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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会如何呢?会怀疑、会失望吧? 还是……依旧会护着我…… 他抱拥着那少年往前,脸上的神色变成一种奇异的期待:凑近些,再凑近些……告诉我,你的答案是什么…… 可仅有一步之遥时,李谈懿却突然后悔了,他死死抓住了白穆,声音短促尖锐,“不!别过去!!” 白穆:??? 这小孩儿,还挺难搞。 他连忙使眼色,让内侍们把那小兔子尸体处理了——死都死了,还不让兔入土为安,搁这儿留着吓唬小孩呢? 好不容易把吓坏了的小屁孩安抚睡了,白穆精疲力竭地往外走,跟着来的墨砚鬼鬼祟祟的偷瞄了一圈,“主子,上次张婶做的那麻辣兔头……” 他暗示地哧溜了口口水。 白穆:…… 他当然听出了自家小厮的未尽之言,一时嘴角抽搐,“后厨养了那么些只,你非盯住了这个?!” ——人小孩死了宠物都够难受了,这小厮还惦记着吃。 墨砚知道这事没门儿了,颇遗憾的叹气,小声道:“那能一样吗?” 这么金贵养出来的兔子,rou质肯定鲜嫩,十二皇子都不要了,还不许他们打打牙祭。 白穆:“在那嘀嘀咕咕些什么呢?!快跟上!” * 故意弄丢他送的生辰礼、装作莽莽撞撞打碎了御前的杯碟、在他面前教训下人…… 李谈懿一步步地试探,但却总在最后关头生出悔意,又狼狈遮掩。 可……那人却总是那般从容温和。 李谈懿有时甚至怀疑,自己那阴暗的本质,他都知晓了……但他却仍没有把他抛下。 他会板起脸来教训他、会告诉他什么是错的、会纠正他礼仪、管教他功课…… ——像父亲,也像兄长。 * 这宫里从来没有绝对的秘密,任谁也不会防备一个孩子。 特别是,这孩子身份足够高,大多数地方可以来去自如;存在感又足够薄弱,许多人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那些窃窃的嚼舌根私语都落入了一双耳朵里—— “珺水阁的那个……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还不是因为与当年中宫那位长得像……” “……想当年先皇后……那可真是天造地设……” “……” “只可叹,没能生下来……” “我可听说……活下来了……送去外边养……” …… “谁家?” “……常进宫那位,你不觉得那眉眼……和陛下像极了……” “……” 宫人们零零碎碎的议论在脑海中拼凑,李谈懿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秘密。 因为是兄长、因为是血亲……所以才对他如此之好吗? 那其他人……其他人也是一样吗? 不要做“皇兄”,只当我一个人的“兄长”,可好? 他那日并未说实话。 ——并不是兄长拒绝了父皇,而是从头到尾,他什么都不知道。 “兄长”的血亲,只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他的好父皇,已经有了那么多儿子,为什么要夺走他的“兄长”呢? 这秘密,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便够了…… ——这世上,只有你我二人,才是真正的血脉相连。 * 所以…… 李谈懿嘴里的鲜血大口大口地呕出,从一开始刺目的红色,变成一种深沉的黑。 他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几乎有些疯癫—— 你最后……还是救了我!你还是选择……站在我这边……是不是? 果然,“兄长”从来不会抛下他。 李谈懿唇边的笑容扩大,眼神却渐渐涣散开—— 只是…… 我想你了……我想去见见你…… 这次,你还会……原谅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有点非正常向,但这真的是兄弟情!!! ——看我溢出屏幕的求生欲。 第63章 血族vs血猎01 这是一个小镇, 不算繁华也绝不破败。一如这片土地上的大多数镇子一样,它最为豪华的建筑便是镇中心那哥特式的尖顶教堂了:居民们早晚在教堂里祷告,祈祷圣光基于他们庇佑, 免于沦为那些嗜血怪物的食物…… 可是, 此时此刻…… 黄昏的阴影洒下,整座镇子却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响——没有神父悲悯的祷词、也没有孩童们齐唱圣歌的空灵声响…… 白穆走在通往教堂的那唯一一条石板铺就的路上,皮制的靴子和石板接触, 他的脚步并不重, 可是在这一片静寂的镇子里,却突兀极了。 回音荡开……让人莫名不安…… 毫无预兆的, 一道劲风从侧边袭来,白穆却像早有预料, 本来直线往前的路线突然往左侧偏了一步,正正好躲过了这只利爪。于此同时,悬挂在腰侧的剑也已出鞘,在空中划过一道凌厉却又漂亮的弧度, 精准地命中目标。 但发出的却并不是利刃入rou的闷响,而是“滋啦啦”好似炙烤什么的响声。那不明黑影发出一声似是野兽哀嚎的惨叫, 在夜幕全然落下的前一刻, 化作一抔飞扬的沙土,消散于这世间。 几乎是那怪物消散的同时, 白穆听见一点细微的动静, 似是啜泣、又似惊呼…… ——还有幸存者! 白穆正打算过去, 下一秒, 却脚步顿住,身体缓缓地偏了了一个方向。 此刻,天……已然全都黑了…… 而通往教堂的, 那原本由圣光点亮的道路上,遍布着密密麻麻地红色光点。 “呼哧”、“呼哧”,好像饿极了的野兽看见猎物的喘息,腥臭的口水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腐蚀声。 原来那红点……是眼睛。 ——吸血怪物的眼睛…… * 妮娜抱着弟弟躲在教堂的圣像后面。 事实上,直到现在,她对发生了什么仍有一种不确知的虚假感。 她只记得,昨夜她于睡梦中被母亲摇醒。 ——她的母亲曾在男爵府上做过侍女,礼仪修养在这座偏远的小镇上难得一见,不少人都愿意让家中女儿在乌兹夫人家里小住一段时日,嫁龄的女孩尤甚。 但那天晚上,是妮娜从未在母亲脸上见过的慌乱无措,她的神情甚至因为惊恐过度有些狰狞。 妮娜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可是乌兹夫人已经顾忌不到女儿的情绪,她把自己的幼子塞到长女的怀中,甚至来不及解释什么,就动作粗暴地把两个孩子从狭小地窗子上托举出去,用一种几乎嘶吼地语调道:“跑!快跑!!去教堂!!!” 妮娜不明所以,但这可怕的语调让她甚至不敢抱怨自己被摔疼了后背,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