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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庄…… 他猛然一惊,花寒衣呢? “堂主,”门外的画影敲着门,“该吃晚饭了。” “进来吧。” 画影端着饭菜,进来后放下了。 可玉罗刹皱着眉,毫无食欲。 “玉堂主,”画影见他久久不动筷,便说道:“这饭菜快凉了,你的寒毒还未全解,多少吃点啊。” 玉罗刹没有说话。 “玉堂主,今天有从外面回来的兄弟,他们说,说秦家庄发生了大事,你可是在为这个忧心?” 玉罗刹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没有,我在担心花罗刹。” “玉堂主,”画影没有理会他,“秦家庄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可如今你功力还未完全恢复,这以后还得休息个十几日,可不能过于担心啊。” 玉罗刹淡淡一笑,又看了他一眼,道:“画影,前些日子我罚了你,伤口还疼吗?” “那是我办事不周,惩罚也是应该。伤口早就不疼了,在伏罗,谁身上还没几道伤?”画影有些不好意思。 “对啊,”玉罗刹眼神黯淡下来,苦笑一声,“在伏罗,谁身上还没几道伤。我们都是在大火里抢命的人罢了。” “玉堂主,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小,画影都没听清。 “没什么,”玉罗刹道,“画影,你把饭菜撤了吧,我不饿。还有,接下来十四天,不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必告知我,我要在这里好好休息。花罗刹不在,堂里的事情,让飞罗刹和寒罗刹商量着办就好。” “是!” 画影扬声应下,随即撤了饭菜,下去了。 秦家庄。八月七日。 齐昀举办了重大的丧礼。可说来好笑,这鼎鼎大名的第一庄,除了齐昀夫妇,竟没有一股江湖势力前来祭奠。 可就在昨天,齐昀已经向他们递送了帖子。 树倒猢狲散。 秦家庄除了本庄,其余虽还有二百多家各色店铺,可那些店铺要么是用的秦家的地,不得不与秦家打交道,要么是老板看着秦家这棵大树枝繁叶茂才前来投靠。现在这树倒了,就是原来与秦庄主交好的人,也不愿前来拜祭,那些有生意往来的人,更是担心的要命,不过是怕惹上伏罗堂这个麻烦罢了。 四年多前的胡燕坡,如今的秦家庄,无一不是血流成河、惨绝人寰,堪称人间炼狱。 伏罗堂这些年没有动静,一旦出手,就是这种手笔,足以说明这个组织的实力有多可怕。 也不知秦家庄是怎么得罪了他,也许是秦家庄树大招风,也许是伏罗堂想要取而代之,也许是受了背后某个巨大金主的指使…… 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原来屹立在江湖之巅的秦家庄,就这样倒了下去。可现在,只有齐家庄愿意揽这摊子事儿。这究竟是师出同门的情谊,还是别有用心的面上做法,江湖上众说纷纭。 齐昀夫妇并未理会这些留言,只是一心办好这场丧礼。 他们出资买来上好的棺木,在柏树林里定下一处对望罗碧山的上佳墓地,又去周边的十几个小镇上定下二百六十四副上好的石碑,准备不日下葬。 死在那夜无辜的侍者、护卫、丫鬟,他们在这里也有各自的欢喜与悲伤,他们的名字也应该被铭记,他们的冤魂终有一日会得到安息。 秦霜是六号晚上醒的。高烧连连发了一整天,嘴里一直喊着“爹爹,”冒着冷汗。泉雨露守在她身边,叫了大夫,又给她喂过不少药,可就是不见好。她都快吓死了。 到了晚上,没有什么要好的预兆,可秦霜竟是醒了。 “霜meimei,你可醒了!你……你感觉怎么样?” “雨露姐,”她望着泉雨露,“我睡了多久了?我哥哥呢?我哥哥他怎样?” “你睡了一整天了,现在是六号晚上了,”泉雨露抓住她的手,“放心吧,哥哥他已经寻来了寒毒的解药药方,每日早晚各喂一次,秦大哥就会好起来。” “真的吗?” 秦霜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 寒毒的药方……岂是这么容易得来的? 苏先生病了将近五年,都没有治愈。现在何大夫也去世了,什么人可以给哥哥续命?她不是骗自己的吧? “真的真的,”泉雨露说,“相信我。” 这时候,齐晨从外面回来了,端了一碗药,来到秦霜眼前,“霜儿,快把药喝了吧,你都发了一天的烧了。” “齐晨,我问你,我哥哥的寒毒真的可以解吗?你不要骗我。” 她抓住齐晨的手,那碗药也跟着晃了晃。 齐晨将药用另一只手接过来,然后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真的,真没骗你。” “那,那你们是怎么得来这解药的?我哥哥现在没事了吧?” 齐晨看了无奈地吐出一口气,“先喝药,喝了药就告诉你。” 秦霜二话不说,端起桌子上的药,直接就喝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她喝完擦了擦嘴。 齐晨看了眼泉雨露,道:“你先进内室看看秦大哥吧。” 内室?哥哥在内室? 她环顾四周,才明白过来,自己竟是在竹屋的大堂,睡的是一方卧榻。 急忙跑去了内室。 看到哥哥也睡在一个卧榻上,神态安详。嘴唇的颜色似乎轻了一些,寒毒有侵蚀容颜的作用,可哥哥现在面庞依旧,可见是体内的寒毒得到了缓解。 “你们是怎么得到解药的?” “一个老朋友给的,”齐晨道,“苏先生。” 秦霜心里一惊,猛然回头,“他有解药,为何还会中毒那么久?” 齐晨摇了摇头,“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给我了药方,说是按着药方煎药,早晚各服一次,一月就可以清醒。” 秦霜点了点头。 苏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完全没心思去想。她只想着自己的哥哥可以醒来,可以跟自己说句话。 她给哥哥盖了盖被子,又看了他良久,才转过身。余光一瞥,床上竟躺了个人。 “他是谁?” 秦霜看着那人问。 “我不知道,”泉雨露说,“我进来的时候,他就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