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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了周薄言周身大xue,可还差至关重要的一步。所有的大xue已通,可血脉之间还未勾连。一道寒光一闪而过,周薄言手腕上留下一道血痕,顾漠青挑起周薄言手腕上的筋脉,对着阳光仔细地观察,阳光下,筋脉中的血液凝滞不动。顾漠青收回小刀,笑道:“周隽雅真是作孽,若对沈羽濛好些,一个活生生的武林第一高手就会出现在他隽雅山庄内,还何须盘算这么多年?” 沈羽阳听见顾漠青直接唤出了自己小妹的名字,眉梢一挑,沉声道:“你该叫羽濛小师叔。” 顾漠青撇嘴,不情不愿地说:“小师叔难道不叫沈羽濛啊?” 沈羽阳气结,顾漠青这张嘴他是至始至终都不喜欢。当年曾玄衣乐呵呵地领着顾漠青来见他,小小年纪的顾漠青一边接过沈羽阳递来的糯米团,一边吃一边说:“师父,你师兄就拿这个招待他的小师侄啊?”气得沈羽阳差点掀桌。 白玄见气氛有些凝滞,忙打圆场道:“薄言可还好?” 顾漠青又替周薄言号了下脉,然后拍了拍手,轻松地说:“比我想象中的要好上许多,只怕再过三个时辰,他的血脉就能连上了。” 顾漠青原先说引脉换血需要十二个时辰,如今只需六个时辰就好,沈羽阳与白玄知晓,不是顾漠青的医术卓绝,而是受诊之人体质奇特。 “周薄言比起墨宵尘与老教主您,都更适合修习武脉诀,可惜啊……”顾漠青惋惜地摇了摇头,“若从小修习武脉诀,他十六岁时就能冲破武脉诀第十重,而且不需要任何人引脉,可惜他出生在隽雅山庄,是周隽雅与沈羽濛的孩子。”玩世不恭的人沉下了脸来,顾漠青虽一直研习医术,但他亦对武学有所痴迷,不然也不会一门心思地研究尊枫教的武脉诀了。遇见一个能够修习武脉诀之人,顾漠青本该高兴,只可惜周薄言武脉被封数十年,如今又为了墨宵尘而强行解封武脉,最终还要将他武脉引给墨宵尘,顾漠青觉得就像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被人给扔掉了一般,实在心痛! 沈羽阳听得顾漠青这般说,亦是后悔不已。若当年他不同意沈羽濛嫁予周隽雅,也不会造成今日这般悲剧。 “不是你的错,羽濛至今不后悔嫁给周隽雅。”白玄低声劝慰,希望能减轻一些沈羽阳心中的愧疚。 沈羽阳对着白玄弯了下嘴角,事已至此,纵然他再有本事,也无法将悲剧挽回,如今也只有尽量减少悲剧的发生了。 顾漠青不知沈羽阳与白玄间说了什么,他时刻紧紧地盯着周薄言,观察周薄言的周身变化。大xue被打通的人虽然昏迷,但全身皮肤逐渐泛红,一个时辰后,周薄言的所有皮肤显出鲜红的血色,整个人如同沐浴在血中一般。被顾漠青扎入银针的几处xue道不断渗出血珠,顾漠青立即将银针拔出,转瞬间血珠回流,昏迷中的周薄言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继而全身不停颤抖,顾漠青脸色瞬间一变,他伸出一指点在周薄言眉心之处,那一指似乎将周薄言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引入了眉心,周薄言的皮肤恢复了正常颜色,唯独眉心处留下血红指印。 “师伯、道长,麻烦二位退至墙边!”顾漠青忽然出声,对沈羽阳与白玄道。 沈羽阳与白玄立刻退开,在他们快贴近墙壁之时,就见顾漠青点在周薄言眉心的手指松开,周薄言浑身又浸染血色,顾漠青立时背过身去。就在那一瞬,周薄言的身体宛若被炸开了一般,鲜血自周薄言毛孔之中喷出,形成一片血雾,顾漠青离得最近,他那一身青色衣衫瞬间被鲜血染透,看着着实骇人。 血雾只持续了几个弹指间,待血雾散去,周薄言已恢复如往常。只是,沈羽阳与白玄隐隐觉得,一股气流在屋内缓缓荡开,压制着他们的内力。 第76章 第七十五章 沈羽阳神色微沉,游荡在屋内的这股湃然内力他自是熟悉,不过自周薄言身上散出的这股内力竟然能压制住他的武脉。白玄亦觉得周薄言武脉贲张,但见歪倒在椅上的人神色比之之前要精神许多,白玄心中一喜,脸上转瞬又收起了笑容来。周薄言武脉已被顾漠青打通,可最终不过是为了遏制墨宵尘体内乱窜的武脉。白玄暗自叹息,周薄言自小受尽苦楚,如今苦尽甘来,却是要赔上这一身的武学。 仰躺在椅上的人羽睫轻轻动了一下,顾漠青脱掉了身上浸满了血迹的衣衫,捏起周薄言的手腕,凝神诊脉。一股澎湃内力游走在周薄言体内,顾漠青另一只手切在躺在床榻上的墨宵尘手腕上,墨宵尘的内力较之此刻周薄言的内力要弱上一些,而且内力游走极为霸道紊乱。顾漠青心道不好,只怕再过一两个时辰,墨宵尘体内被顾漠青银针封住的内力就会冲破阻碍,到时墨宵尘会立时清醒,只怕就连周薄言都无法制住墨宵尘。 可是周薄言的武脉还在生成之中,虽比顾漠青估算得快些,终究还是需要花些时间。沈羽阳见顾漠青眉头紧蹙,神色紧张,心知可能事情进展并不顺利,沈羽阳焦急问道:“顾漠青,墨宵尘与周薄言怎样了?” 顾漠青良久后才抬起了头,他望向沈羽阳与白玄,眼中闪着灼灼光彩。是了,他太顾及于自身的医术,而忘记其实可以借助于外力。沈羽阳的武功至今只恢复了五成,但有白玄在场,助周薄言加速武脉生成倒并不难。顾漠青打定主意,对沈羽阳与白玄道:“顾漠青斗胆要麻烦两位前辈,周薄言武脉生成还需一些时日,而墨宵尘的武脉怕不久便会冲破,事情紧急,我想借助二位前辈,让周薄言武脉快些生成。” 沈羽阳见顾漠青说得认真,知晓其中定有危险,他摆手对顾漠青道:“你不用顾忌太多,有什么需要,直说便是。” 顾漠青道:“我需增强两位前辈内力,事后两位前辈武学根基怕会损耗两成,若两位前辈不愿,顾漠青自不会勉……” “说什么胡话!两成武功而已,怎比得上薄言和宵尘的命。”沈羽阳洒然拂袖,当先走向顾漠青。白玄亦不退让,紧跟着沈羽阳一起朝顾漠青走去。 顾漠青感激两人相助,他恭敬地向两人抱拳作揖,而后左右手上各出现一枚银针,顾漠青深吸一口气,凝神将银针扎入沈羽阳与白玄的百会xue。 已至晌午,夏日烈焰灼人,热浪一波接一波自门外涌入,立在屋外的人额间渗出了汗水来。然而除了去给顾漠青买吃食的越池墨离开外,其他几人无一人离开。 周籽言听见屋内时而传出的声响,秀眉早已拧在一起,周薄言是她最亲的大哥,白玄又是她敬重的师父,她感觉自己的心都揪在了一起。此时距顾漠青施针才过去三个多时辰,顾漠青将他们赶至屋外时曾言救治墨宵尘需要十二个时辰,周籽言心中愈发焦急,却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