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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跟踪我然后把我锁起来吗,他这次肯定不会再犯错把我放走了吧……” “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思考了,可陆医生一直问我问题,他……他说他不想跟我说,叫蜂鸟出来和他谈。” “然后……” 白晟说不下去了,不是因为情绪激动,而是好像真的想不起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了,他露出像小鹿般可怜的眼睛看着凌辰南,不自觉地撒娇道:“我有一点点害怕。” 凌辰南掀开他被子一角,踢掉拖鞋钻进去,手臂环在他脖子后头,先是紧紧地抱了抱他,然后又故作轻松地笑着用手去冰他:“我们白白好暖和啊。” 白晟被挤得往里面挪了挪,又被按住欺负,浑身没劲一副跑不掉的样子,阴惨的气息被一扫而空,此刻气呼呼地瞪他:“别闹,发愁呢!” 凌辰南扑住他挠他脖子和腰,看他一副任人鱼rou又气又无奈的样子忍俊不禁:“愁什么啊,有什么事儿跟老公说。” 白晟眼睛忽然睁大,脸从耳朵开始红,把他的手拍开不可置信地瞪眼:“什么啊,怎么这样……” 凌辰南看出他潜台词 —— 流氓! 用偏凉的手捏住白晟耳朵给他降温,凌辰南笑容渐渐收敛,轻声问:“蜂鸟出现的频率果然变高了吧。” 白晟点了点头:“虽然比不上小时候,但是最近两个月越来越多了。” 他侧过身来用手臂环住凌辰南的腰,脸埋在他肩窝里,喃喃到:“医生好好闻啊……闻到就又觉得困了。” 说罢他还真的就颇为舒坦地眯起眼睛。 凌辰南轻微动了动肩膀,说:“别再睡了啊,饿不饿,快要吃晚饭了。” “不睡,就抱着。” 白晟闷声闷气地说。 又过了一会儿,凌辰南都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又开口说:“我知道为什么蜂鸟出现得越来越多了。” 凌辰南一边用手指头梳他的头发,一边挑了挑眉毛:“哦?为什么。” 白晟说:“以前他也肯定不是不想出来,只是出来总没什么好下场,mama不喜欢他,周围的人也很难相处,久而久之他也讨厌起外面的世界来。但是,你对他太好了,他一定也觉得你很温柔,就算在你面前出现也不会受伤,所以才频频出现,出来见不到你,还专门跑去找你。” 凌辰南戳他的脸颊:“谁温柔了,还不是因为是你。” “真的吗?” 白晟抬起头,尖尖的下巴磕的他胸口痛:“是因为我才对大家好的吧?最喜欢我是不是?” 凌辰南笑起来:“是是是,干嘛,在跟自己吃醋吗?” 对方又把头埋回去,瓮声瓮气地蹭脸:“没有。” 然后他就撑起身子缓缓爬了起来,冲着凌辰南笑了笑说:“吃饭吧,饿了。” 吃过晚饭后不久,白晟一边看电视一边又在沙发上昏昏睡去,凌辰南用毛茸茸的毯子把他裹起来,也不挪动他,只是关了电视的声音坐在一旁看电脑。 他打开本市监狱的官网,在最新的减刑公示里找到了沈寅川的名字 —— 这不难,这一批减刑犯只有三个人。他又粗看了一遍罪犯立功的条件和程序 —— “生产科研中革新技术成绩突出”——这个不可能,他想。“抢险救灾或排除重大事故中表现积极的 “——也不可能,“日常生产生活中舍己救人的”,看到这一条时凌辰南情不自禁笑了一声,最后,看到“检举揭发监狱内外犯罪活动,提供破案线索查证属实的”,凌辰南用手指敲了敲电脑—— 应该就是这个了。 立功减刑的审批程序颇为繁琐,提案申请只是第一步,监狱狱政部门审查、并经由教科室监察科等一系列部门调查核实之后,还要假释评委会审核认定,再给驻狱检察机关签署意见,最后由监狱长办公会决定,呈报中级人民法院。 但是这一切程序走完之后,才会在狱内外公示。 然而,减刑,顾名思义也只是削短了犯人的刑期,跟最后出狱前的心理精神状况判定仍有相当不同,别说假释了,就算离监探亲也要满足“服刑期间一贯表现良好,离监后不致再危害社会” 这一条,而按照陆柏舟所观察的 —— 不论动机如何,沈寅川确实是在短时间内送了好几任室友进医务室的。 ,凌辰南点开这个批示看了看 —— 司法部早年规定了所有出狱人员都要接受三个月教育改造,部分监狱会提前更早做打算,估计上次跟陆柏舟参与的活动就是这个计划的一部分 —— 先打一级预防针,从生活,心里和就业上给犯人做好准备。 “知耻,悔改,励志新生。” 凌辰南舌尖上滚过监教育改造的口号,难免觉得有些讽刺。他没有太多犹豫地、在教育改造科的项目短招联系表格里填上了自己的信息,点击发送。 他心里隐隐有了一个计划,同时又希望自己是错的。 【第三十周】 凌辰南在家里走来走去地收拾东西,身后跟了一只大尾巴。 他去厨房清洗碗机,尾巴就贴在旁边转,他去客厅收拾文件,尾巴就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去卧室打包行李,尾巴就趴在床上滚,两次后退踩到、三次转身撞上尾巴之后,凌辰南哭笑不得地伸手逮住他肩膀拉开一点,假凶道:“干什么,从现在开始叫你奶糖了,黏人怪。” 白晟委屈哒哒地原地转了一圈,装模作样地贴着墙卖惨。两人交往的这三个多月里凌辰南已经看穿他这一套,但看穿不等于免疫,还是无奈地笑起来,张开手臂道:“过来。” 白晟委屈的小表情立马丢掉,扑过来抱他腰,终于被养得不再那么尖的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凌辰南摸他头发,轻声说:“黏不黏人,嗯?” 白晟腻腻歪歪地哼唧了一会儿,闷闷不乐说:“要走好久哦……” 凌辰南感觉不先收拾了这个家伙也是干不了活了,放弃地摊手被抱:“工作嘛,两周而已。” 白晟更郁闷了:“两大两周……” 凌辰南遥遥看了一眼自己摊开的行李箱,一把反抱住大尾巴,拖着他摇摇晃晃地往卧室走,哄道:“之前不也就是一周见一次的吗,两周的见面数量都积攒到后面好不好?” “不好,你把我惯坏了,一周至少要见七天。不行不行,你把我也打包进去吧。” 说罢白晟就作势要往行李箱里钻:“我吃得很少很好养的,带上我吧。” 凌辰南觉得好笑,顺势抱着他小腿往箱子里面叠,盖上箱子按了按,又转过身来往上面虚坐了坐,说:“咦?怎么回事,合不上。” 白晟被折腾得头毛乱飞,从箱子另一侧爬出去逃走了。 凌辰南终于得以安安静静地收拾箱子,过了一会儿,他余光瞄到房门口有人影晃动,却故意装作没看见,慢条斯理地继续打包。把最后一双鞋收好合上箱盖、拖到墙角放好后,他飞快地转身一把捞住躲在门口瞅他的白晟 —— 白晟吓了一跳,“啊!” 地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