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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慧笑了笑:“灵王回京了,他的王妃,五年前就死了。今天这些人来,都是来给灵王过目的,连你也是。怎么你三叔没跟你提过吗?” 敏慧摇头:“顾小姐生得这般美貌,想必是灵王妃的第一人选。来日还请顾小姐飞黄腾达,做了皇家媳妇儿,可别忘了我们这些旧人啊。” 周莺垂了垂眼,轻嘲地笑了,“敏郡主大喜之日,还是多打算打算自己将来的事吧。” 敏慧觉着不对味,一把扯住周莺的袖子:“你什么意思?” 周莺知道她有蛮劲儿 ,不想在人前与她争执,甩手道:“这是宫里,敏郡主还是注意分寸得好。” 敏慧笑道:“贵妃是我姨母,我怕什么?我就是当众给你难堪,你也得受着!” 左手一翻,就想把酒泼在周莺身上。 就在这瞬间,忽听外头一个威严的声音道。 “住手!” 接着才是礼官的高喝声:“皇上驾到!太后驾到!” 拉的长长的尾音,像一把小刀子将心豁出个口子。 晋帝扶着太后到了门前,躬身道:“儿子就送母后到这儿。”里头都是官员内眷,他不好近前。 一旁站着罗贵妃和潼阳郡主。 屋里的女眷纷纷跪了下去。 晋帝居高临下瞥着最前头跪着的周莺,头上那支翘头钗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记忆恍然回到了过去的某日。 也曾有人,抚着这支钗缓缓跪在他面前。 太久远了,久远得几乎已经记不清当时他们说过什么。 罗贵妃在旁,把晋帝的举动看得分明,她嘴角挂了抹讥诮的笑。 一回神,却见太后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正满含深意地望着她。 罗贵妃垂下头,藏住了嘴角溢出来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0-01-04 11:38:53~2020-01-05 08:42: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飘飞飞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高耸与猫耳 20瓶;小惠、l酱 2瓶;冬瓜兔、面面、东东西西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 34 章 敏慧很慌乱, 适才她的动作很隐秘,和厅中众人离得极远,原以为不会给人发现, 可谁想到, 竟给皇上太后和大长公主他们撞个正着。 适才皇上那声“住手”, 想必所有人都听见了。 她惴惴不安地偷眼去瞧自己的姨母,却见罗贵妃垂着头不知正想着什么。 幸运的是, 皇上喝完那句住手, 就再也没追究这件事, 而是很快就告辞离开了。 敏慧才松了口气, 正要站起来, 却听太后转头对罗贵妃道:“敏慧这性子也要改一改,日后成了婚, 再这样怎么行?” 这话已算说的很重了,敏慧脸上火辣辣的,偷偷瞪了眼周莺。 罗贵妃扶着太后的胳膊 ,低声道:“是, 回头妾跟她娘说说,叫她娘好好管束。” 话音刚落,太后不着痕迹地甩开了她的搀扶。旁人没注意到,唯有罗贵妃自己知晓。她心里一沉, 挑眼复杂地看了看太后,终是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太后恼的不是敏慧, 是为着周莺。 可她既然敢这么做,就不怕后果。 宴会后段进行得很顺利,瞧了歌舞,用了膳食,太后各自分发了赏赐,周莺随着引路的宫人出了宫,一眼看到汪先生和北鸣在车前候着。 汪先生行了礼,道:“侯爷这会子出来不得,叫小人们护送姑娘回府。” 周莺点点头,坐上马车就把那支翘头钗取了下来。 十分华贵的钗子,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晋帝驾到的时候,她垂着头,并不知道晋帝是用何样目光瞧着她的。可太后几番看过来,还有潼阳大长公主和罗贵妃的眼神告诉她,这里头似乎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密。 御书房里,顾长钧坐在东暖阁炕上陪晋帝下棋。 晋帝用了不少酒,半眯着眼,取了一枚黑子在手,久久没有落下去。 他似无意提起,淡声道:“长钧今年也有三十了吧?” 顾长钧笑笑:“微臣二十有八,即将而立。” 晋帝叹了声:“真年轻啊,年纪轻轻,已做到了这个位置,放眼前后几朝,都是头一份啊。” “是皇上垂爱,抬举微臣。” 晋帝下了黑子,将几颗白子从棋盘上收了起来,目光盯着那棋盘,漫不经心地道:“长钧还不娶妻生养,顾家这人丁,未免太单薄了。朕倒有意撮合一桩婚事,只不知长钧意下如何,抑或已有了合眼缘的对象?” “蒙皇上记挂。长钧目前,还未有成亲打算。” 晋帝笑了笑,摆手叫身边伺候的内侍退下,抬眼看着顾长钧道,“外头有传言,朕本是不信的,听长钧这么说,倒有几分猜测。” 外头风传,说顾长钧不近女色,是因为他好男风。 被顶头上司打趣,顾长钧无奈地笑了笑:“微臣的感情所向很寻常,皇上见笑了。” 晋帝倒也不是非要给他寻门亲事,话锋一转提起旁的来。 “长钧家里有个侄女儿,听说也到了适婚年龄,今儿可有进宫?” 顾长钧拈着棋子的手一顿,缓缓抬起眼。 “鄙侄资质浅薄,只怕入不得灵王殿下的眼。身体又不好,林太医断言,生养艰难。” 臣子与皇帝讨论自己家眷的私隐病症,本是很奇怪的。但晋帝听懂了。 这是在婉拒。不想周莺做灵王妃。 晋帝笑了笑:“长钧性情刚直,真是多年不变。朕记得当年朕御驾亲征,你做朕的御前护卫时,也是这样板着脸,警告朕不要给军中的将士们添麻烦。” 顾长钧垂眼:“微臣年幼不懂事……” 晋帝摆了摆手:“长钧,你我之间,不必说那些虚话。” “实不相瞒,今年贵妃的身子越发不好了。当年进宫,一个活生生水灵灵的人,给这深宫磋磨成这个样子,朕心里觉得亏欠。”他认真地望着顾长钧,道,“朕听说,贵妃很是欣赏你那个侄女儿,长钧瞧朕份上,叫她进宫多陪陪贵妃,开解开解她可好?” 晋帝的手覆在顾长钧的手背上,言辞恳切:“太医说,贵妃的寿数怕是……没多少年头了。” 顾长钧抬起眼,目光沉沉地望着晋帝,而后徐徐垂下眼睫,浅笑道:“鄙侄,怕是担不起皇上和贵妃抬爱,家中还有病人,这孩子,脱不得身。” 晋帝眸中的光彩一点点地隐了下去,旋即他脸上多了抹羞恼:“长钧,你真是冥顽不灵!” 顾长钧起身,单膝跪下去:“微臣知罪。” 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