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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碍了,好生休养便是。” 侧头去看,是一素衣女子,君拂歌顿了顿,下意识地去找一抹玄衣,那个人从来不穿素衫的。 待意识回笼,君拂歌才看清周围景象。他身在一竹屋之中,屋外阳光正好,四周很是幽静,是觅药谷的竹屋。 方才那素衣女子,是姜晴。 君拂歌微怔,他何时到了觅药谷?不是在七绝宫中清缴叛宫之人么? 莲褚衣呢? 昏迷之前分明听到她喊“拂歌”,她知道他是君拂歌了,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知道的? 君拂歌有很多话想问她,然将将一动便觉胸口闷疼,自己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庄主小心。” “庄主想要什么吩咐我们便是。” 君拂歌一怔,庄主?定睛一看,身边两人正是唐昇和卢飞,见他醒来又喜又忧,一声声唤他庄主。 君拂歌将手从被褥里伸出来,这只手指甲浑圆,手背略宽,尾指上还戴着一枚紫色尾戒,这不是安陵辞的手,这是他自己的手! 他回来了,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体里! “哈,哈哈哈……”君拂歌捂眼轻笑,双肩微颤。唐昇和卢飞两人面面相觑,斟酌着道:“庄主这是……” “无妨。”君拂歌拿下蒙在眼上的手,眼中笑意未散,“算是劫后余生吧。” 算起来,他在安陵辞身体里的时间并不长,却仿佛已然过了半辈子,如今重新回到他自己的身体里,倒真有种重活一次的感觉。 君拂歌看了看两人,又道:“小萄呢?” 唐昇卢飞的动作齐齐一顿,君拂歌看在眼里,嘴角笑意淡去:“她在哪儿?” “小姐她……自那日坠下山崖后,便没了踪迹。” “我们沿着河流去两岸的人家一路打听,可……依旧没有小姐的半点消息。” 君拂歌抿了唇,顾不得伤势撑着坐起:“找,继续找,一定要找到她!” 同一时刻,七绝宫宫门前,骂声喧嚣。 灰衣鹞子手持刀兵而立,冷眉冷目满脸肃杀。阶下聚了一群人,没着统一服饰,所用兵器也各有不同,看着都是无门无派,与山林匪盗无异。 “没想到安陵辞这个大魔头也有今天,当了缩头乌龟躲在宫中半步不出!兄弟们,我们杀进去,那七绝宫中可是有不少宝贝,随便拿个几样就够我们几辈子吃穿不愁了!” “哈哈哈我还听说那魔教妖女身受重伤,不知还有没有力气陪我们好好玩玩。”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那还等什么,走!冲进去!” 一个手扛斧子的胖子率先打头,然刚迈上石阶便觉脸旁一道劲风拂过,当下抽得他飞了两颗牙齿,身上墩rou抖动,狠狠砸在了地上。 几人被这突变惊了一惊,握紧兵器环顾四周:“谁!给老子出来!” “敢在七绝宫门前放肆,你找死!” 灰衣鹞子闪身,让出身后的那人。莲褚衣一身玄衣烈烈,红唇轻掀媚色撩人,却让底下的人都冷不丁打了个寒噤。 这就是那个魔教妖女么,果然如传闻中一般,狠戾决绝又勾得人心痒难耐,安陵辞那个魔头还真是好艳福! 莲褚衣冷着眉眼,看着底下的人。 这样的一群人,放在平日,别说是在七绝宫门前连个屁都不敢放,便是听到“七绝宫”这三个字,怕也要吓得两股战战。如今不过是因着江湖传言,说七绝宫内讧气数已尽,这才寻衅上门趁火打劫。 也是各大门派丢出来投石问路的。 若是不解决了,很快便会有门派杀上七绝宫,打着铲除魔教的旗号将七绝宫夷为平地! 这一次随风影子叛乱,的确是让七绝宫伤了元气,她和萧翡身上都还带着伤,灰衣鹞子也没有尽数恢复过来,但也不代表阿猫阿狗都能在七绝宫门前撒野! “别被她骗了,她身上定然还带着伤!江湖上早就传遍了,那七绝宫大魔头已昏迷大半个月,怕是早就凶多吉少,我们一举拿下七绝宫,珍宝美人就都是我们的!” 原本见到莲褚衣出来生了几分惧意的众人闻言,重新壮了狗胆,握紧武器便要一拥而上。 莲褚衣眉目一凝,双手握拳。 正在这时,从七绝宫门中骤然飞出一道人影,一掌推出内力遒劲,当下震得这一群人齐齐后仰喷出血沫,在阶下摔成一团,哀叫不绝。 莲褚衣一怔,猛地回头,只见紫袍翻飞,其上金莲朵朵而开,盛世如妖。 安陵辞挥袖而立,长眉入鬓几许风流,眸中冷意流转杀机四伏: “辱我七绝宫者,杀!”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大佬帅气出场嗷!! 戳专栏收藏我呀,给你小心心~ 感谢在2020-02-26 20:59:28~2020-02-27 22:33: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L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805129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分镜五七 五鬼 春意不美, 倒有股如刀料峭,削了枝头翠色落在阶前, 却是万红丛中一点绿。 七绝宫门前已不见一具尸体, 只有血色染红层层石阶。灰衣鹞子拎了水冲刷了许久,才让那血气散尽。 安陵辞轻拂衣袖, 缓缓勾起唇角。 不出一个时辰, 他现身之事就会传遍整个江湖,不仅会消了那些蠢蠢欲动之人的心思,还会让他们食不知味夜不安寝, 日夜惊惶唯恐七绝宫报复。 真是……想想就有意思。 “属下参见宫主,宫主长安。”莲褚衣埋下头, 在她方才见到宫主的第一眼, 便知是宫主回来了, 那么……君拂歌也应该回到了他原本的地方。 安陵辞淡淡瞥了眼莲褚衣:“这些时日,你倒是做了不少事。” 莲褚衣心头一凛, 改为双膝跪地:“属下失职, 请宫主责罚。” “不罚, 该赏。”安陵辞道, “你和萧翡剿除叛徒有功,自该论功行赏,不过我另有一份大礼送你。” 安陵辞挥袖道:“随我来。” 七绝宫地牢之中,还关着一个人——原护法,随风。 他被铁链缚在木桩之上,就如同当时的莲褚衣一样。似是有所觉, 随风猛地抬头,见到向他走过来的人时,目中顿时一亮,疯狂又痴迷。 “宫主……你来了,你肯见我了……” 安陵辞命人打开牢门,自己却并未走近,只对莲褚衣道:“这便是我送你的大礼。” 莲褚衣一怔,这些时日宫主虽不在七绝宫,却依旧对这里的一切了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