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旦逍身旁倏地现身一人——莫首南。 他蓝衫素裹,宛若天山莲枝。朝左青上前一步,不急不缓道:“左青大人太过言重,天劫本就是生死劫,能过与否,皆是命数,狼王大人岂能未卜先知?” “首南!”狼群中的红芝惊呼一声,“此事与你没有干系,你切莫要淌这浑水!” 她是左青的长女,自然知道自己的父亲,欲想做什么。 “莫首南?”左青挥退红芝,眼中闪过戾色,“这是我族内事,你一个外妖,有何说话余地?” 首南莞尔,道:“天下事,天下人皆可管之。何况长老口口声声说的,是妖界的千古妖灵。” 左青嘴角抽搐,“好一个‘天下人皆可管之’!如此,你既知旦逍为师不功,害死了妖灵,还不速速起开?” 莫首南又道:“长老莫急。常言道,生死有命。历来,命丧天劫的妖友,岂在少数?首南听闻,左青长老收有十六个弟子,却只有四个度过天劫。若论为师之过,仿佛您更胜一筹。” “莫首南,你勿要以为读了几本人间的书,便有资格在这里颐指气使。”左青额头上青筋微突,咬牙道,“我收的弟子皆是素骨凡胎,根骨远不及那小嘲月,两者岂可同日而语!” “众生生而平等,先天优劣并非能主宰命运。”首南颔首,“且不说天劫之前,不可修大法。即便要成大法,勤恳好学乃万习之首。小嘲月虽妖骨不凡,然却好逸恶劳。狼王大人已然尽了师者本分,小嘲月肯学多少,与他何干?” 这话一出,下头看热闹的闲妖纷纷点头,认为颇有道理,这事不能怪旦逍。 苌夕在暗处感动得涕泗横流——第一回首南骂他,他还满怀感激。 “呵呵,好个伶牙俐嘴的莫首南!”左青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随后露出一抹邪笑,“不过......本长老倒是疑惑,你一个外妖,究竟为何这般挂心我狼族内事。莫不是......阳巅派来的细作?” “阳巅”二字一出,众狼妖皆连声吸气,群中气氛骤然如寒冬冰冷。 首南一笑置之,道:“在下如何说,也是妖界中人,怎可能做出勾结阳巅,荼害妖友之事?长老切勿误导众人,诽谤于我。” 左青俨然成竹在胸,狭长的眼睛一虚,道:“究竟是不是,本长老一试便知!” “父亲!不可以!”红芝猛然上前拉住左青,却被两随从拽下,拳打脚踢的挣扎,也没有半分作用。 “拉下去!”左青嫌恶道。 红芝被越拖越远,直到很远的地方,还有她不甘心的尖叫:“不可以父亲——” “丢人现眼的东西!”左青低骂了一句。 首南微微偏头,道:“不知长老,要如何试?” 左青从怀中取出一个罗盘,周身杀气腾现。逐步逼近首南,宛如藏在深山里的吸血鬼。 “这个罗盘,是九百年前,从阳巅道士手中夺来的。用法术催动,与阳巅有干系者靠近,便会生出黄光。关系愈近,光强愈盛。怎么,你敢试么?” 莫首南摇了摇头,垂眸道:“恕在下直言,这个法子太过草率。” “有何草率?莫不是不敢吧?”左青洋洋得意,又在众狼前踱步,“不敢的话,本长老也无需试了,直接便可定你的罪!” 话说到这份上,若是不试,便更坐实了私通阳巅的罪名。 然则,一直潜伏在他体内的阴尸咒,却实实在在是阳巅的东西,也确实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若真试了,肯定会露出端倪。 莫首南一滞,眸色冰寒,道:“倒不是不敢。长老方才说,能辨认跟阳巅有干系的妖?那岂非与那些道士交过手的,都无法置身事外了?” 那一瞬的凝滞并未逃过左青的眼睛,底气便更加稳固,道:“那倒不是。这罗盘只辨识阳巅之物,若你真与阳巅勾结,那你们之间,定然有信物。本长老只需拿这小小罗盘一试,便可见分晓。” 未等首南作反应,左青一个法术,便已然催动了罗盘。 “嗖——” 一道白光冲破云霄,转瞬即逝,空中明亮片刻,又陡然暗下去。 首南仿若被箭射中一般,猛然一个趔趄,随后,脸色蓦地惨白,满额头的冷汗,大颗大颗往地上砸。 只有旦逍和那已经不在此处的红芝明白——他的阴尸咒发作了。 作者有话要说: 嗯......介于有读者大大问,就说了吧。 莫首南的确暗恋旦逍(滚!要你讲!),但是旦逍的感情先不透露,哈哈后面都会解释的! (读者:MD说了一堆废话!) ☆、狼族的变故(二) 左青露出豺狼的眼刀,像看猎物一般,逐步逼近浑身颤抖的莫首南。 巴掌大的罗盘,霎时间,被黄色光辉覆盖。 左青眼珠中的血丝仿佛要破裂而出,嗜血的快感勃然爆发,“你还有什么话说?罗盘的光强如此刺眼,你还敢说你与阳巅没有干系!” 群中顿时炸开了锅,众狼亦开始议论纷纷,稍激进些的,已然开口唾骂。 “咄!当年看他伤重命危,才大发慈悲,让他住进赤谷,没想到,竟吃里扒外!” “谁知道他盘算什么?说不定,早跟狼王大人串通好,一同勾结阳巅,换个修法的宝物之类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看他平时文质彬彬的,城府居然这般深沉!” “得亏跟他关系浅,不然什么时候被卖了都不知道!” 骂声四起,嗡嗡响动如蜂窝被捅。 旦逍脸色愈发阴沉,一股窝火在胸腔越发旺盛,他上前,凌视台下滔滔不绝的众狼,喝道:“都给孤住口!” 狼王的威严还是在的,一声吼出之后,群中随即鸦雀无声。 他眼神如锋利刀刃,横扫了众狼一圈,字句铿锵,道:“孤一日在位,尔等皆是臣。想在孤的面前指手画脚,有胆子爬上孤的位子再说!” 左青上前,阴沉道:“莫非,狼王想包庇这jian细?” 冰火痛感交织,首南将舌尖咬破,拿疼痛唤回理智,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左青愤怒地指向罗盘,又愤怒地指向莫首南,高声道:“饶你再如何狡辩,板上钉钉的事情,你也颠倒不了黑白!” 首南一只手死死摁住心口,脊背弯曲,说话声虚弱了许多,“罗盘异样,并非因为在下勾结阳巅,而是在下,身中阳巅咒术,至今未除。” 左青啐了口唾沫,道:“事到如今,你自然有的是借口诡辩。旦逍包庇一个细作在身边伺候这么多年,自然也逃不了干系!” 首南倔强地仰起头,道:“要自证清白与否,还有的是办法。在下便另有个法子,不过......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