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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他又口直心快,竟私下跑去问了陆折柳一句:“先生上回教过的灌神针,我好似曾在哪里见过……” 陆折柳轻描淡写道:“以针为武器,真气灌输而发的招式,我此生只见自己用过,你若是有所怀疑,不妨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任松年头脑一热:“我祖籍淮南,虽不是什么大派,但确实擅长针技……” 陆折柳笑道:“淮南任家?我可从没听过。” 任松年见他矢口不认,也是无法了。 本来此事只是私下的谈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但不知为何,几天后赤沛便传遍了任松年嫉妒陆折柳的传闻,还越演越烈,到最后人人皆说,任松年为了将灌神针之法据为己有,曾对当年还在隐居的陆折柳百般迫害,逼得陆折柳不得不来赤沛寻求庇护。 任松年在赤沛本就地位尴尬,如此一来,更是如油煎火燎,本想写信回任家求助,但他人微言轻,根本不被家族重视,此路又是不通;无奈之下,任松年决定收拾包袱回家去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任松年离开赤沛那天,被按例检查他是否仍有私藏赤沛之物之时,竟然从他行李之中搜出了及第六重共两部武功典籍,可谓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灌神针是陆折柳所创的招式暂且不提,这赤阳心经却是赤沛弟子均学的基础心法,一至五重均对外开放,从第六重起,则只教授核心弟子,是赤沛不传之秘。 就此,任松年偷盗赤沛心法、诬陷陆折柳之事便定了下来。 沈知秋问:“此事原委我是清楚了,可是这跟师兄你又有什么关系?” 萧少陵叹气道:“你且继续听下去。” 原来,任松年一被押下,便又被人从他的贴身之物里搜出了一封书信,外封上赫然写着“萧少陵 启”,联系到近日江湖上有关于萧少陵偷取赤沛内功据为己有的传闻,赤沛众人可谓是出离愤怒,纷纷指责任松年是墨奕内jian,替萧少陵到赤沛做贼来了。 任松年自然不认,可是物证齐全,不认也是无法,不由得悲从心来。 幸好,赤沛掌门见兹事体大,并不许门下弟子前往墨奕闹事,遂只是让人把任松年看管了起来,便就此事商量章程去了。 任松年被关以后,自觉叛徒与内jian之名他哪个都担不起,正是急躁如热锅上的蚂蚁,岂料看守之人忽然腹痛,他就趁机跑了出来,途中又遇到了他赤沛学武时的好友。 在好友的帮忙之下,一路有惊无险地逃到了墨奕。 沈知秋听到这里,觉得细微处有些古怪,却怎么也抓不住来由,遂问道:“那任松年到了墨奕,便是为了找你帮忙?” 萧少陵点头:“他求我为他证个清白。”不耐烦地挠了挠头,“我本想着此事还不简单,谁说我偷了赤沛的武功,我就跟他打过一场,打到他再也不敢说话为止!可是掌门师叔却无论如何也不准。” 沈知秋又问:“那任松年如今在哪?” 萧少陵:“还在墨奕罢,掌门师叔说他万一死在外面了,便真的是死无对证了。” 萧少陵与沈知秋的师父剑道境界极高,却不耐俗事,早就云游去了,如今的墨奕掌门与他们师父是一门的师兄弟,所以两人素来是称墨奕掌门为“掌门师叔”,倍显亲昵。 沈知秋:“掌门师叔做事向来稳重,他一定有他的道理。” 萧少陵:“我难道不稳重么?他说不要去闹事,我就肯定不会去,何必把我关起来呢。” 沈知秋没有说话。 萧少陵叹道:“唉,一个稳重的他,却关起了一个稳重的我。” 沈知秋又想起了韩璧给他找来的消息,道:“说起这个陆折柳,昨天韩公子跟我说他就是造谣你的罪魁祸首。” 萧少陵目瞪口呆:“他这是跟我有什么仇?” 沈知秋:“韩公子说,师兄你得罪过的人不知凡几,多陆折柳一个也不出奇。” 萧少陵不满道:“乱讲!我是最好相处的人了,这话说是韩璧自己还有些道理。” 沈知秋:“韩公子脾气温和,待人很好,还不时开解于我。” 萧少陵觉得他口中的韩璧可能是个假的,遂语重心长地道,“师弟,你涉世未深啊。” 沈知秋:“?” 萧少陵:“罢了,人生的路要自己走,师弟保重。” 沈知秋见萧少陵神色感伤,以为他是被关太久心情不好,便站起了身来,道:“师兄稍安勿躁,我去替你找掌门师叔说说情。” 萧少陵十分感动,欢欢喜喜地把沈知秋送了出塔。 墨奕峰从山脚至山下自有一条长而直的石梯,平日里素有弟子清扫和巡逻,但即使如此,也没挡住来人的脚步,不一会儿就从山脚冲到了墨奕大门前。 来人大概四五个,均穿长袍宽袖的道衫,打头的年轻人更是一身朱红,神态凌厉,更显来势汹汹。 墨奕负责巡逻的弟子虽然大多学武日子尚浅,但见来人不似善类,也鼓起勇气拔剑而出,喝道:“来者何人?所为何事?” 那朱红衣衫的年轻人正一脚踹翻了身旁试图拦住他的墨奕弟子,闻言,抬眼笑道:“我是赤沛的苏景研!”顿了顿,又道:“赤沛叛徒任松年昨日逃入了墨奕,我是奉师命来将他捉回,你们要是识相就别来拦我!” 说罢,他跃然而起,脚下踏过几名墨奕弟子的肩膀,竟是瞬间就进了墨奕大门。 第10章 何辜 苏景研是赤沛近年来风头最盛的新生一代,刚满二十的年纪就已经修到了赤阳心经六重,江湖上也有人把他称为“小萧少陵”,以此赞誉他年少有为。 特别是近年来剑宗崛起,气宗随之式微,气宗各派亦不免对这些个新生代寄予了无限厚望,苏景研正是其中佼佼者,受到的关注向来不少。 如今苏景研刚刚报出名字,墨奕便已有不少人认出他来,有人暗道此人轻狂,亦有人心中惊叹他年纪虽轻造诣却深。 只是他口中“叛徒任松年”之事,因墨奕掌门对此秘而未传,众人自然不知真假,一时也不敢贸然与苏景研应答,只得面面相觑起来。 苏景研神色不耐,正想挥手让人跟上,却又被一人喝住。 喝住他的人名叫岳隐,在墨奕中辈分较高,又是掌门的关门弟子,因此墨奕巡守一贯由他全权负责,如今出了苏景研擅闯墨奕一事,他自然责无旁贷,迅速地赶了过来:“任松年是何人?你们赤沛行事实在过于跋扈,捉叛徒竟是捉到墨奕来了!” 任松年之事,掌门自然是没有瞒住岳隐的道理。 而他如今睁眼说瞎话,道着不知任松年是谁的原因,则是因为此事错综复杂,若是承认了任松年正在墨奕,说不定就要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