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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野,挟持幼帝的谢太傅其实只是一个温和得过分的小郎君,甚至连给人撑伞,他都觉得自己无碍,只记挂着身侧之人。 她嗤笑道:“太傅可是想趁着生病好推脱公务?” 谢淮一梗,彬彬有礼地回答道:“自然不会。” “那就行了,”苏凝绿把他握伞的手往他那一侧移了移,“别被雪淋着。” 谢淮认真道:“臣幼时,也常为弟弟撑伞。” 许是雪地之中只有他二人,让向来恪守礼节的谢太傅多了几分谈兴,他瞧着远处巍巍宫殿,“母亲恪守礼节,对姨娘所出的弟妹照拂有加,每逢雨雪之日,必要臣撑伞去学堂接弟弟回来。第一回去的时候,臣与弟弟都淋湿了,弟弟年幼体弱,发了高烧,父亲责问臣是否有意,母亲也同臣说应当把伞让给弟弟meimei。” 苏凝绿有几分吃惊,道:“为何不叫下人去接?” 谢淮垂了垂眼睛,平淡地叙述,“母亲见弃于父亲,因此希望臣能在父亲面前搏得父亲好感,其中一条便是友爱幼弟。她同臣道,你年长许些,身子健壮不易生病,父亲见你淋湿了衣裳却还能接回弟弟,必然对你赞誉有加。” 女帝眉头皱得极深,她没有什么不该妄议臣下家事的想法,只是粗暴地道:“你娘脑子里生了根棒槌。” 谢淮极轻微地笑了笑,垂眸瞧着她面上的愤愤不平,“很多年了,一直没有人为臣说话。后来臣与谢家决裂,在京为官,维护臣的人,大多是与臣有共同利益,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臣倒台——陛下,您又是为何对臣如此维护呢?” 苏凝绿虚伪地道:“自然是因为太傅是朕的老师。” “是么,”谢淮注视着她,有几分意味深长地说,“臣险些以为,陛下拿臣当了一把刀。” 苏凝绿一惊,抬头看去,却发现二人已然无声无息地到了她寝殿之前。谢淮送她到廊下,温和地道:“陛下进去吧。” 苏凝绿瞧着他,有几分被看穿的不适感,然而对方面上又实在是一片光风霁月,让她也难免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等会儿,”她说罢,提起裙子匆匆忙忙奔进去,不时又拿了一把伞出来,展开给他看了看,“这是宫内内侍给贵人打伞时用的,特别大,你拿好了。” 谢淮不知道她什么意思,犹疑着问,“这是?” “以后谢太傅只给朕打伞。”女帝说。 谢淮怔了怔,对方却忽然发难。 宫内御制的伞往往都在伞柄处被打磨成圆滑的弯钩,方便挂起沥干,而苏凝绿便用那打弯的伞柄勾住了谢太傅的腰。 谢太傅为人清瘦,腰身自然也清减,被伞柄一勾,往前踉跄了两步,几乎与她贴着面。 “听见了没,”女帝睥着他,略有几分傲慢地说,“这是圣旨。” “……” 半晌,谢太傅整了整腰间的衣服,咳了咳,无奈地道:“臣遵旨。” …… 宫门眼见要落锁,谢淮平静地踱步出宫,夜间巡逻的禁军见了他,抱拳行礼,谢淮作揖以还,“周将军辛苦。” “太傅多礼了,”周将军笑了笑,“太傅是要往六部去?” 谢淮平静地道:“去刑部。” 周将军目送他离去,一侧小将忐忑地说:“才听说前两日施侍郎冲突了谢郎君,如今就落得如此下场,这谢太傅瞧着好相与……” 周将军一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冷冷说,“此事还未有定论,你身为禁军,难道要当散布谣言的多嘴鸟雀吗?” 且不论旁人如何看,谢淮面色平静,独身一人到了刑部。 宫城落锁,而六部所在的皇城却是灯火通明——这也不奇怪,此案除却地位超然的谢淮之外,还牵涉到一个礼部尚书,一个吏部侍郎,加之办案的刑部,六部里头一二把手牵扯进了小半,更兼之有谋反之实,只怕六部之中能安安稳稳回家睡觉的人才是少数。 刑部正是兵荒马乱,礼部、吏部不明所以来要人或是来求情的不在少数,吏部尚书同施尚书是故交,又是施琅上司,同样在此坐镇。 吏部隐隐为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人称“天官”,寻常尚书在街上遇见尚要退避,如今这么一尊大神坐镇,让原先有些忙乱的刑部众人愈发手忙脚乱。 唐夔一面着人去拿施琅身侧仆婢,一面又要叮嘱将那些收缴来的甲胄妥善安置,还要时不时地接受吏部尚书的挑刺,额头青筋跳动,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烦躁得简直想把吏部尚书的头打掉。 谋反!什么是谋反,这个老爷们到底知不知道!连隆懿太后听了都束手束脚的,他居然还敢在这边掺和! 吏部尚书瞧着唐夔有几分不耐烦的样子,顿生不悦,他丝毫没有给人添乱的自觉,在他看来,大家同为六部尚书,唐夔审问那施家父子还有几分不够格,他分明是畏惧了那谢太傅的威势! 谢淮虽是先帝任命的顾命大臣,却很为朝臣所忌惮,因着女帝尚且年幼,底下人递上去的折子俱都是先经了谢淮的手,由着谢淮整理分类后交由两宫太后、几个老臣共同裁决。眼见着这些年过去了,幼帝初露锋芒,两宫太后垂帘已是名存实亡,当年的诸多老臣也十不存一,只有谢淮,青春正好,圣眷优渥,扼着百官命脉,让人忌惮。 在吏部尚书看来,六部应当上下一心,共同对抗谢太傅,如今折了两个人手,偏偏还是内部的唐夔动的手,他焉有接受之理? 吏部尚书哼笑一声,有几分怪声怪气地说:“唐夔,六部一体,也许是本官好说话太久,让你忘了本官的脾气有多不好。” 唐夔才要反唇相讥,却听见后头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 “巧了,在下也觉得自己好说话太久,让余大人忘了在下的脾气有多不好。” 踏雪而来的郎君收起纸伞,虽未穿紫袍衫、束金玉带,却是岩岩若孤松之独立,让人不敢掠其锋芒。 “……” 屋内陷入死寂。 作者有话要说: 阿绿:朕觉得自己好说话太久,让你们…… 谢淮温声提醒:陛下,您近来也没怎么好说话。 阿绿:╭(╯^╰)╮ ☆、第 7 章 刑部灯火通明,谢淮入了首座,手指交握,淡淡瞧着里头人影攒动。 余尚书碰了个钉子,神色不虞,却也当真不敢当面与谢淮呛声。 先帝留给当今女帝的班底,以年轻人居多。当年谢淮仅以弱冠之龄,担任科举主考官,偏生那一届人才迭出,被先帝挑选出来送至各处,这些人俱都是谢淮门生。如今又一个三年要到了,当年的青涩学子,有不少都在各要处任职,乃是谢淮极有力的臂助。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