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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立刻忙活起来,把热烘烘刚出炉的饼干用点心盒装好,带着去见贺原。 贺氏商厦屹立于市中心金融商圈一众林立高楼中,楼身顶端的字体暗金鎏光,一眼望去令人难以忽视。 司机将她送到,进入大厦,一楼接待恭谨地刷电梯卡,替她摁下楼层,做了个“请”的手势。 苏答淡笑致谢,上到二十三层,徐霖早在电梯外等候。 “苏小姐。”徐霖颔首,在前给她领路。 整层楼安静至极,不是鸦雀无声的那种静,所有人各司其职,文件翻阅的声音,脚步踩在地毯上的动静,还有彼此间拿捏着分寸的低谈,无一不彰显着森严规章。 苏答第一次来这。 “苏小姐不必紧张。”徐霖放慢速度,侧头小声道,“贺先生工作时喜静,大家都习惯了。” 苏答点点头,没多说。 徐霖带她到办公室门口,敲门汇报,待她入内后,立刻掩门离去。 贺原坐在办公桌后,抬眸睨来。桌上文件杂乱,他眉眼线条比平时凌厉,不知是不是地点的缘故,整个人清冽沉和,和这冷格调的办公室十分相衬。 苏答拿着点心走过去,“我做了点饼干……” “放下吧,那边坐。”贺原轻飘飘扫了一眼,便低眸继续处理工作。 苏答默然,小心地把点心盒放在桌角处,自己去沙发坐下。 贺原心无旁骛地投入到工作中,好一会,终于停下笔。 苏答见他把最后一份文件合上,刚想说话,贺原就摁下桌上的铃。 徐霖立刻赶到,贺原起身,走向衣帽架,边说边穿外套:“备车。” 苏答问:“去哪?” “吃饭。”贺原理好领带,走了几步,回头,“还坐着?” 苏答连忙碎步奔向他,忽地想起桌角放着的盒子,回身,“点心……” “放那。”贺原微微蹙眉,“行了,跟上。” 脚尖一顿,硬生生转回来,苏答抿着唇,跟在他身后。 - 贺原说吃饭,果真就只是吃饭。苏答本以为还有别人,到地方一看,发现包厢是小的,屋里一张四人桌,只他们两个。 苏答接过贺原脱下的外套,挂到旁边衣帽架上。 他们亲近只一个多月,却仿佛极有默契,常常不需他说什么,他一个眼神,她就能懂他的意思——当然,偶尔也不是没有迟钝的时候。 菜单是徐霖一早定下的,忌口筛过,都是符合两人口味的菜品。 苏答话不多,至少在他面前是,用餐时就更安静。她小口吃完菌菇鲜汤饺,见他的碗空了,放下筷子便给他盛汤。 贺原淡淡睇她一眼,她那原本就长得跟扑扇似的睫,侧着脸看更长,眉眼间透着股艳,是不留一点余地的直接的美。 苏答把盛好的汤放到他面前,贺原默然收敛眼神,执起碗中她摆好的瓷勺。 苏答胃口不大,吃东西一向只吃七分饱,很快停了筷。贺原似是也吃饱,苏答看着他,欲言又止。 画展的事…… 稍稍酝酿了会措辞,苏答轻声开口:“贺原。” 贺原闻声侧了侧眸,“嗯?” “我……” 才一个字,苏答话没说完,包厢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吓了她一跳,打断得正正好。 “——哟,吃着呢?” “唐先生……”服务员焦急的声音从后面追来。 唐裕置若罔闻,一手插兜,一手将反弹回来的门更加用力地朝墙壁推去,炯炯目光投向桌边。 扫及苏答,停了一瞬,眉头略有些意外地挑了挑,旋即,眼里的惊艳混杂着玩味,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候在外的徐霖也立刻赶进来。 贺原沉眉,面无表情地看着不速之客。 唐裕大剌剌在他们对面坐下,跟贺原很熟似得,“老朋友了,干嘛摆出这种脸色。”说着,半点不遮掩,直勾勾看向苏答。 贺原身边很久不见女人,这还真少见。 不过漂亮倒是真漂亮。 “床伴还是女朋友?长得不错嚒……”唐裕像是没看见贺原睨来的眼神,笑着问苏答,“跟贺原睡过了么?” 苏答一僵,脸色沉下来。 贺原冷淡地逐客:“出去。” “别介。我听说你在这,特意从前面包厢赶来找你叙旧。”唐裕招呼服务员,“去,拿扑克牌来。” 他看向贺原,“吃饱了,玩两把?” 贺原懒得理会,朝徐霖示意,“弄出去。” 唐家这位,每次遇见贺原都要找茬寻衅。徐霖从一开始的生气到现在,已经麻木。闻言近前请人。 唐裕坐着不动,“干嘛这么不客气,好歹听我说完不是?这样吧,我们好好玩两把……冀江湾,我拿冀江湾做赌注跟你玩,如何?” 他靠着椅背,话是对贺原说的,视线却停在苏答身上徘徊不去,勾着一边唇角,“够不够诚意?” 徐霖听得一愣。 “你也知道,包括你们贺氏在内,大大小小有十一家公司想要分这杯羹。你要是赢了,冀江湾填海开发案,合作方我就选你。怎么样?” 贺原看着他没做声。 冀江湾填海开发案,贺氏原先和唐裕接触过,最后没谈拢,两边作罢。 贺原和程家老大已经商定新的项目,比起冀江湾,新项目对贺氏来说得利更大。贺氏虽还在唐家备选名单中,但基本上已经放弃了这个项目。 “我知道你跟程家已经谈定,预备要动晋山那一块。只是这白给的rou,你不吃?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熟鸭子,小九爷这么视金钱如粪土?”唐裕佯装诧异。 贺原面色平静如常,嘴上不留情地提醒:“你在牌桌上从没赢过我。” 唐裕哼笑:“今儿可不一定。” 对唐家来说,这桩开发案给不给贺氏都行,真输了也没关系。唐裕就是看他那张脸不舒服,一瞧见就忍不住找茬。 “敢不敢一句话,不敢我就不跟你这浪费时间。也是你们贺氏没这个本事,冀江湾这块香饽饽,我喂到你嘴边,你贺原都没胆子吃。怨不得人了。” 唐裕话里话外挑唆,可劲地激贺原。 苏答听着,只觉得这人贱兮兮,欠得很。然而生意场上的事,她不好开口,且他频频打量的视线让她隐隐有些不安,总感觉不太好。 贺原沉默几秒,不急不缓地接了话茬:“你想赌什么?” 唐裕悠悠地笑,扯起一边嘴角,目光落在苏答身上。 苏答坐着从始至终一句话没说,心里那股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见唐裕看过来,脚底慢慢升起一股凉意,心扑通扑通跳得一下比一下快。 “我也不要别的。”唐裕的眼神落到她身上,“你就让她,陪我三天就行。” 苏答僵在椅子上,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