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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桓见怀里这小东西又发起呆,伸手捏了把他腰间的软rou,苏漾被他捏得脊背发颤,连忙接过圣旨,嘟囔道:“奴才谢主隆恩。” 相处了这样久,宗桓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气,这小东西平日里都是自称“我”,没大没小不成规矩,只有事情不顺遂他心意的时候才会自称“奴才”,算是变相的抗议。 个人习惯,无论有没有记忆,都是不会改变的。 宗桓使了个眼色,王德全与阿虹便领着人出去,偌大的承乾宫登时变得空荡荡的,苏漾靠在男人宽厚的肩上,手里不轻不重地撕扯明黄的圣旨,很是郁闷。 宗桓掰过他的脸,危险地问:“你不想和朕成婚?” 哪里是不想,分明是不敢!! 苏漾湿漉漉的黑眸闪了闪亮光,他问道:“若是和你成婚,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个问题是宗桓始料未及的,和自己成婚有何好处?恐怕天底下也只有他会这样问,和帝王成婚,万里山河与之共享,是万人之上的凤君,权势地位唾手可得,谁见了他都须得讨好奉承,从今往后便再无人敢对他不敬,他可以随心所以,肆意妄为。 这些是宗桓想给这个男孩的,只是他不曾想过,他的宝儿可想要这些。 宗桓望着那双满含期待的杏眸,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最后只好问道:“你想要什么好处?只要朕有,只要你要。” 苏漾自是高兴不已,他问:“此话当真?” “自然。” 苏漾抿了抿唇,认认真真地思考起来。 宗桓也不催,自顾自拿起奏折批阅,过了好半晌,怀里的小崽儿拉扯他的衣袖,他抬眸问:“想好了?” 苏漾揪着他胸前的衣襟,极严肃地说道:“你若是和我成婚,做了我夫君,那一定要对我很好很好才行。” 宗桓眯起眸,幽幽地问:“难道朕待你不好?” 苏漾被他瞪了一眼,小腿都开始发颤,他硬着头皮道:“这是不同的,你想啊,民间的夫妻都是相敬如宾的,有什么事都是夫妻一起商量的,哪像你这样,总是对我为所欲为,我连说不的权利都没有。” 说到后面声音已经低若蚊呐,要不是宗桓就贴在他身上,只怕根本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 宗桓皱眉,道:“朕何时对你为所欲为,不让你说不了?” 苏漾急道:“比如昨晚……你都没有听我的抗议,偏要脱我衣裳!” 宗桓愣了愣,闹了半天原来在别扭这个,他唇角勾起一抹稍有些邪气的笑,暧昧道:“即便是民间的夫妻,平日里如何相敬如宾,到了床上,该脱的还是要脱,该做的也一样不会少。” 苏漾听得脸红,他自认为自己脸皮已经足够厚了,可遇到宗桓这种实干家,终究还是欠缺点火候,这人可不光是嘴上说说,他可是真的会付出实践的,真是想想就怕! 宗桓见他不说话,耳尖却红透了,忍不住又是一笑,他凑到苏漾耳边轻声道:“好,朕答应你还不成?成婚之后,朕一定待你很-好-很-好。” 说完便见怀里的小东西用眼睛偷瞄他,似是在道:你可不要骗我。 宗桓抚了抚他柔软微凉的发丝,开口保证:“朕说的话,自然是算数的。” 于是苏漾满意了,捻起一块白糖糕递到宗桓口中,宗桓缓缓咀嚼,感受口中松软甜腻的滋味,心想,等成了婚,这小东西便如同这盘中的白糖糕,吃到饱为止。 ========= 根据大晋的祖宗典法,皇后的册封大典之前,须得进太庙祭祀先祖,和宗氏一族的列祖列宗打个招呼,算是入门仪式。 太庙建在皇城外的武陵山,常年有重兵把守,苏漾穿着繁复华美的凤君朝服,是艳丽却沉稳的大红色,玄色金边绣着展翼的火凤,长长的黑发被整整齐齐地束起,插了一根金丝楠木的发簪,端庄绮丽,美不胜收。 这身衣服固然是美,只是穿戴起来麻烦得紧,天还没亮便早早起来,被宫女们摆弄了半天才穿上,苏漾打了个哈欠,歪坐在凤辇中打盹。 ——“从今往后,不许再被别人欺负,谁都不行,记住了么。” 苏漾在睡梦中微微蹙起眉头,是谁在说话?这声音好熟悉…… ————“凤仪楼,有凤来仪,正如你之于朕。” 凤仪楼,有凤来仪……是宗桓,他在同谁人说话? 眼前是如同漫天星辰般绚烂的火光,星星点点,仿佛银河从九天直直落下,坠落人间,男人星目剑眉,那双深邃的眼眸比黑曜石还要耀眼夺目,他身后的焰火立时黯然失色。 他如此深情望着的人是谁?有什么即将呼之欲出。 忽然凤辇被什么冲撞,摔落在地,脑门重重磕到轿辇的车壁,苏漾从梦中惊醒,脑海中的困惑瞬间消散,只在心底留下一丝莫名的遗憾。 他揉了揉脑门,喧闹声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有人在喊“护驾”还有“刺客”,阿虹掀开轿帘,急急道:“大人,在凤辇中坐好,千万不要出来。” 没等苏漾应声,她已然不知去向,隐约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厮杀声,还有刀剑相撞击的声音。 苏漾想出去找宗桓,他觉得跟那个男人在一起比较安心,可是阿虹嘱咐他不要出去,他担心出去会遇到不好的事,正在犹豫中,轿帘再次被掀开,只是出现在眼前的不是阿虹,也不是宗桓,而是……宗旭。 虽然他脸上戴着面具,但苏漾还是从那双阴鹜的眼睛看出来,这人绝对是武王宗旭。 “武,武王你……” 宗旭随手拭去唇角的鲜血,没有听苏漾啰嗦,迅速出手点上他的睡xue,把人扛在肩上带走。 ========= 炊烟袅袅,远方有几只大雁飞过,此时已是深秋,宗旭眯着眼睛望着湛蓝的天,深邃的黑眸中闪过一丝茫然。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料到,一枚弃子,却成了这场战局中最大的变数。 当年宗桓被先皇厌弃,打入千秋殿反省,那时他刚被先皇封为武王,十五岁加封王爵,大晋历史上再没有这样年轻的王爷,可谓风光无限。 或许是源于兄弟的血脉联系,他直觉这个同胞哥哥不简单,至少不会这般容易就被击垮,他从家奴中挑选了一名年幼的小太监送去冷宫,为的也不过时时监控宗桓,同时提防他,并没有刺杀谁的打算。 这个小太监就是童家宝,生的玉雪可爱,唇红齿白,是能叫人卸下防备的长相。 后来,宗桓从冷宫中出来,还彻底走进先皇的眼里,连他也远远比不上,渐渐被忽视被冷待,等到宗桓登基,巨大的心理落差终于叫他失去了理智,他给童家宝下达指令:刺杀宗桓。 结果自然是失败了,一败涂地。 他没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