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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平气和。” 那无耻的做派,好像刚才说那些让人生气的话的人不是他一样。 老人家本来都要火冒三丈了,被他这么一招搞得不上不下,气得够呛,却又拽不到人。 偏生林斌还在滔滔不绝:“我觉得根本原因还是出在规章制度上,因为不管是什么样的社会都反对贪污**。封建社会就要杀贪官,资本主义世界还是杀贪官,他们的存在都动摇了社会统治的根本,搞得珉不聊生,是国家的大蛀虫,国家都被蛀空了。 任何国家都不能由着他们继续下去,肯定得想办法杜绝这个问题的发生,这个时候法律规章制度就成了最根本的解决办法。法律是最低的道德底线,也是不得不遵守的道德,法律的标准很严格,是怎样就是怎样。所以不管是当官的还是做百姓的,只要按照法律的准则去做事就好了,也不用天天担心这样做对不对,那样做行不行,大家都省事嘛。 您上次还说王老先生什么事情都要cao心,就连明天报纸印什么,还得过目,我觉得不仅仅是他劳碌命,还因为没有一个非常明确的标准,所以下面的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害怕担责任。就一定得让他掌眼,他又是一个特别软的人,什么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挑。所以才这么累呀。” 小林大夫一鼓作气,滔滔不绝讲了半天之后,终于盖棺定论,“我认为现在的问题不是强调改造思想,而是应该树立规则。我们已经打破了一个旧世界建立新世界,我们也打倒了旧规矩那也得赶紧建设新规矩。不然的话,老百姓会不知所措,那些当官的也会趁机使坏。我就知道有的造反.派借着抄家的机会中饱私囊,把人家的东西偷偷挪回自己家里头。旁人还不敢站出来指认,害怕被打成现行反格命。” 老人猛地沉下脸:“你是讲这格命成了土匪窝子了?” 林斌眉头皱得死紧:“念歪经啊,您设想的再好,也叫他们钻空子。您看那些**有几个正正经经跟李大哥一样下放劳动去的?他们呀,就是犯了错误,被人抓到了送去劳改,在劳改农场过的也是皇帝的日子呢,处处被优待,简直就是疗养。” 老人勃然色变:“你说的是哪个?谁把劳改当成疗养?” 林斌立刻给他捶背:“都说了不要发火,您这么发火对身体不好。我们不说具体的事,您说我讲的事情会不会有没有可能发生?他们的胆子一贯比我们的想象还要大。 当初朱元璋坐江山的时候,杀了好多贪官,可是明朝的贪官还是不少啊。要是不从制度入手,光凭杀字解决不了问题,还是得让他们没办法下手贪污也不敢贪污。” 老人叫他捶得浑身不自在,直接挥手把他赶了出去,不想再听他念歪经。也不晓得到底是从哪儿琢磨出来的道理,无法无天漫无边际。 林斌怕自己气老人狠了,老人身体吃不消,赶紧推着何东胜往外头跑。非要拉着人当盾牌一样。 出了门之后,何东胜看他跟没事人似的,忍不住开口劝:“你以后还是小心点儿,不要这样子。主席年纪大了,气不得。” 林斌却满不在乎地挥挥手:“火早点儿发出来才好呢。不然他后面越想越生气,到时候火发的更大。” 何东胜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讲林斌,难怪小秋说这人脑袋瓜子跟旁人不一样。 林斌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深聊,反而追着何东胜问:“你怎么回事?这是以后都跟着李大哥做事了吗?” 何东胜摇摇头,含糊其辞:“就是刚好碰上了而已。我还做我的调研,不跟任何人。” 林斌长吁了一口气,喃喃自语一般:“离远点儿好。” 何东胜心中咯噔一下,眼睛盯着他:“你怎么说这个呀?” 林斌眼睛有点儿发直,声音也小的像蚊子哼:“老人家让他离江同志远点儿。” 何东胜变了脸色,有些难以置信的往屋子方向看。 林斌却在叹气,相当惆怅的模样:“其实好为难人的,本来就是从小在跟前长大的,没有感情才怪呢。现在又搞成这样,他肯定很难。” 小林大夫没有说这个他究竟是谁,也许屋子里头的两个人都是。 林斌倒是没讲错,因为此时屋内的气氛的确尴尬。 老人又转移到了藤椅上,慢条斯理地问:“她又说什么呀?” 李大哥颇为为难:“mama说她身体休养好了,想要继续好好工作,她想问问您的意思,又怕打扰了您。” 老人笑了起来:“她不是怕打扰我吧,她是在欺负你年轻,又想哄你小孩子。可是你不是小孩子了呀。” 李大哥挺直了脊背,嘴巴动了几下:“其实mama也担心您没人照顾,想要过来照应你的起居。” “不要的。”老人摆摆手,“她自己也说了,我们是政治夫妻,那就好好做政治夫妻吧。” 李大哥有些犯难:“那mama想要出来做事?” “让她好好养着。”老人手一挥,“不要总理生病住院,她也跟着生病。总理好不容易养了几个月勉强出来做事了,她也要跟着。” 这话已经说得诛心了,只差指着鼻子直接骂装病。 李大哥吃惊不小,喊了一声:“伯伯——” 老人摆摆手,正色道:“我跟你讲不要搞小帮派。这话我也一早跟她讲了,要团结大部分同志,打倒少数格命队伍中的叛徒。可是她不听,非要反过来搞小团伙,打倒一片。要都是叛徒的话,那我们当初早就应该被国珉党消灭干净了。好好的格命,搞得乌烟瘴气,都快成笑话了。” “伯伯,没有的事情,广大人珉群众还是支持格命的。只是格命的过程中有些小曲折,所以老百姓才有点儿意见。” “不是有点儿,是很多,问题已经积累了不少,不能在假装没看到了。”老人的面色看上去疲惫极了,他看着自己面前的年轻人,“你年轻聪明上进,做事也踏实,你是学导弹工程出身的,你的脑袋也必须得跟导弹一样清醒。我早就讲了,格命不能搞夫妻店,更不是小家庭。我是我,她是她,你是你,我们都只代表自己。 人要认清楚自己的位置,认清楚自己的能力,不要觉得位子高就是好事。位子越高,责任越大,担不起来到时候被砸死的还是自己。我们家里人已经不多了,你要清楚,我总是希望家里人能好好的。不要熬过了枪林弹雨的战争年代,到最后自己却死在糖衣炮弹下头。不好,这个很不好。” 年轻人愈发惊慌,不明白为什么老人会突然间提这些。明明先前还好,怎么现在却像是隔了墙一样。 老人的手轻轻拍着藤椅,又转了话题:“关于贪污**的事情,你好好想一想。我跟你说,我有预感,千里之堤,溃于蚁xue。我们要是不想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