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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姜萌看到了那双飘荡在半空的红色小皮鞋。 鸡小胖落在姜萌的肩膀上,仍旧抱着那只八卦镜:“老大,我看到唐谦谦了!” 姜萌的表情严肃起来,一眨不眨地跟随着唐谦谦:“她在跟着她们班的同学一起放学吗?” 鸡小胖不太确定地“咦”了一声,飞起来眺望着:“我怎么发现她在尾随着一个小男生呀!” 正如鸡小胖所说,此时的唐谦谦和之前的暴力少女判若两人,她安静地跟着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孩儿,苍白如纸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她那么年级该有的懵懂和青涩,就那么小心翼翼地跟在男孩儿的身边,时不时扭头偷偷瞄对方一眼。 姜萌愣了一下,按理说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才是情窦初开的年级,唐谦谦那丫头才十二岁呀,难不成是早恋? 重阎的眼睛危险地眯起来,他盯了唐谦谦一眼,才故作茫然地问道:“发生什么了吗?” 姜萌没有看重阎,而是混在学生当中偷偷跟上了那个小男孩:“唐谦谦一直念念不完的人,好像是他们班的一个男生。” 重阎“嗯”了一声,什么也没多说,只是安静地跟在姜萌的身边。 两个人跟着小男孩一路走到了S市即将拆迁的旧楼,看到小男孩上了三楼,似乎是把书包放下,然后又急匆匆地从里面跑出来了。 姜萌看到他手里拿着某个便利店的衣服,和重阎对视一眼:“这个孩子的家境可能不太好,放了学连饭都没有时间吃,就出门打工了。” 重阎点头,“去问问住在这里的邻居。” 姜萌应了一声,走到在小区里散步聊天的两个老人身边:“奶奶,我想问一下这里的三楼是不是住着一个六年级的小男孩呀?” 圆脸老太太愣了一下,问道:“你是说廖小军吧?” 鸡小胖已经搜寻到了他的资料,在姜萌耳边小声提醒道:“廖小军就是唐谦谦的同桌。” 姜萌点点头,“对,奶奶,您知道他家里的情况吗?我听说他家境不好,想要资助他上学。” 圆脸老太太叹了口气,和尖脸老太太对视一眼才慢慢说道:“廖小军是个好孩子,只是她那个爹不是个好东西,吃喝嫖赌抽都没落下,在外面欠了好多钱,喝醉酒就回来打老婆打孩子,简直猪狗不如……” 姜萌有些揪心,“那廖小军每天放学就去便利店打工,就是为了替他父亲还债?” 圆脸老太太摇摇头:“不仅仅是,廖小军的妈前不久病了,他爸也不知道在哪里鬼混,那孩子便每天去附近的便利店打工,我们邻居给他妈筹集了看病的钱,但是那孩子是个有志气的,说是要打工慢慢还钱。” 姜萌默默叹了口气,他心疼廖小军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些,而作为同桌的唐谦谦,想必也是因为这个放心不下。 但话又说回来,既然放心不下,那小丫头又为什么自杀呢? 鸡小胖突然惊叫了一声,扑腾着翅膀指了指三楼的窗户:“老大您看!唐谦谦在那里呢!” 姜萌赶忙抬头,只见唐谦谦正吊儿郎当地坐在栏杆上,两条没有脚的腿在栏杆上晃晃悠悠。 “你们有完没完?”唐谦谦一见到姜萌就变成了刻薄的恶鬼模样,“一直跟踪我做什么?” 姜萌看了一眼廖小军家的窗户,尝试着走到唐谦谦的面前:“我们谈一谈好吗?” 唐谦谦警惕地退后一步,眼睛瞥向姜萌的身后:“你让那个男人走开,他总给我一种不祥的感觉。” 姜萌诧异地回头看,重阎没说话,只是按照唐谦谦所说后退了好几步。 姜萌暂时压住对于重阎的好奇,转过身来看着唐谦谦,声音柔和下来:“你是不是担心廖小军?” 唐谦谦僵了一下,像是被戳穿心事一样炸了下毛:“这不关你的事!” 姜萌不动声色地继续说道:“既然这么不放心,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自杀?自杀了变成了鬼,你觉得还能为他做什么?” 唐谦谦恶狠狠地抬了下手,一股黑梭梭的雾气从她的掌心猛地窜出来,“就算我没有自杀也不能再见他,谁愿意和一个丑陋的残废做同桌!” 迎面刮来一阵疾风,那股黑雾的力道堪比猛烈的龙卷风,姜萌一时间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只觉得眼前一阵飞沙走石。 “轰——”地一声,姜萌只觉得眼前金光一现,身体不由自主向后倒去,他吓得紧闭着眼睛,等了半晌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反倒是落进一个结实的怀抱中。 重阎的嘴唇轻轻地贴着姜萌的耳廓,低沉的声音让人无端生出安全感:“你的符录起效了。” 姜萌猛地睁眼,只见那张原本破破烂烂的符录竟然自己飞到了空中,像是被佛祖开过光一样金灿灿的。 而唐谦谦则被困在了那片金光中,不断地扭动挣扎着。 鸡小胖艰难地从姜萌的衣兜里探出个头来,大声提醒道:“老大!您得赶紧咬破手指控制住符录才行呀,要不然唐谦谦很快就会挣脱的!” 姜萌身为一根神棍的业务极其不熟练,他呆呆地“哦”了一声,把自己的手指伸进嘴里就咬了一口狠的。 “嘶——”姜萌被自己咬得叫了一声,一张脸皱成了小包子。 从手指流出来几颗鲜红的血珠凝集在姜萌的指尖,它们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指引,迫不及待地飞向了空中的符录,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空中的气流剧烈地震颤了一下,唐谦谦被彻底地束缚住,想动也动不了了。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啊?”唐谦谦的魂魄并没有受损,只是暂时被钳制住而已,“快点放开我!” 那些不起眼的符录威力还真是不小,姜萌从震惊中缓过神儿来,有些无奈地说道:“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一聊。” 姜萌手指上的伤口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还在往外滴着血,重阎皱了皱眉,目光稍稍泛起水色红光。 那道细小的伤口悄无声息地愈合了,而姜萌根本没有发现。 “我才不想和你们这些人聊,”唐谦谦傲慢地扬了扬下巴,“你们和钱一兑都是一伙儿的,都是害我变成这样的大坏人!” 姜萌垂了垂眼睛,声音没有什么起伏:“钱一兑酒驾害得你失去了双脚,他理应受到法律的制裁。关于这个,秋哲已经撤销了秋家对于钱一兑的所有暗箱cao作,也主动承担了对于你父母的各类赔偿费用,为的就是给你父母一个交代。” 唐谦谦“哼”了一声,刁蛮得像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儿:“光是坐牢就可以了吗?他毁了我的一生!我要他们全家人为钱一兑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放弃生命的人是你自己,”姜萌冷声打断他,“你自杀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你的父母,等他们老了谁给他们养老送终?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