪城的游魂也近乎三分有一被青铜巨剑劈碎了最后一丁点魄子,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 近海处随处可见妖族的尸首沉浮,血水将海岸线染成了肃杀苍凉的坟场,死气沉沉,让人不敢靠近。 海底,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