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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男子,一脸尴尬地给顾长钧行了礼,便去拖拽叶昇:“叶九弟,你醉了,不可胡来,顾侯爷瞧着呢!” 说话的正是郭芷薇的三哥郭锐,他今儿好心央meimei把叶昇放了进去,原想撮合有情人成就一段佳话,谁想根本不是那回事儿,顾家小姐不但没感动,反把他和他妹子都怪上了。叶昇在宴上大醉,出了好大洋相。此刻他正后悔不迭,哪料叶昇这人外表翩翩佳公子,酒品竟差成这样。 若教他说出“顾小姐”三个字来,给人听见,可不彻底把人家闺女的名头污了? 再说眼前正对着顾侯爷,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没情面可讲的主儿。郭锐一脸为难,和几个友人一块儿架着叶昇,跟顾长钧陪笑道:“对不住,挡了侯爷的路,叶公子今儿多吃了两杯酒,走错道儿了,我们这就带他走。” 顾长钧淡漠地点了下头,撂下帘子,吩咐北鸣行车。 “莺meimei……我不信她心里当真没我……顾三叔,你为何要委屈她、棒打鸳鸯……我……” 叶昇当真醉透了,他已分不清眼前是梦境是现实。他有一肚子的话,一肚子不可对人言的话。被拒婚后,他一直独自藏着心事,怕家里人不高兴,怕外头人瞧笑话。他忍了好久好久,今儿听到周莺那么绝情的几句话,他全然崩溃了。 他指着顾长钧的马车,开始骂骂咧咧,郭锐等人慌得伸手去堵他的嘴,叶昇牙关一合,将郭锐手掌咬得鲜血淋漓。 顾长钧在车内顿了下,深邃的眸子刹那迸出几朵火星子。 “北鸣。” 车内传来压低的说话声。北鸣浑身一震,知道侯爷这是不高兴了。 “替郭少送送叶公子。” “送我的名帖上门,问问叶大学士,叶家的书读到哪去了。” ** 周莺在锦华堂小厅外头,从落云手里接过披风,正欲提步出去。外头就传来通报声,说是侯爷来了。 周莺连忙屈膝行礼。 帘子一掀,顾长钧带着寒气步入进来。 周莺道:“三叔……” 顾长钧“嗯”了声,走出两步,又停了下来。 “去柏影堂候着。” 周莺怔了下,一旁春熙给她打眼色,“侯爷叫姑娘去柏影堂。” 心里头升起丝丝缕缕的不安。 今天为的什么事? 难不成,郭家发生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争取更一章渣渣,久等啦亲亲们。 感谢在2019-12-02 22:15:00~2019-12-03 09:55:4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晋江一团线线 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景咸很咸、云溪出岫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今晚吃土豆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5 章 顾长钧从锦华堂出来时,天际又飘起了雪花。北鸣早取了天青竹节伞在手,在后替他撑着。饶是如此,仍有点点雪籽飘在他鬓边肩头,行至锦华堂院外,见两个少女撑伞立在阶下。 顾长钧眉眼微凝,见那伞下一抹蜜合色的影子,中间隔着飞雪漫天,怎么也瞧不真切。 想到方才府外哭喊不止的少年,正是为了面前这人,癫狂无状,酒醉失态。顾长钧唇边挂了抹冷嘲。 久在官场,看得多了,倾轧利用,阴谋阳谋,他早不信什么真情,只觉孩子气得可笑。叶家失了圣心,被排除在权力中心之外,如今想借他做现成梯子,重攀高峰,却用如此下作手法,令人不齿。 周莺冻得嘴唇发白,为表敬意,她一直侯在外头。见顾长钧来了,忙推开了落云的伞,敛裙屈膝拜下去。 顾长钧点点头,受了这礼,越过周鶯,率先步上石阶。 屋里烧着炭盆,高脚烛台上烛灯爆了灯花,他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头,伟岸挺拔。走进几步,解去大氅,习惯性地递在身后跟着的北鸣手里。 周莺怔了下,抓了抓衣摆,方屈膝将面前递过来的大氅接过来。 顾长钧已意识到什么,转过脸来,见周莺抱着他的衣裳挂到稍间的衣挂子上了,还从袖中掏出帕子,小心地抹去了上头雪融的水迹。 北鸣应是沏茶去了? 顾长钧没有吭声。解开颈间两粒扣子,自顾去内室更衣。 北鸣捧了托盘进来,见小厅里莺姑娘局促地站着,过来奉了茶,低声道:“姑娘请坐,侯爷就来了。” 话音才落,顾长钧就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换了件石青色浮光锦面右衽家常袍子,头发上沾带几分水意,应是才洁过面。 昏黄的光晕给他冷硬的面容平添几许柔色。周鶯福身再唤了一声“三叔”。 顾长钧挥退北鸣,在书案后捧了茶,指着对面的紫檀春凳道:“坐。” 周莺谢过,方小心地在上坐了。 屋中只余他二人,周鶯紧张得似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顾长钧啜了口茶,淡淡地抬起眼。 他朝她看过去,淡漠的目光在对上面前那张俏脸时微微凝滞了一瞬。 旋即他便垂下眼睫,沉声道:“说吧。” 周莺不解地望着他。他喊她来,却叫她先开口?她该从何说起? 周莺藏在袖中的手紧了紧,硬着头皮开口:“近来老太太身子好多了,胃口也好……” 顾长钧靠后倚在椅背上,挑眉瞭她一眼。 那目光像一道小鞭子,不轻不重地抽打在她心头。周莺抿了抿嘴唇。 鲜艳欲滴的红唇被贝齿抵住,像桃花瓣儿给谁掐了一下,复又水弹弹地恢复如常。 顾长钧别开眼,手里握着杯盏,轻轻旋动。氤氲的水汽和guntang的温度熨帖着掌心,握紧了,松开了,不知如何,竟有些不自在。 但他毕竟经过许多风浪,是能令高门勋贵都胆颤心寒的安平候。别说周莺根本不敢对他对视,就是她敢,也从他淡定的目光从容的面孔上瞧不出什么。 周莺乱极了,像有无数小虫子在嗫咬着她,要多难捱有多难捱。大抵猜得到他想她说什么,无论什么事,只要他想知道,总有法子知道。周莺面上泛着窘意,手在底下抓着裙摆站起身,屈膝下去,“三叔,我……我错了。” 顾长钧似有若无地嗤笑了声,将杯盏掷在桌上,敲了敲桌面,“错在何处?” “我……不该见叶九公子,更不该和他说话。” 顾长钧点点头,似乎赞赏她还算识相。接着眉头一挑,说出让人心惊rou跳的话来。“你想嫁他?” 周莺面色涨的通红,从没想过要在一个异性长辈跟前说这种叫人难堪的事。 她慌忙跪了下去:“侄女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