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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爷爷是这样的人吗?” 贺九山皱着眉,不明所以,他爷爷?贺司令?什么样的人? “......只是随便问问。” 刘半城说。 目光幽谷迷深。 第21章 21 后半期狼牙集训在深山中进行“全天候环境、人烟罕至的高山密林之中。”所有士兵将学习猎取野猪、蛇、鱼、鸟和昆虫;采集植物果实,寻找并汲取和净化水源,以及保持体内水分和防止脱水等训练。 在海拔8321英尺上完成长达四个小时的长途奔袭加额外作业后,很多士兵都已经吃不消了,贺九山的呼吸明显很困难了,这么高的海拔氧气稀薄,这个地方常规的气象原理是不适用的,即使夏天,也一天四季,狂风大作、暴雨滂沱、雨过天晴、烈阳晒烤。 而在这种稍动一下就要找氧气瓶的情况下任何一项训练科目都是极具生命危险的,在高山紫外线的照射下,士兵眼睛肿得像个核桃,脸上黑一块紫一块,铜钱大的皮一块块脱落,林帅帅更是一路跑一路吐,贺九山架着他,每走一步都是千险万难。 教官乘着车开着枪火力凶猛地在后面噬咬,密林里到处是穿着迷彩的战士逃窜的身影,还有后面倒下的被拉上车宣告退出淘汰的,整个一军营地狱。 贺九山前面的一个兵又倒下了,当这一幕落在他们眼前,林帅帅也自暴自弃地跌在地上,脸色苍白。 “退出......退出......我退出了......” “退你个娘妈逼!” 贺九山直接一个耳刮子上去! “......我真过不了了......” “给老子起来!” 贺九山扯着林帅帅的衣领粗暴地说,其实贺九山心里是害怕恐惧的,他强制着林帅帅也是在强制着自己,在林帅帅倒下的那一刻他的意识也空白了,跟着就想一起倒下。这已经到他的极限了;如果拉不起林帅帅,他肯定也就随之放弃他自己了。 后方枪炮呼啸而至,尘土弥漫,转眼就要被追上。 刘半城从前方冲过来,将林帅帅扛起,“掉皮掉rou不掉队,只吹冲锋号,不打退堂鼓;你忘了吗!” 他转向贺九山,对他说,拿绳把他们三个系在一块,哪个都不能掉队。 “你还行吗?”刘半城问他。 “行!” 贺九山咬牙,把三人拴在一块儿,刘半城在最前方带着他们两个跑着,穿梭在枪林弹雨间,惊心动魄的角逐,挥汗如雨的拼杀,挑战极限的障碍。那个在最前方充盈贺九山所有视线的宽阔脊背,是泰山压顶不弯腰的挺拔昂首,刚正坚毅的男儿气概被征程和血汗彻底洗练出来。 莽莽林原上,一排排的钢盔并在飘扬的旗帜下,无声地诉说着属于他们主人的不甘和悲痛。铃儿摇响,又是一个又一个孤寂而落寞的挺拔背影身姿消失在在绿色的军营大门口;这场残酷的深山训练,淘汰退出了57人。 贺九山大口地呼吸着,妄图吸取尽这空气中所有的氧气,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浸在水里扼住脖子无法喘息的鸭子,肺部都要难受地爆炸。 旁边的刘半城脸色也十分难看,脸上的油彩混着泥土飞尘。空气稀薄,身体负荷超重,体力达到昏厥的临界点。 贺九山知道他很渴,可是水已经喝完了,距离回营地还有一段时间,这个地方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水源。 “没事吧?” “没事。”他喘着粗气,眼睛还是清明的。 刘半城绷紧了下颚,抽出军刀插在地上,挖出一个土坑,两手扶着地头埋进坑中,用力吸了口潮气,顿觉舒服了许多。 “班长,”林帅帅拿出那壶二锅头,“人都快渴死了还计较纪律有毛用,给。” 这回刘半城没再拒绝,半点犹豫都没有,抓过壶仰头就往嘴里灌。是的,训练场就是战场,演习就是实战。如果谁没有在训练中挖掘爆发极限那么等他真正上了战场只有死路一条,别说是军中违禁的酒,战火四起时,条件恶劣到极致事连尿都得眉头不皱地喝下去换取生命。 “来!” 刘半城手一推,将小壶递到贺九山跟前。 贺九山没废话,动作飞快地将那剩下的二锅头全部饮尽,在缺氧时刺激辛辣的液体灌入喉道滋味其实是很不好受的,跟吞了一把利刀子似的;但是它带来了身体急需的水源,感官的难受较之活下去的力气根本不值得一提。 “你别给我喝光了呀!哎哎!” 林帅帅挥着手着急叫唤。 晚了。贺九山一手将小壶甩在地上,瞟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拢共也没几口,你还想攒个一两滴当圣水啊?” “剩那么些兑水也行啊!”林帅帅悲痛欲绝。 贺九山从牙缝里憋出一个鄙视的语气词。 “对了,怎么没看见罗飞?”林帅帅突然想起。 他们到达了终点也有了一段时间,其他士兵陆陆续续也大部分到了,可是却没看见罗飞的踪影。 三人都没有说话,沉默地有些异样。 这个时间,如果没有到的,估计也不会再出现了。林帅帅表情凝重,他跟罗飞关系好,私下斗嘴都斗习惯了。 贺九山一拍他的背,轻笑一声,尽量把这悲伤浓重的告别稀释成粗浅的玩笑打趣,“你睡觉姿势太差了,晚上老是把腿搭我身上来。这下好了,你占据了两张床的大空间,以后爱怎么翻怎么翻。” 贺九山转过头,刘半城正看着他。 贺九山也看着他,眼神相汇,沉默不语。 然后,刘半城正身,抬头看向远处深绿的林莽黑黢黢高耸的山峰,眼眸潋滟一层大地般坚韧的深沉。 军人的选择,是长天深蓝。 第22章 22 营帐里,专门开放了地方和设施给士兵吸氧,贺九山将那气体喷入口中吸进肺里,昏涨的大脑都清醒过来了。 狼牙的两个月,比贺九山从前过的那些不计其数的两个月要漫长太多,先是从身体上的适应习惯,脚上起了水泡,脚掌,大脚趾,小脚趾,挑了又起,起了又挑。几乎每个脚趾上都顶着一个血痂,在白色的袜子上留下了很多血水的印子。反复的腱鞘炎也没去看军医,在部队这个地方,不管你是发烧感冒大毛病小毛病,跑五公里就得好。 最后的冲刺时期,士兵们几乎没日没夜每天都进行着热火朝天的科目强化训练。 上午十时,船只机动科目开始,四人一组扛起皮艇奔向河边,紧凑的脚步踩着地下的烂泥叭叭哒哒响,将皮艇拖进河中,士兵都坐上去。在暴雨天气,他们要完成水下定向潜水,‘海底’破障训练和深水清除‘敌’水`雷任务。 教官在后头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