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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顾大少有顾倾书,自然看不上我以身相许,曼琪你总不会有兴趣吧?不过老实说,我跟唐闻秋比,只好不差。” 曼琪显然没想到我这样没皮没脸,又或者是被我踩到痛处,脸上的冷淡终于绷不住,取而代之以火山爆发般的气焰,抬手就往我脸上扇过来。 我没躲,结结实实受下她这一巴掌,一来是觉得她为了婚礼被毁,有怨气是人之常情,二来顾疯子天天“大鱼大rou”,我难免犯腻,曼琪这一顿素炒,好歹也算换换口味。 “你为什么不躲?”曼琪这样问,看着竟是很意外。 我偏头往胳膊上蹭了蹭嘴角,转回来看着她笑:“怎么样,我的补偿方案你要不要考虑?反正我看你对基佬似乎特别有兴趣。” “我对你没兴趣。”她一点面子也不给,“宁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吗?失魂落魄,像丧家犬!” “是吗?那你看得挺准。” “你!”她气急地又在我脚上踢了一下,“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同情你?笑话,我只会觉得你是活该,是罪有应得……” 我看着曼琪急切开合的两片红唇,对从那里冒出来的恶毒置若罔闻。 我想她不愧是虔诚的教徒,张口闭口都是上帝,只是上帝知道她如此亵渎圣灵吗? 又疑惑唐闻秋究竟是怎么被缠上的,野蛮女友式的“温柔”,他又如何消受。 等曼琪终于停下换气时,我忍不住问出心中疑问:“曼琪,你把唐闻秋放在哪里?还有你们的孩子,就不怕他以后发现他的母亲对待婚姻如此草率?” “草率?”曼琪冷笑,“宁少还是多cao心自己吧。” “我很好,谢谢关心。” 我只是玩笑,曼琪却格外认真,急躁道:“你少自以为是!” 我笑了笑,靠在墙壁上不再说话。 这一刻我又想抽烟了,特别想,因为抽烟可以让我暂时忘记身上各种不适。但顾疯子为我的安全和健康着想,一开始就收缴了我身上除衣服之外的所有东西。 我把头埋在两臂之间,借以挡去曼琪高贵的视线。 她还没走。 她竟然屈尊在我面前蹲下,用她的纤纤玉手抬起我的下巴。 这让我有种身份反转的错觉,我张眼看她,忍不住笑。 “你笑什么?”她秀美紧蹙,手指却没有移开。 我往边上偏了偏头,等她收了手,才坐回来苦笑道:“曼琪,苏锦溪是唐家血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可是他不姓唐,却跟我妈姓,所以那天你说他才是宁远,而我不过是冒名顶替。” 曼琪没说话,我自顾自又笑。 “那个戒指,原来有一对儿,我跟唐闻秋吵架丢了一只,另一只也是命途多舛,后来我知道唐闻秋一直戴着那个戒指,还想他对我多少有些感情,就为这点希望,我一直放不下,就连你告诉我苏锦溪才是宁远时,我也只是愤怒,心里其实是不信的。但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不信了。” “宁远……” 我摇摇头,打断曼琪:“我不是宁远,我也不会是苏锦溪,我做不到他那么伟大,无论是生活上还是事业上,我都成不了他,现在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这也没什么重要,因为没有人会在意。” 说着我又笑:“不过虽然成不了苏锦溪,我却有办法让更多人记住苏锦溪。他的纪念馆现在经营得不错,每天都会有人过去参观缅怀,他们不会知道他的身世,也总有一天,他们会忘记他因为性向做过的糊涂事,但他们会永远记得他的成就和善良。” 我看向曼琪,她也正看着我,我对她灿然一笑:“他会是完美的苏锦溪。” “完美的苏锦溪?” “是,完美的,独一无二的苏锦溪。”我为自己有生之年总算做了一件正确的事而感到欣慰,“我欠他的,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弥补他。” “那你呢?”曼琪问,态度说不上好,但也不坏,“要知道你做这些,他不会知道。” “但我知道。我自己知道就够了。” “真的就够了吗?如果是,为什么告诉我?”曼琪又变成那个咄咄逼人的曼琪,她毫不掩饰她的嘲讽,“你想通过我来告诉唐闻秋你所做的这些事,你希望利用苏锦溪来打动他,这就是你打的算盘?” 我垂下头,笑道:“你这么说,会让我觉得你还不如我了解唐闻秋。” 曼琪冷哼一声:“我为什么就要比你更了解他呢? ” “你们不是……” “谁说我们是?!” 我这还没说是什么,曼琪就急着否认,见我狐疑看她,她烦躁地甩手站起来。 可能还是这里空间太小,盛不下她的气势,所以她踩着高跟鞋走了。 过后几天曼琪没来,顾疯子也没来,每天例行的“问候”也变得清汤寡水。 我乐得耳边清净,睡觉也睡得比以往踏实,有时一觉醒来,晨昏都已经倒转。 我偶尔还是会做那个梦,梦到我被困在火里,身边是一条条火龙,张牙舞爪地将我团团围住。 这时我便醒了,浑身像真被火烤过一样,连骨头都在灼痛。 曼琪再次出现时,我连跟她笑的力气都没有了,她以为我是装的,我便索性装得更真实一点,在她说着什么的时候无声无息地睡过去。 我猜她那样傲气的人,再没有比被人忽视更能令她抓狂的了。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醒来已经换了地方,我一点也不奇怪,奇怪的是曼琪居然没走,坐在病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上,正百无聊赖摆弄她的指甲。 这样枯燥的地方,真为难她。 察觉到我的视线,曼琪只略抬了抬眼,又继续看她的指尖,仿佛那上面自有一个令她着迷的世界。 她冷淡开口,问我这一觉睡得如何。 我掀开被子坐起来,看了看右手背上扎着的针头,把它拔了出来,顺手把滴管上开关也关了。 曼琪默不作声地看着,见我看她,又把头撇了过去。 “医生说你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过一会儿曼琪开口,“真有意思。” 我在床沿边坐着,赞同地点了点头:“是挺有意思。”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我对着她笑:“在乎什么?” “你别笑。”她厌烦地皱眉,“像个二傻子。” 为了不像个二傻子,我不笑了,转头往床头柜上看,有个一次性杯子,里面装着水,便拿过来喝了,水还是温的。 我把杯子捏扁投进床头的垃圾里,想跟曼琪说声谢谢,但她大概也不在乎,便不说了。 我起身准备走,曼琪却把腿伸出来挡在我面前,又把一条胳膊斜搭在椅背上,指尖有意无意敲打着椅背,发出啄木鸟一样的声音。她看着我,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