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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再度哽咽的。 医院的一些医生看着陈章，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了钦佩之心。陈章个人作风不好，私生活混乱，总被下属调侃是个花心大萝卜，是个人渣。 但就是这个人渣，敢冒着生命危险去灭火。 陈章没再废话，拎着灭火器就朝那辆车燃烧中的小轿车跑了过去。见他一个院长都不怕死，这些人也跟着去了。 见大客人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着火了，苏医生他们开始帮忙给受了伤的乘客做急救处理。 ... 渐渐地，现场的火势被控制住。 受伤的没受伤的，能撤离的人都被撤离到了安全位置，而有些受伤严重的，因为没有及时得到治疗，又因为寒冷，已经离开了人世。 陶如墨坐在地上，浑身冰凉。 苏医生来到她的身边，她低头看着陶如墨，沉默了片刻，才说：“林月...已经走了。” 她想到与林月相处的种种画面，心里万分悲痛，她觉得好冷啊，哪里都冷，遍体发寒。 苏医生也蹲下来，一把抱住她，什么话都没说。 所有人都在等救护车。 等啊等，又等了一个钟头，应急车道也没有被疏通。交通警察来不了，医生也来不了，大家只感到绝望。 陶如墨哭了一阵，见受伤的乘客太多，这才扶着栏杆站了起来，强撑着精神和苏医生一起帮忙照顾受伤的乘客。 这一场惨烈的车祸，导致陶如墨他们车上当场死了9人，而别的车上，也死了十余人。 就在这个晚上，在同一个场地，没了二十条命！ 陈章一直在跟救护车那边联系，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的，应急车道堵了，车进不来！ 陈章脸色很难看，他望着满地的伤员，满嘴苦涩。 心外科的副主任站在陈章的身边，见他挂了电话后，脸色阴沉得像是要滴下水来，就知道救护车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他低头叹气，道：“没想到，会出这种事。” 陈章突然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我就不该让大家今晚回来的！” 副主任摇头，则说：“明天大家都要工作，这次团建的活动安排，大家都是认同的，这不怪你。” 陈章却说：“可是我们猜到过路面也许会结冰，但我们还是回来了。我们抱着侥幸心理，我们最终遭到了报复。” “老李啊。”陈章突然用双手蒙住脸，痛苦地说道：“你是没看见他们被车头压在下面，睁着求助的眼神看着我的样子...” “这辈子，我都忘不了。” 说完，陈章一屁股在冰冷的路面上坐了下来，哭得像个孩子。 ☆、201章 对不住，我来晚了（4） 李主任唉声叹气个不停，只能拍拍陈章的肩膀，陪着他一起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半个钟头，天空中，忽然响起了一阵螺旋桨的声音。 苏医生猛地抬头，看着天上，惊喜地喊道：“是直升机！” “太好了！” “救护车来不了，他们直接派直升机来接我们了！” 陶如墨也跟着松了口气。 陈章也惊喜抬头。 “直升机来了！”陈章忙起身，大声对苏医生他们说：“大家看看，身边谁伤得最重，先把重伤的送上飞机！” “是！” 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去争坐那直升机。 直升机越飞越低，那开直升机的人技术了得，竟然直接把车停在了几辆车的车身上面。 机舱门从里面打开，出来的，却不是警察。 那个人，穿着一件纯黑色的羽绒服，个高，手里像是拿着一个喇叭。 黑暗中，男人的一张脸五官模糊，却给人踏实心安的感觉。 看见那人立在黑暗中的背影，陶如墨忽然心跳加快。 秦楚？ 她又觉得自己认错人了，秦楚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男人直接跳到地面，短靴迈着大步，走到陈章的面前。整个过程，他都背对着陶如墨。 靠近了，陈章才看清来人的面庞。“是你...” 陈章觉得不可置信。 秦楚朝他点点头，言简意赅道：“陈院长，先将重伤的伤者送上直升机，我已经联系好了京都第一人民医院，他们的医护人员正在医院门口严阵以待！” 说完，秦楚突然突然将喇叭举起来，放在嘴前。 黑暗中，秦楚那令人心安的嗓音，通过喇叭传开：“大家好，因应急车道被堵，路面结冰，我们的救护车无法及时赶到车祸现场！” “但我们的国家并没有抛弃我们！救护车来不了，就派直升机来了！” 短短一句话，便安抚了忍心，抚平了受伤者心中的怨恨。 秦楚又说：“天气寒冷，麻烦大家尽快将病重者抬到直升机上！希望大家能理解我们的安排！时间就是生命，我们是在与时间赛跑！” “活着的，能站着的，死不了的，就给我把生的希望腾出来，留给更需要的他的人！” 他铿锵的声音，叫人不敢说个不字。 陶如墨侧过身，呆呆地看着那个讲话的男人，脑子里浮现出无数个为什么。 秦楚为什么会在这里？ 秦楚为什么会从直升机上面下来？ 陶如墨心中疑惑颇深，但她并没有急着上前去跟秦楚质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比起这个，现在救人更重要。 听了秦楚这话，大家赶紧合力将受伤严重的伤患，用软担架抬到直升机上。待所有伤者上了直升飞机后，秦楚也跟着上了飞机。 大家都以为他是要跟随飞机一起离开，但很快，他又出现在机舱门口。 这一次，他左手拎着一个医药箱，右手抱着一床毯子。他跳下来后，站在地面，冲楚爷比了一个OK的姿势。 楚爷点点头，开着直升机，赶往医院。 目送直升机离开，秦楚这才拎着医药箱，转身朝幸存者的队伍群走过来。 他所到之处，人群自动分开一条宽道。 宽道的尽头，是靠着栏杆，一动不动的陶如墨。 秦楚来到陶如墨的身前，他低着头，直接将那毯子盖在陶如墨的背上。垂眸望着满脸是血的陶如墨，秦楚终于伸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 “对不住，我来晚了。” 陶如墨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才跟回了神似的，崩溃大哭。 “大楚！”陶如墨紧紧揪着秦楚的衣服，仰头看着他，哽咽说道：“林月死了！本来该死的，是我啊！” 秦楚将她搂得更紧。 “墨墨，哭吧，我用衣服遮着呢，别人看不见。” 苏医生和其他同事站在他们旁边，他们沉默地望着陶如墨，以及抱着陶如墨的这个男人。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