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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无挂碍,更是洒然地周旋于两王之间。这一日,北静王命人传来消息,说是凯旋的大军已经到了城外,只等着休整三日之后,便会进京献俘,也就是说…… 贾探春回来了! 北静王爷的意思很简单,人是回来了,能不能让他贾环如意,那便要看他的表现了。 ☆、第009章 最近,贾政的日子不太好过,烦躁得大把大把掉头发。他如今也已经年过五旬,可儿子儿子不成器,白衔个通灵宝玉出生,却长这么大也一事无成;大女儿是个好命的,却偏偏福气不够,好好的贵妃娘娘却命不长,更是连个儿女也没留下;这也就罢了,却没想到还有个可恨的二女儿。 要不说都是一母同胞呢,这个贱.人到底是跟那孽障一个肠子里爬出来的,都是不知道轻重羞耻的啊!嫁到了藩国去做王妃,还享了几年的福,怎么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去死呢,啊?! 这要是两国方开战的时候,她便一头碰死在南边儿,岂不是能为贾家传下一段佳话,更能让他贾家得着些荣耀补偿?即便是她那时候不碰死,那等他们都已经战败被俘了,难道还不该赶紧去死?也省得连累家族,连累父母兄弟。 可那贱.人是怎么做的?她就是不去死。 她该死啊! 随着凯旋大军的日益临近,政二老爷都要被愁死了。虽然,他早已经开了祠堂,将那个小贱.人清出族谱,可这又有什么用呢?为了这个事,他已经被那些倒霉催的御史们弹劾得都快成筛子了。即便圣上还没怪罪于他,只是让他闭门思过,但谁知道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况且,那个该死不去死的小贱.人就要被押解进京了,他又该如何是好?虽然,他早已上书圣上表明态度,极力请求从重从严处置那小贱.人,但血缘关系尤其是那么容易抹掉的。他如今每晚都睡不着觉,生怕第二天一睁眼,便又迎来一道抄家的圣旨。 为了这个,他如今都跟王氏学会了,每天照三餐那么拜佛诵经,只求着圣上明察秋毫,明白他贾政贾存周一心为公的忠心,不让那小贱.人连累了无辜的他。 每每心里愁得不行时,贾政都会对着个草扎的小人儿,狠狠地又掐又打又骂的。草人儿的背后写这个名字,正是赵姨娘的。贾政如今都要恨死这个小贱.妇了,养了她、宠了她半辈子,却一点儿好处也没落着,倒是摊上一个小贱.人,一个孽障,他图的什么?! 当初,就该让王氏狠狠地磋磨她,根本就不该让生下那两个来。即便是生下来了,也该一落草便掐死、淹死、摔死的!王氏这蠢妇当初怎么就心软了,知道弄死周氏肚子里的,就不知道连那贱.妇的也弄死? 就在政二老爷发愁烦躁地恨不能以头抢地的时候,凯旋的大军进城献俘了。 贾环站在酒家的二楼上,靠在窗边居高临下地往下看。战俘的囚车跟随在大军的身后,这会儿才刚刚走到近前。他的眼神儿还算好,但也分辨了许久,才认出了贾探春来。 想当初,贾探春在荣国府乃是有名的“玫瑰花”,除了说她浑身带刺儿之外,便是赞她长得好看,眉眼脸庞身段儿,再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不然,那南安太妃也不会挑了她做干女儿,远嫁和亲去。 可如今这模样儿……贾环轻抿着唇,眼睛灼灼地盯过去。如今贾迎春却是脱了形了,即便是熟人,怕也是十个里面得有一半都认不出来。 身上的衣衫也就不说了,乌漆嘛黑地就瞧不出原先什么样;一头乱蓬蓬的头发,好似还被削了一块似的,结成一绺一绺的,上面似乎还粘着什么;原本白皙光洁的鹅蛋脸,仿佛涂了一层泥浆一样,还是那手艺不好的涂的,坑坑洼洼的没抹匀了…… “如何,可还能认出来是哪个?”忠顺王爷来到贾环身边,也探了身往下看,“我可是听说了,你那jiejie为了逃命,可是捅死了自幼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然后放火烧了宫殿,打算就此脱身呢。不过可惜啊……嘿嘿!” 忠顺王爷没往下继续说,贾环也能明白他的意思。贾探春的想法很好,但不知哪里出了纰漏,最后还是被擒住了。看她如今的那副德行,怕是没少被军士欺辱,大概……也就剩下条命了。 “她既然已经回来了,那你们也该准备起来。北静王那边可是已经许诺了,只要能为他们办成一件紧要的事,便会把她从牢里捞出来送我。”底下的囚车已经走远,贾环回身到桌边坐下,为自己斟了杯酒,却没喝只拿着酒杯把玩。 “环儿,有时候,本王怎么觉得,你比我们还着急呢。”忠顺王爷眼睛微微一眯,旋即笑道:“放心吧,只要你不反水,那就一切都尽在掌握。” 有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这个贾环到底在想些什么。他难道真的想不明白,若是他真的照计划行事了,会落得个什么结果?还是说,对贾家的恨,对贾政的恨,已经让他能够舍去一切了呢? 贾环并没有做声,只静静地看了忠顺一眼,然后笑了。 贾探春被押解进京的第二天,贾环一大早便急切地来到了北静王府求见北静王。 “你瞧瞧,这可不就来了。只不过,这来得也太早了些,本王可还尚未起身呢,且让他在外面候着吧。”北静王正在用早膳,听见长史来报之后,不由心情大好,便连粥都多喝了半碗。 这贾环自从贴上了忠顺,可是没少扫他的面子,他面上虽都一笑而过了,可心里却一笔笔都给他记着呢,早晚都有算账的一天。看看,今儿可不就能先讨一讨利钱了。要知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如今已经时入寒冬,北静王足足让贾环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才将人请了进去。一看见贾环便面带愧意地迎上前两步,语带歉然地道:“底下人不懂事,让环兄弟在外久等了,实在是惭愧。快过来坐下,饮杯热茶暖暖身。”如此做派,已然全不如往日的亲切了。 虽只是一打眼,但北静王已经看出来了,贾环的面上早已不似之前的冷淡和张扬,虽极力克制着,却还是掩不住他的急切慌张。既然如此,他这个被人求的,自然要矜持一些才是。 “王爷,求王爷救命啊。”贾环方一踏进门,便‘噗通’一声跪在北静王面前,一个头磕在地上不起,“王爷,求您救救我jiejie吧,她不过是久居后宅的弱女子,当初和番远嫁也是为了家国,如今、如今她也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求您了,救救她吧。只要王爷能救下小人的jiejie,小人愿为王爷当牛做马,为您做什么都行啊。王爷,小人给您磕头了……” 面对这样的贾环,北静王是惬意的,待见他重重地磕了两个头之后,才‘哎呀’一声,伸手将贾环托住,却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