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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也想开了,只要是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做正妻还是做妾, 又有什么区别呢?本宫想要的, 也不过是能与那人能相处余生,他的眼里只要有我一个位置便够了,其余的我都不求。” “父皇送来了两份聘书,可惜, 两份都不是本宫想要的。” 女子笑得温婉, 眼角的泪却是控制不住地滴滴落在梳妆台上,打湿了梳妆台上喜庆的红色帕子, 将寝宫里的那份喜庆冲淡不少。 “父皇说本宫是最尊贵的公主,只有同样尊贵的王室才配得上本宫。在他心里,本宫还是那个摔倒了只会坐在原地哭着等人抱的小女孩吧,朝堂之事,天下格局,本宫就是身处这宫中十余年,也不是一点看不清的。” “本宫只是,告诉自己,要相信父皇。他一直,都是本宫最最信赖的父皇啊,他又怎会骗我呢。” 那句轻飘飘的“他怎会骗我呢”随风而去,话音轻得静怡公主自己都要听不见。至于答案,她自己也清楚。 唐诗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下,为了面前这个明明哭得眼圈泛红还是笑着说她选择相信的女子。 选择相信别人,本身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静怡公主宛如水做的人儿,那泪珠子就没断过。没再迟疑,唐诗举了手中的帕子,在静怡公主的泪眼朦胧的视线中走上前,手下轻柔地擦去了静怡公主眼角边guntang的泪。 “公主乃纯良之人,会有好结果的。” 其实下一句话,唐诗想说,别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尤其是她家院里的树苗苗! 但多说无益,唐诗也怕说错了引火烧身,又怕自己对着小情敌说得过多,关怀过多,显得圣母,只好这么硬生生地安慰道。 好结果? 静怡公主轻轻侧过了头,堪堪躲过了唐诗还欲再擦第二下的手,此时眼里唐诗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真是令她作呕! 静怡公主眼神忽地一凝,尖着嗓子厉声喊了句“走开”,旋即凭着她坐在座位上,下身稳固,手上使了十足的力,看准唐诗的肩膀,狠狠地往后一推,表情凶狠又决绝。 “唔!”唐诗瞳孔大张,一声轻哼自朱唇而出。 唐诗见静怡公主有些闪躲,微微错愕,一时失神间竟没有防备地被静怡公主推了个准儿,随后脚下一个不稳便跌在了地上,手肘处还轻微地擦了下地面。 唐诗倒吸一口冷气得,也顾不得检查自身的擦伤,下意识的一个抬头便对上了静怡公主猩红的双眼以及那狰狞扭曲的面容。 “你有的,也不过是比本宫多的那一点运气而已!” 为什么……为什么当年嫁过去的不是她!明明她比唐诗这个贱女人更适合做一个家的主母! 女子恨得一嘴银牙几近咬碎,柳眉倒竖,双目瞪立,妒火中烧。唐诗发怔,静怡公主这一脸的愠色,看上去又和那孤守空闺的怨妇有何区别? 她真的……还是当年那个养在深宫却不谙世事的五公主吗? 不复当年。 也是,这宫里能活到现在的,哪个又是真正单纯的? 静怡公主说她骗了她,其实静怡公主又何尝不是也骗了她,以那副温婉的面容,永远都得体优雅的姿态,让她甚至生了模仿她穿衣打扮的念头。 手肘处有沙沙的疼感,应该是擦破了,唐诗撑着身子站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灰尘,俯身看着静怡公主,这几个时辰伪装下来的好脾气通通消失殆尽。 你以为我爸爸我惯着你?严子墨她都不放在眼里,你又是哪个野鸡? 唐诗不复之前的卑微谦卑,讥笑道:“运气?我确实是比你多了些运气,可就是这些运气,就算你贵为公主,你这一辈子也是无缘了。” 唐诗轻呵了声,这一声却像引爆炸药的那最后一截**一般,刺耳得静怡公主颜色大变,身子抖得像筛糠,静怡公主抓起梳妆台上的那一串珠宝就要朝着唐诗砸去,眼里愈烧愈烈的怒火甚至盖过了她的一身火红嫁衣。 唐诗火力全开,又怎会让空有一身纸老虎威风的静怡公主钻了空子得逞? 眼疾手快地捉了静怡公主紧紧攥着项链的手,唐诗手上加了几分力气,狠狠地捏了几下,静怡公主已被妒火烧得面目全非的面庞瞬间露出了些痛苦的神色。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这么对本宫!” 好老套的台词,唐诗不屑地冷呵了声。 “要不是本宫当年一念之差,错失了与严将军的良缘,你以为这其中还有你什么关系?!本宫听说,严将军一直待你不善,这几年,你的日子怕也不好过吧!” 静怡公主放弃了挣扎,一双眸子毒箭一般地射向唐诗。 太不要脸了,在这个三妻六妾的朝代,小三白莲花就敢这么嚣张?还错失良缘? 唐诗神秘地连连摇头,要是静怡公主真的和原主同一时间入府,凭着原主的善妒无理,早晚找了个机会弄死她,哪里还轮得到她有命在这里和她嚣张,还讲什么错失良缘! “自家的日子自己关上门过,冷暖自知而已。不过公主话未说错,民妇也还真想寻个机会感谢公主来着,”唐诗粲然一笑,“一谢当年公主软弱无能,受人cao纵,自己的命运自己把握不住还要怨天尤人。二谢公主不嫁之恩,放了相公今和民妇一条生路,民妇才得以和相公二人落得自在,感情顺遂,心意相通。” 软弱无能,受人cao纵,唐诗句句话骂到了静怡公主的痛点上,cue得精准。 唐诗这一通骂下来,静怡公主显然气极,眼泪大颗大颗地自眼眶而出,“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坚硬的地面上,在这安静的空隙中尤为清晰。 她又何尝不知,在她第一次苦苦求着父皇把自己许给那少年,父皇愣怔了片刻不语,却哄骗她日后再定之时,她就知道,她是彻底错过年少时初初心动的那个人了。 那以后,她也只能次次错过,遥遥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静怡公主似xiele气一般忽地没了生气,被唐诗攥在掌中的手腕也垂了下来,只有眼眶里大片涌出的泪能证明她的悲喜。 唐诗忽然恶趣味地想,如果自己再“好心”多言一句,其实严子墨心里也是有她的,他们二人真是有缘无分可惜可惜,不知道静怡公主会不会气到当场去世? 凉风阵阵,眼前着了红衣啜泣的女子宛如鬼魅,唐诗无心再和静怡公主浪费时间,手掌一松,女人已经攥出红印子的腕子便垂在身侧。 唐诗也未行礼,就自上而下地看了静怡公主道:“公主就要大婚,此后大概也不会再有相见的机会,民妇先道一句恭喜,宴席也快到良辰了,民妇先行告退。” 嫁到陌生的小国,静怡公主能活到老都算她命大,可能今日这一场正面掰头真就是她俩最