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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委婉,压低声音道:“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好像有红未兵要抄家,周会计儿媳妇夏天才生的孩子,别吓着小孩了。” 警察看了他一眼,匆匆往楼下走。 余秋干脆直接赶何东胜:“你忙你的去吧,在这儿也没意思。不如想办法探探廖主任那边的口风。” 只要廖主任肯发话,好好调查这个案件,目前的证据就能证明韩晓生的清白。 至于真正的凶手是谁,只要韩晓生被证明清白了,那个林小菊一家人估计也就能够看清楚眼前的局势,不再继续给人填坑了。 何东胜踟蹰片刻:“行,你有事情打电话到大队里头去,总归会有人管的。” 余秋叹了口气,点点头,目送何东胜离开。 她心情一点儿也不好,每当这种所谓她大出风头的事情过后,她都觉得难受。因为她所谓的智慧,都是利用这个时代的荒谬。 这让她无比厌烦,却又不得不捏着鼻子继续做下去。能怎么办?她总不能看着人死在她面前。 余秋还没进办公室的时候,护士匆匆忙忙冲出了病房,朝她喊:“不好了,李秀云在大出血。” 余秋顿时脸色大变,赶紧冲去病房:“把生理盐水缩宮素备上!” 李秀云生完孩子都10天了,现在大出血就是典型的晚期产后出血。 余秋碰到过情况最严重的病人,用尽了一切止血手段仍旧无效,最后医生为了挽救她的性命,被迫切除了那个刚当mama没多久的女人的子宮。 她冲进病房,李秀云人躺在病床上,身下垫着的护理垫上全是血,整个病房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在排除自身基础性疾病的基础上,晚期产后出血的常见原因不外乎三个。 第一子宮复旧不良,要么宮缩差要么是继发炎症,多发生于产后2周左右,无论顺产还是剖腹产,都有可能发生。 第二胎盘胎膜残留,经常发生于生完孩子10天后,做B超可以提示残留。 第三剖腹产子宮切口感染或裂开。常见于手术后2~4周,也有的人更迟。 李秀云是顺产,产时胎盘胎膜娩出完整。 余秋现在主要考虑子宮复旧不良的情况。但她手头没有B超机,没办法做个B超帮忙进一步明确诊断。 值班的闵医生也跑过来了,见状跟余秋商量:“咱们是给她做个清宮还是怎么样?” 余秋摇摇头:“暂时先消炎止血治疗吧。” 现在出血原因还不明确,贸贸然清宮的话可能会造成潜在的再度大出血风险。 生完孩子后蜕膜残留的现象很多时候跟产妇存在宮内炎症相关。炎症使得蜕膜不能正常坏死排出。 现在李秀云的出血量看着可怕,但就是一过性的,整体情况评估还好。 况且余秋不排除,李秀云突然间出血跟情绪有没有关系。 “先把液体补上,开放静脉通路,给予消炎止血治疗,密切观察出血情况,随时做好急诊清宮甚至手术的准备。” 余秋看着病床上的年轻mama,突然表情严肃起来,“李秀云,你振作起来。现在除了你自己,你觉得你能把孩子托付给谁?你的父亲已经重组家庭,他有精力去照顾一个小孩子吗?还是你觉得你丈夫可以把这个孩子照顾的很好?” 别开玩笑了,现在基本上可以认定赵大刚戴了绿帽子,他不掐死这个孩子就不错了。 余秋不想评价他们之间的是是非非,严格算起来,还说不来到底谁是小三呢。 “女子为母则强,你就是不为你自己想,你也想想你的孩子。”余秋认真地看李秀云,“你把宝宝生出来了,都要对宝宝负责。” 药水拿来了,护士给李秀云挂上。 躺在床上的年轻女人眼角落下泪水,两只手死死攥着。 余秋不得不提醒她起码得松开打吊针的那只手,否则针头鼓出来又得重扎。 李秀云脸上的泪水更多了,她发出压抑不住的抽噎声,两只肩膀往上一耸一耸的。 余秋叹了口气,轻声道:“断了吧,不是个可靠的人。” 她没有指名道姓,不过她想李秀云不至于蠢得听不出来自己是在说她那个情人。 但凡那个人还有点良心,就不应该还继续撩拨李秀云,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给对方以婚姻的承诺。 “我看到了,他写的是仿宋字。”余秋平静地看着哭泣的女人,“你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仿宋字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旦出事,承受后果的人只有李秀云自己,她可能会被丈夫打死,打死红杏出墙的老婆不叫事情。她可能沦为被千人唾弃的臭破鞋,在人们的辱骂践踏当中苟且偷生。 可是男方却可以干净地撇清自己,仿宋字属于印刷体,使人们最常用来隐藏自己真正笔迹的方式。 “不要想太多。”余秋微笑,安慰着可怜的女人,“压根就没有什么信,周会计都已经承认了,那信是她自己写的。她可能是嫉妒你吧。” 护士也在边上帮腔:“就是,你别自己吓自己。这人就是居心叵测,无风也要掀起三层浪。我们都可以作证的,她就是想气死你,好给她那个什么娘家侄女儿让位子。好意思呢?说谁是潘金莲?分明自己就是个王婆,专门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 这事儿闵大夫倒是不知道,颇为好奇:“她还有脸做这种事情?哎哟,刚才你们就应该说出来的,好好刺一刺她。到底谁有外心,这事儿还真是说不准呢。” 余秋苦笑:“这不是得给赵科长留面子吗?不然这话一传出去,还不知道外头到底要怎么编排。到时候话可能更难听。” 护士侧着头咂摸过味儿来:“哎,你说,周国芳本来不是巴着赵科长,想攀上这门柜亲戚的吗?怎么刚才他一点儿面子都不给赵科长留啊?” 闹成这样,与其说是李秀云被钉在耻辱柱上,不如说赵大刚被人踩在脚底下,以后谁都能拿着事情笑话他。 余秋冷笑,故意扬高了声音:“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有人还以为是贴心人呢,想他之所想,急他之所急,其实人家恨不得你死。当领导最重要的是什么呀?最起码站出去有威严,不要叫人看了笑话。” 闵大夫反应最快:“是这个理儿。你们想啊,赵科长是从部队转业过来的战斗英雄,这牌子硬不硬?” 同样是在粮管所里头工作,一山不容二虎,这空降兵岂不是就成了现任粮管所所长的心头大患? 一个已经年过半百,一个正是当打之年,古代皇帝对着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都要心里头犯嘀咕,甚至不惜出手直接杀了孩子,何况是非亲非故的普通同事呢? “照我说,一开始周国芳想把自己的侄女儿塞给赵科长,打的就是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