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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着。 这是哪里?路勋呢? “唔!”我发现口中已经被塞入了口塞,口塞中好像延伸着软管,直接插到我的胃腔,让我感到一阵恶心。 忽然,身下的支撑升起,我以站立的姿势旋转着正对一面玻璃幕。 黑色的玻璃幕墙对我来说完全不透明,我只能看到玻璃幕的一角闪烁着红底白圈的FCC字样。 FCC,脑内嗡的一声,我一下意识到这是哪里了。 我在玻璃幕墙上看到自己光裸着,身上贴有许多监测片和线端,身体还埋有一些针管连接着身后的金属舱,下体的疼痛应该源于被插入的两根软管。 仪器一般标准的男声传来:“你将在联邦惩戒中心开始15个终身监禁的服刑。按照联邦法律,我们将在监督下对你做最后的身份核实,请配合。” “你的名字是769吗?如果是,请按下右手食指。” 情况已经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可我还是有些回不过神。 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吗?还是现在我在做梦? 脖颈上一阵电流让我“唔”地一声抖着,男声重复道:“请配合。你的名字是769吗?如果是,请按下右手食指。” 一次电击。两次。三次。 男声说要对我采取强制措施时,我听到了声音切换的些微声响。 “769,请配合一下。”路勋的声音。 我忽然意识到玻璃幕墙后,路勋应该也在的。我想起路勋最后说那句话时,熟悉的味道是在药厂实验中闻过的麻醉剂。 原来我不是在做梦,这才是现实。 我对视着黑沉的玻璃幕,按下了右手食指。 男声开始按照联邦法律的规定,宣读我所受到的判决和接下来的服刑安排。 听着判决书里一件件自己做下的事,我越来越清醒,呼吸也变得平稳。 只是想到杀死我母亲的那个男人,最终也被关在这里,我又有种难言的滑稽感。 男声说每一年我会被唤醒一次,细致检查一遍身体。如果有家属,这时可以被探视。我被口中的软管戳得恶心却还是想笑,这对我而言,几乎没什么区别。 我听男声播报了时间,说道:“开始执行。” 我被转动着最后仰躺,手臂上的针管开始向我注入冰凉的液体,我有些睁不开眼睛。 对于那些受害人家属来说,如果这样过去几十年的话,我依然难以赎罪吧。他们的亲人无论如何都回不来了,正如我的母亲无法复生。 金属舱门缓缓合上,我努力睁着眼睛追着最后一点光线,到底还是想到路勋了。 如果能早些遇见他,事情的走向会不会有些不同。可下城区的人,不是因为这件事,好像也不会遇见他吧。 可以想到关于路勋的事好像还有很多。 我只是实在睁不开眼睛了。 第30章 “……769……769,769。” 我缓缓睁开眼,渐渐可以看清晃动的人影。 有灯光照射我的瞳孔:“769,能听清声音吗?” 我一点一点找回了身体的触感。 “唔。”我发现口中咬着口塞,四肢和脖颈都被扣在金属椅子上。 我慢慢眨了眨眼睛。 有些恍惚,一年这么快就过去了吗?仿佛刚刚才闭上眼。 工作人员似乎在对我进行最后的检查,确认我一切正常后,他们控制着金属椅,把我带往其他地方。一排排金属舱柜从我身边掠过,余光看到自己穿着松垮的白衣,上面好像印着和金属舱上一样的FCC标识。 沿途我慢慢反应过来,我并没有家属会来探望,这是要往哪里去? 我想要开口,却意识到根本不会有人来让我说话,他们也不会想听,于是我安静地坐着。 直到我注意到大厅内的一扇电子表。 距离我被关进金属舱,才过去了三个月的时间,远远还没到一年允许被探视的日子。 我被带到了一间屋子,一把椅子、一张玻璃桌,桌上有一个黑色手提箱。 他们把我推到玻璃桌正对面便合上门出去了。 也许是案情还有哪里没有审理清楚,我这样向自己解释着。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好像忘记了些什么。 我听到了门打开的声音。 一阵熟悉的草木气息从我身后传来。 视线右下方出现了一双光泽细腻的黑色皮靴。裤腿收紧,显得这个人小腿更加修长笔直。我想要抬头,却看到这人伸出一只手。随即我的喉咙被一个有些坚硬的物体抵着,它从我的脖颈左侧,缓缓划至右侧。 脑后的口塞带被解开,有些微凉的手指向侧面抬起我的下颌。 与我对视着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眸,深蓝色的瞳仁下有藏不住的笑意。 他看着我,摇着头像再也绷不住笑一样,展开刚才抵着我喉咙的手:“想吃这颗牛奶糖吗,白修?” 我看向他手中的糖,一时没有说话。 回过神来,话还未说出口,我已经先笑了:“能麻烦你拆开糖纸吗,路少校?” 路勋轻轻笑了一声,站直身走到我面前:“在你之前,太多人在安全局黑屋里被关上几天,自己就招了。” 他拆开糖纸,喂给我一颗牛奶糖:“第一句话开口,能那样和我开玩笑的,你是第一个。” 真甜。仿佛上次吃到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路勋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轻轻敲了一下桌子。 我抬起头看着他。 路勋带着笑意:“还记得你在防暴车脱轨前,破解的那个卫星吗?” 那个模拟程序?我点点头:“小郑后来在医院又让我重解了一遍。” “你破解的,是真的联邦卫星和军方系统。” 我有点难以置信:“如果当时我没有阻止卫星坠毁?或者我根本破解不开呢?” “虽然损失会很大,但为了取得实证,海军已经做好了拦截准备。” “在布置时,我请教过安全局和军方的技术专家,他们说不可能被破解,至少那么短的时间内做不到。” 路勋语气少有的轻快,看着我眉眼间都是笑意。 只是听着他说话,我竟也不由自主地弯起唇角。 “你的案件还在审理时,我曾上报过安全局和军方,提及你的计算机技术可以为联邦所用,没被批准。直到魏承毅的事情之后,上级划定三个月的期限,说如果技术科依然无法重建你的破解过程,就可以批准。” 路勋轻轻敲了下桌子:“白修,你在选择阻止卫星时,无意中为你自己赢取了很大的一个砝码。” 我安静地看着他,不太确定路勋指的是什么。 说到这里,路勋的表情有些凝重,肩膀微微紧崩,语速降了下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