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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以“玩耍”的对象,就连季玄亲自培养的楼七,都还差得很远。 难得棋逢对手,两人都跃跃欲试。不过石怀瑾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你又不懂八卦盘,怎么会突然提议这个。” 游伶微微一笑:“你俩一个不爱动,一个不能动,找个玩意儿给你俩玩,我正好出去转转。” 石怀瑾:……合着你把我俩当不能自理的小孩了。 季玄表面上被游伶逗的直乐,其实心底已滋生出隐秘的欣喜——终于可以和石怀瑾独处了。 他对楼四摆摆手:“游先生随便逛,我这小楼有些地方还是有些危险,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让楼四跟着先生吧。” 游伶走后,两人便玩了起来,刚开始还小心翼翼的相互试探,察觉到对方思路的精妙后,皆拿出了真本事。一盘较量完毕,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 石怀瑾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但是心情却畅快无比。小时候,他大部分时间和师傅在一起,挚友也就游伶一人,八卦棋是他最喜欢的游戏之一,但是游伶不会下,师傅他又下不过,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玩的这么尽兴。 “季玄,不错!” “还不是输给你了。”季玄喝了口热茶,虽然输了比赛,但是看着石怀瑾此时的表情,竟然比自己赢了还痛快。 “胜败乃兵家常事,过程比输赢更重要。” “石先生说的对,可惜季某不良于行,否则和先生在现实中布阵切磋,才是快事一件。” “虽不良于行,但你身残志坚啊。”石怀瑾脱口而出,等话出了口,才惊觉自己是在和季玄开玩笑,果然是受了游伶那厮的影响。 季玄也愣了一下,但随即嘴角勾起,能和他开玩笑,说明在对方心里自己已经不再是可有可无的路人了,他开口道:“先生可知道我为何能坚持下来?” 石怀瑾轻轻摇头。 季玄嘴角的弧度加深,盯着石怀瑾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当年我心灰意冷,恨不得一死了之,可是有个人却告诉我,没有腿能做的事情多了,不是还顶着个脑袋嘛?活下去就能做很多事情……所以,我活下来了,并且一步一步爬到了这里。” 石怀瑾眼睛睁大,怔楞片刻,接着开始仔细打量季玄,渐渐的,眼前这人和记忆里的那个小男孩慢慢融合,构成一幅完整而清晰的画面。 “原来是你。”石怀瑾感慨。 那时,他随师傅去看望故人,奈何刚好遇上无影宗宗主过寿,会客的大堂里人声鼎沸,他被吵得脑仁生疼,便偷溜出来透气。不料逛到偏院时,竟目睹了一场兄弟阋墙的大戏。 在被同门师兄狠狠羞辱之后,小小石头从那瘫痪男孩眼中看到了不甘,看到了愤怒,看到了……绝望,他从袖中拿出了利器,贴在了自己脖子上。 小石怀瑾确信,如果自己就这么一走了之,这男孩今晚就会变成一具冰凉的尸体。 可是,为什么要死呢?活着就能做很多事情,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咬牙坚持一下……兴许就能看到曙光?于是石怀瑾第一次**打造了一把轮椅,送给了对方。 春日里播下种子,但粗心的主人眨眼就忘了这事儿,任其自由生长,自生自灭,不料在人后,小芽克服种种劣境,破土而出,在秋日里结出了甜美的果实。 没有比这更幸之事了! “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 第27章 凡(二十七)) 游伶出了门,就兴冲冲的上了二楼。 楼四担心他着凉,拿了毯子和暖炉,才赶紧追了上去。 没想到这看似弱不禁风的乐师,步子却快的紧。 其实有温泉和地暖,即使是露天的走廊,也不会太冷,但游伶还是笑眯眯的接过楼四的好意,披着毛毯,手捧暖炉,在走廊间溜达。 只有在这小楼上实际走走,才能深刻体会其设计之精妙。 每一段廊桥,都是一段不同的风景,现在正是腊梅含苞待放的季节。枝丫之间,红印点点,霎是好看。 除了腊梅,不同的小院内都种了不同的树木,即使现在光秃一片,枝干也被修剪的十分苍劲。 这就是所谓的移步换景,四时之景不同了吧。 走到廊桥伸出悬崖的那段,游伶探着头往下看,云里雾里之间,峡谷深不见底,若是来个胆子小点儿的,估计早就头晕目眩,双膝发软了。 突然,一阵剧烈的山风呼啸而过,廊桥抖了一抖,游伶的身子也随之晃了两下,吓的楼四一个激灵,飞身上前,抓住对方的肩膀:“先生没事吧?” 游伶站稳身子,摆摆手,狡黠一笑:“放心放心,我可爱惜自己的小命,扶的可紧呢。就算你不相信我,也得相信你们楼主的设计啊。” 楼四扶额,怎么说呢,真是一个活泼又讨人喜欢的乐师啊! 突然,游伶站定身子,凝神细听,接着问道:“对面是皇家行宫吗?我似是听到了丝竹之声。” 楼四点头:“对,此处峡谷正是前山和后山的分界,当今武王的父亲武王冕在前山的山腰处建了玉华山庄,但是前山比后山更高一些,故而从这里看不到山庄全貌。如果小人没有记错,昨日正是花将军的母亲,大长公主的生辰。” “大长公主?”游伶一脸疑惑,显然对朝堂上的很多事儿都不太清楚。 “是的,花将军的母亲正是当今圣上武王都的meimei,据说大长公主对武王都的继位出力颇多,两人感情亲厚。每年大长公主生辰,武王都都会特意把玉华山庄留出来,让大长公主一家前来修养。” 游伶摸着下巴,这是巧呢还是巧呢?战霄说三日后归,不会是随花将军和大长公主他们一起来玉华山庄了吧? 来这里却不告诉他,难道是元帅觉得泡温泉显得很娘,所以有点儿不好意思? 因为这个想法,游伶差点儿笑出声,赶紧晃晃脑袋,元帅大人害羞的样子,真是想想都恶寒。 不过他还是想再确认一下,刚好眼前这位就是通天彻地的如意楼楼卫,游伶便问道:“战元帅可有随行?” 楼四想起战元帅和眼前这位乐师的瓜葛,对其问出的问题也就不感到奇怪,听说这人已经成了元帅大人的私寮乐师,两人成天腻在一起。再加之游伶突出的容貌,说是战元帅养了男宠恐怕都有人信。 “是的,元帅也来了。先生可能也知道,大长公主和战老夫人关系素来极好……” 游伶的确知晓,花家和战家从武皇那一代起就战功赫赫,封侯拜相,一个镇北侯,一个镇西侯,关系也极好。 侯位可以世袭,所以算起来,战霄不但是大元帅,还是镇北侯,虽然在武王冕那一代就被收回了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