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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带着笑。 这少年名唤叶扬,今年十岁,他出身将门,乃叶大将军的三子,与萧庭燎关系甚好,天天见了萧庭燎就“萧大哥、萧大哥”地叫。 她与叶扬很小的时候,就有了打过架撕破脸的“好”交情。叶扬入宫伴读之后,萧庭燎便让他多照顾着她,于是这一下,二人更是“狼狈为jian,无恶不作”了起来。 毕竟,有了叶扬当rou垫子,宁徽妍表示自己再也不怕萧庭燎的惩罚了嘛哈哈哈…… 她不客气地打趣道:“哟!不愧是叶、家、儿、郎!” 叶扬挑眉道:“咿,酸得慌。是不是羡慕哥哥我射箭射得好呀?” “哼,我才没羡慕你呢。”宁徽妍嫌弃得直皱眉,转了话头又道,“哎,先前说好的事儿,待会儿你可别忘了啊——不过话说,你说得这招‘英雄救美’到底有用没用啊?” “你放心,绝对有用,我大哥就是这么把大嫂娶回家的!”叶扬自信道,“你不是一直想跟傅延书那小子亲近些么?听哥哥我的准没错!咱们就照计划行事啊,待会儿回到书斋旁,就那湖边儿,哥哥揍人,你来救。” 宁徽妍狡黠一笑:“行。” ※※※※※※※※※※※※※※※※※※※※ 宁徽妍:“我皮!” 萧庭燎:“你再皮?” 宁徽妍:“我再皮!” 萧庭燎:“……” 第九劫(5) 午前练完了射御, 众人各自洗浴歇息, 午后回书斋听先生讲习。 宁徽妍极喜欢这种“温文尔雅”的课,因为在这种靠脑子的课上,她常常能看到学识过人、才华横溢的傅延书被先生叫起来回答问题。 声音好听、人也好看, 宁徽妍表示一本满足。 在沉迷小哥哥不可自拔中, 上课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先生道了放课之后, 众人行了礼,宁徽妍便一肘子捅到了旁边趴桌呼呼大睡的叶扬腰腹上。 “哎哟!”叶扬猛地惊醒过来, 气得咬牙切齿, 本想问候人家祖宗三代的, 却一看到宁徽妍的脸, 就猝然收住了声音。他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小小声地啐了一声,“小兔崽子——” “崽你个头,叶扬你快些个!”宁徽妍一把把书拍上了叶扬的后脑勺,她一边看着那边留下来问先生问题的傅延书,一边小声催促道, “你快点去埋伏!快!傅延书要走了!” 说着, 又拍了几下。 “啧——晓得了晓得了, 哎哟姑奶奶你别打了。”叶扬忙挡着宁徽妍的书, 扒拉了几下自己的东西, 丢到了自己的随侍手里。 他起身挑眉道:“那哥哥先去啦。” “快去快去!哎对了, 你可不能让他受伤, 他要是受伤了, 看我怎么收拾你!”宁徽妍说着,恶狠狠地舞了一下小拳头。 叶扬轻笑了一声,揉了一把宁徽妍的小脑袋瓜,带人出了书斋。 “咿呀!臭叶扬!”宁徽妍气得在他身后做了个鬼脸,然后赶紧让侍女jiejie替她梳理头发。 宁徽妍等了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傅延书带着他的随侍离开了书斋。她心上一喜,忙蹑手蹑脚地跟了过去。 绕到了湖边的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宁徽妍看到了叶扬和傅延书的身影。 叶扬带着两三个人,将傅延书一个人围在了湖边,而他的随侍却不知道被引到哪里去了。 宁徽妍嬉笑,暗道干得漂亮。 一旁无奈到看不下去的侍女jiejie:“……陛下,萧大人——” “嘘!”宁徽妍止住了那侍女的话头,一脸兴奋地趴在石头后看戏。 “不知叶兄将在下堵在此处,是所为何事?”傅延书皱了眉头,声音虽稚嫩了些,但一句话说得是客客气气、有板有眼。 叶扬一改平日里爽朗的态度,扬着下巴,傲慢地将傅延书望着。他用挑衅的语气道:“傅延书,听闻你学识过人,常常被先生夸赞,是吧?” 傅延书:“……” 他心道:这叶扬与大家的关系向来不差,对他也挺客气的,却不知今日怎得就突然变了性子…… “说话啊你!”叶扬嚣张道。 傅延书叹息:“叶兄这是在做什么?在下不才,偶尔得先生——” “什么才不才的,老子才不管呢!今日先生布置下来的功课,你速速做了,拿来与我一抄!” 傅延书听得这蛮横的要求,眉心一蹙,不甚认同道:“叶兄,我奉劝你一句,功课还是自己做为好。” “废话怎么那么多!”叶扬上前一步,作势轻轻地推了傅延书一下。 宁徽妍心跳一急,激动地想道:该她出马了! 英雄救美英雄救美!她一定要把傅家小哥哥拿下! 她拔腿刚跑了两步,不想就看到傅延书被叶扬推得跌坐在了地上,他“啊”地叫了一声。 宁徽妍一惊,冲了过去,挡在了傅延书面前,怒道:“叶扬!你干吗!” 叶扬也吓了一跳,他委实没想到傅延书那么容易被推倒,自己反倒愣住了。 宁徽妍转身去扶傅延书:“傅延书!你没事吧?” 傅延书被这展开唬得发怔,一时没换过劲来,他就着宁徽妍的力道站起身来,不想屁股落灰处被她一阵猛拍。他面红耳赤起来:“陛下、陛下!这不合礼法——” “啊!”宁徽妍突地尖叫了一声,捧起了傅延书的手,展开,将他手掌上的擦伤给露了出来。她脸色大变,怒骂道,“叶扬!你竟敢伤他!” 叶扬暗叫糟糕,忙摆着手为自己开脱道:“我没有!我没有!我只是轻轻碰了他一下,谁想他这么弱,一推就倒了!” 宁徽妍原本只是想演戏来着,这回看傅家小哥哥见血了,竟当真怒了起来,她抬起小拳头就去捶叶扬:“叫你伤他!叫你伤他!” “哎哟!哎哟!姑奶奶饶命!”叶扬急忙用手遮脸,连声讨饶。 他身后的侍者见此全傻了,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倒是傅延书的脑子转得快,见了赶紧上前劝架,他拉住宁徽妍的胳膊道:“陛下息怒!在下无碍,还请陛下息怒……” “臭叶扬!坏叶扬!不饶你!不饶你!”宁徽妍气过头了,反倒忘了自己在气啥,根本听不进傅延书的劝,对着叶扬就是一顿猛打。 傅延书再劝:“陛下——” “你让开!”宁徽妍嫌他碍事儿,伸手就是一推。 只听得“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叶扬:“……” 宁徽妍:“……” “咳咳咳……救命!救……”掉进湖里的傅延书用力扑腾。 宁徽妍目瞪口呆,她躲去了叶扬的身后,扒着他的胳膊,弱弱地道:“……你推的?” 同样目瞪口呆的叶扬:“不……陛下,是您推的。” 宁徽妍:“……娘耶。” 叶扬:“……陛下,咱们还是先让人救他上来吧?” 宁徽妍:“……你说得很有道理。” 此后便是一阵鸡飞狗跳,不消细说。 · 是夜,宁徽妍用了晚膳后回到了睿思殿,殿中灯火通明,銮座一旁的侧座上,有一人批着折子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