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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钟桁就立刻跟着看了过来,还不忘对着杭清低低一笑。 “笃笃笃”——那是钟槿炎轻敲桌面的声音。 钟槿炎神色淡淡,用极轻的声音提醒道:“兄长勿要扰了母父。” 杭清注意到了钟槿炎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 这样可不好……他日后若是真同关天在一起,钟槿炎岂不是能气得将关天当场手撕了?杭清顿了顿,猛地想到了一个词。 钟槿炎莫不是恋母癖吧? 想来想去,古人保守,应当不至如此。 杭清将这个疑问抛到了脑后去。 这顿饭吃得有两分尴尬。 杭清才刚和钟槿炎熟络一些,彼此没那么的生疏了。但中途插进钟桁,气氛陡然就不一样了。待到用完饭,钟槿炎便将钟桁带走了,毕竟钟桁的身份如何处置,钟槿炎还未与他交代。看着这二人一同离去,杭清这才有种宽慰的感觉。 · 钟桁说要与杭清做个“护卫”,还当真就行起了护卫之责。宫中待的年岁久一些的,多少都能认出来钟桁是谁,于是当钟桁日日出现在永寿宫时,他们都惊骇极了,心中都道,定然又是卓太后发了些没必要的善心了,竟是将废后的儿子留了下来。卓太后夺了人家母父的位置,难道还指望这人知恩图报吗?恐怕是有仇必报才是。 众人暗暗感叹一番,卓太后果然还是那个没脑子的卓太后,面上倒是不敢有丝毫情绪表露。 而接下来,他们会知道,还有更惊骇的事等着他们。 骁王又摸到后宫中来了! 先帝少子嗣,但膝下倒也有几个哥儿。杭清懒洋洋地坐在永寿宫中,便听那侍从说起有哥儿勾搭关天的事。 宫中侍从多是哥儿,说起这话来的时候,他们语气中竟是还透着股艳羡的味道。关天难不成还成了众多哥儿爱慕的对象? 这边侍从还说得兴起,那头就有人惊呼一声:“骁王?!” 关天大步走了进来。 杭清打量了他一眼,竟然还穿着上次的衣袍,连那血迹都还在。 杭清:…… 难道王府已经穷到给关天做不出一件衣服来? 关天何等敏锐?他发觉到杭清的视线,立即笑道:“太后馈赠,自该永久留存。” 神经病吧?跪出来的血迹还要永久留存? “骁王今日不必上朝?” “告了病假。” “……” 钟槿炎要是知道关天又打着病假的幌子,上了永寿宫来,肯定又得被气到心梗。 关天仿佛对这些浑然不觉一般,他照旧恭敬地先递了盒子到杭清的跟前。杭清这次倒是没再叫关天滚一个瞧瞧了,更没有一言不合掀盒子了。毕竟不能总逆着毛摸,摸多了,那是真会炸的。 但是杭清看了一眼,有些想笑。 头一次,他嘲关天送的是些粗制滥造的玩意儿,现在倒好,送的却是一次比一次更粗制滥造,瞧着就很难让人喜欢起来。 关天倒是很高兴地自荐道:“这都是臣的心血,太后定然会喜欢的!” “放那儿吧。”杭清没有再多看。 关天似乎真只是为了来送东西,没说上几句话,关天便很是自觉地离开了永寿宫。 在杭清没有看见的地方,关天抬起手按了按胸口。 他会喜欢吗? 会的吧? 卓渔一定会喜欢。 关天脸上的笑容少了几分狂傲不羁的味道,看上去竟是有些像毛头小子一般,瞧着还有两分滑稽。一旁的侍卫乍然见了他这副模样,惊得手中的兵器都险些掉了。 关天在这头意。yin杭清定然会喜欢,会为之感动。那头杭清已经命人将那盒子收了起来,只问身旁的侍从:“方才讲到哪里了?接着说吧。” …… 关天回了王府,他那随从一路胆战心惊,最后实在憋不住了,颤抖着问:“王爷,您、您这是要……” 关天顿了下脚步:“你瞧不出来?” 随从苦着脸,瞧出来了小人也不敢信啊! “本王自然是在求得太后的青睐啊!” 随从两眼发直:“可、可那是太后啊……” “本王未娶,他未再嫁。这有何妨?” 随从已经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这堂堂太后,哪里有再嫁的道理?但他转念想到这位卓太后从前的经历……这卓太后再嫁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随从越想越觉得脚下打颤。 关天被随从这么一提醒,心底反倒更念着卓渔这个名字了,并且越想越觉得喜欢得紧。 那随从抬起头来,就瞥见自家主子一脸春色。 心好累哦。 第79章 第六个反派(7) 杭清没想到这样快,他便见到了宫中哥儿将关天团团围住的场景。如果说他们像是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蝴蝶, 那么关天此刻就像是被扑的那朵花儿。杭清远远地站在一旁, 斜睨了一眼关天的方向。 其实这一幕瞧上去有些好笑,杭清便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等见到身边侍从望着那方羡慕嫉妒恨的时候, 杭清便更觉得好笑了。 就在这一刹,关天突地转过了头, 他的目光直直飞向了杭清。关天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对杭清说什么。这样远的距离,又怎么可能听得清?而杭清更不会读人唇语, 自然是不知道关天说的什么了。 杭清转身欲走。 那头的关天, 心底没由来地一慌。他几乎是立刻毫不留情地推开了身边娇弱柔美的哥儿们, 健步如飞地朝着杭清的背影追了上去。 “太后……”寂静的御花园内就剩下了关天的声音在回荡。 哥儿们愣了一瞬。 有人低低地嗤道:“果真是个下作的狐狸精!曾经以残破之躯勾引了君父不说, 如今更勾引了骁王。他莫非是要全天下优秀的男人都臣服于他才肯罢休吗?” 又有人酸酸地应了一声:“这人是个浪荡胚子, 哪有罢休那一日……” “这样的人竟然也做了太后, 老天何其不公!” 关天突地顿住了脚步。 “你方才说什么?”关天往回走去,眯起眼问。 他的眼底神色瞧不真切。 对面站着的哥儿一愣,他望着关天英俊不羁的脸庞, 心底动了动,陡然来了勇气。那卓渔是个什么人?宫中上下都知道。不过是个没脑子的花瓶罢了,他的确有动人的美貌,连君父这样的男子都为之倾倒。但那又如何?一个已经嫁过二人,产过子,年纪不小了的哥儿, 不也就剩下那皮囊还能令人起点心思吗? 那哥儿朝着关天柔和一笑,道:“我方才说卓太后……”哥儿顿了顿,故意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神色,等着关天去问他。 那哥儿却是想得太简单了,关天这样的人,哪里会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